第一章:一場空,回憶錄?
雨落,他落荒而逃。鍾越回首看著這個向自己揮手的男人,想起了他白天對自己和善的模樣,意識逐漸模糊,憤慨道:「邪魔!邪魔!為什麼選中我,為什麼要害我,說好了要帶我去北海,要帶我步入修仙門派,全是謊話!」
隨著鍾越的逃離,藍衣修士抬手啟動陣法,一道道氣息升起,一條條鎖鏈出現在鍾越體內,隨著陣法的啟動一道巨大的神靈虛影出現在鍾越上方,鎖鏈逐漸紮根在虛影體內,將其拽入法陣。
神靈虛影逐漸離體,鍾越的意識也逐漸模糊,腦海里也逐漸回想著過往所發生的一切。
清晨_
「在下北海御門修士,張洪,現在在執行門派任務,為門派尋找具有慧根之人,府主可否讓我與貴公子見上一面。」藍衣修士恭敬的言語讓鍾府主喜笑顏開,熱切的迎接著藍衣修身的到來。
一盞茶,擺上桌面,鍾府主將修士請到上座「道長不必多言,您大可放心,我現在就讓越兒來迎接你。」
「父親,我一直都在這裡。」藍衣青年從主座后的屏風后出來,向坐在上座的修士和在旁邊站著的鐘府主做鞠躬禮,上前給藍衣修士倒一杯茶以表敬意。
藍衣修士上下打量一翻鍾越,從懷中掏出一陣法盤,嘴中念念有詞,手中陣法羅盤紅光閃過,升起一張神明背影的圖像,隨後羅盤傳來急切的一聲「守護霧神,可!」一道紅光升起落入鍾越體內。
鍾府主看著這神奇的一幕愈發恭敬,「仙長,請問守護霧神這是什麼意思?」可鍾越卻安耐不住率先發聲詢問。
「不可對仙長無禮,希望仙長原諒,我這兒子心智尚未成熟,如有冒犯,我願為仙長及宗門獻出薄禮一份,還請仙長不要嫌棄。」鍾府主拽著鍾越向修士道歉。
藍衣修士擺了擺手「使不得,使不得,我此次出行畢竟是帶著宗門任務而來,鍾公子的慧根很高,我希望這次能帶著他回到宗門,提交任務,希望府主答應。鍾公子如果進入我門,必定會被門中長老收下,未來飛黃騰達指日可待,我以後還需要鍾公子的提攜和幫助。而這守護霧神是一種體質,擁有這種體質的人,在修仙路途,會免去很多困難。」
落暮帶走了最後一絲餘暉,世界開始屬於黑暗,鍾家府主宴請四方慶祝鍾越即將步入仙門,雨落,在凡人羨慕眼光中,鍾越被藍衣修士御劍帶走。此時幾家歡喜幾家愁,西邊蕭府的空蕩宅院呆坐的蕭家小姐望著升起的月亮,心中泛起陣陣漣漪,一道道過往回憶湧上心頭。
十五歲那年,你我門當戶對,青梅竹馬。
十六歲那年,你發誓立志要娶我,開始苦讀聖賢書。
十七歲那年,你中舉,步入朝廷,終不能與強權鷹犬同流合污,辭官返鄉,陛下念你年少輕狂,許你三年內可以重新回到朝廷為其效命。
二十歲那年,你回鄉的那天,一襲素衣樸素出現在我的面前,含笑對我談論著朝廷所發生的趣事。回到自家宅院,庫中厚禮被你一一返還,父母不理解你,你卻對我說,無功不受祿,我想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看到你眼中失望的神情,我明白了,朝廷的不堪讓你放下了為百姓謀福利的夢想。
你說我從小到大想要去看北海,當我說到北海時,眼中嚮往的神情,讓你暗自發誓,等國戰打完!讓我看到書中所描述那傳說中身長百米預示美好的鯨。
二十一歲那年,你去外地幫家中擴展基業。大水淹沒了我所擁有的一切,母親的離去讓父親一夜間白了頭。白天坐在府中躺椅時,風起時那滿頭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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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飄蕩在風中,父親睡夢中說著母親過於節儉生活,自己已經完成家財萬貫的夢想,她卻丟不掉每到冬天,自己給父親編織圍脖的習慣。夢醒時,父親總會習慣性握一握右手,因為母親總會在他睡著時,乖坐在他的身邊,握著父親的右手,等待著父親的醒來。雖然家中出現變故,日子好歹也過得富足。
二十二歲那年,你從外地回來,你身上所散發的氣質讓已經無法錦衣玉食的我顯得局促,你關切我家中事務的樣子,讓我變得對你愈發依賴,但是深知你我已不再門當戶對,我逐漸對你開始疏遠。
二十三歲那年,你家中出現一位仙人,聽說你要被帶走拜入山門。我真心為高興為你憂,因為凡人的你無法完成你的理想,修仙的路途卻又布滿坎坷危險,我已深知你我已再無可能。
那天你鍾府設宴,我卻被這世俗的所劃定的門當戶對所攔住。晚上,你在府外拍打著門環,想要與我想見。父親明白了我的心意,最後問我一番「你是不是不想拖累那小子。」「我....」我最終沒有說出口,轉身回到閨房,關門的那一刻我聽到了父親對你的咒罵,我轉身回屋笑著「也好,這樣也好。」卻突然感覺失去了些什麼,呆坐在床上。
「婉兒,那小子走了,你也早些睡吧。」父親透著門向我轉達,語氣里透著些許無奈,見我沒有回應,向我轉達了你的話語「此次離去,不知何日能回,今宵一別,我知你我可能再無緣相見,因我擁有神體,我入門派所處地位定會是親傳弟子,到時,我將你接到這北海,圓你此生夢想,願此生能與你白頭至死。希望你能等我歸來。」
等父親腳步離去,我也知我失去何物,掩面痛哭。父親聽聞只是搖頭,哼唱著母親教他的歌曲「此時彼時非良辰,青梅竹馬再無良日。」
我嘴裡訴說著那些想要對你訴說的話語,可我明白,修仙路漫漫,凡人怎能與仙人為伴為妻,可你那諾言卻讓我心中一暖。縱使此生不嫁,我也願應你這不知何時到頭的諾言。
十七歲那年,鍾府擺起了酒宴,為鍾越送行。而我們的主角草草的應付起攀附關係的遠親,前往那曾經走過一次又一次的閣樓。
「我就猜到你在這。」鍾越提起手中的梅花糕,塞到蕭婉手中,坐在那張略顯矮小的木凳上,呆坐看著蕭婉小口小口的吃著糕點。「我要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我要去京城了,不為別的,我只想實現心中為民服務的夢想。」
「我知道,所以我才沒去酒宴,就是怕你走前,留有太多傷悲。而且你才應該照顧好自己,路途遙遠,匪患嚴重,不知何時才能見到那繁華的帝都和掌管天下命運的天子。」蕭婉放下手中糕點,從懷中拿出一個香囊塞入鍾越手中,「願你以後一切安好,要是在皇城遇到合適的女子,便娶了她吧。這個香囊就當個念想吧,以後我只是你兒時的玩伴,也只是你兒時的玩伴。」
蕭婉向我匆匆告別,她的話語對我而言猶如當頭一棒。我不知此去何時才能再見她,只知道這一切,她放棄了太多太多。
第二天_
門口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只知道京城派人來接我入京了,我昏昏沉沉的被帶走前往京城,腦海中一次次回想著晚上發生的事情,不由得握緊手中的香囊。
「公子,到京城了,您該和其他幾位舉人下馬入宮了,皇上已經在大殿中等著各位。」我從回憶中被拉回,抬頭看到那雕欄玉砌的建築,處處顯示著富麗堂皇。跨過硃紅色的大門,只見一位位宮女通過兩側大門魚貫而出。
宮門的太監一聲恭迎各位舉人覲見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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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我抬頭看向那位太監,只見身旁一劍眉星目,身姿高挺之人,穿九爪金龍袍,頭戴金絲掛帘冠坐在大殿之上。
為首之人帶著我們連忙下跪「微臣攜各位舉人,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必多禮,這種形式上的禮儀和祝福就免了,朕寧願你們多做一些實事,也不願意你們在這種事情上下功夫,所以,台下的這些人就是這次考試里的才子?」
「皇上恕罪,卑職收到聖旨,前去保護這些才人,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有三人因中舉,接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半瘋。卑職只能將中舉所下發的俸祿交於他們的家人,另外有十多人被殺害,目前還沒有查到是何人所為,但是,依照目前的證據所看,恐怕與本國之人難逃干係,就怕是有人與霜夕國聯手。」為首之人低頭扣手,不敢面對皇帝,雖然他知道依照皇帝的心性,自己不會因褻職而被砍頭,但是後半生想要平步青雲,可就難了。
「平身,此事不怪你,是朕安排不周,但是朕絕不會輕擾那些殺害本國子民的人,給朕查!查出一個結果,給朕株連他三族,不管是霜夕國的人,還是朝廷上那些口口聲聲說要報效朝廷的士官大臣,在朕的這裡絕無特例!」皇帝抬手讓我們平身,但是我們卻看到皇帝臉上的火氣。
夜幕來臨,告別了皇帝對我們的接待,隨行的人卻對我們做出了解釋,皇帝是三年前登基,尊號為清,雖然不合禮數,但是清皇的身份在那裡,我們也無可奈何。這殿試五年一次,清皇也是第一次下旨,雖然朝廷有人上書說此次安排不妥,可還是讓人給攔了下來,這些事情只有我們這些下人知道,只有清皇還蒙在鼓裡,雖然清皇貴為一國之君,可經驗欠佳,此番失態也是正常。雖然清皇年輕,可我們這些底下的人都知道,他是真的為了百姓好,不然怎麼可能一登基就免除百姓將近一半的賦稅。不說了,各位的臨時居所已經到了,過段時間等陛下下旨給各位安排了職位,便會有人帶各位去自己的住所,就先請各位先屈身在此暫居幾日。
我選了一處較為偏僻的房間,倚靠在床上,可是怎麼都靜不下心來。「清皇,居然親自接待我們,雖然他登基只有三年,可不會不知這不合禮數。只能說朝中大臣已經不能讓清皇放心,已經開始著手培養自己的勢力了。還有,朝廷之人居然敢暗殺科舉出來的舉人,難免會讓人不禁遐想,已經有人叛國了,開始為敵國賣命了,這種迫使是因為什麼原因導致的,是因為某種危機感。有人開始用手中的權利攔截對清皇有益的文書了,清皇已經發現了,這是迫使清皇培養自己勢力的原因?這也是清皇開始被架空的徵兆嗎?好亂,真的好亂,沒有想到凌炎的朝廷已經這麼混亂,剛上任的皇帝,心懷鬼胎的臣子,已經開始侵擾邊疆的霜夕國,我還能安穩的輔佐陛下,為百姓謀福嗎?蕭婉,我答應帶你去北海,我還能實現嗎?」帶著這些疑慮我緩緩的進入的夢想,卻被第二天清早的嘈雜聲吵醒。
「大事不好了,韓風死了!都快起來呀!」那個成天穿著一身白衣,一嘴之乎者也舊思想的呆木頭,他居然死了,帶著這樣的驚訝我匆忙穿起衣服往門外衝去,同行的人熙熙攘攘的圍在一起,嘴裡碎碎念著「死的好,這個呆木頭,一路上可煩死我了!」「這是在皇宮內,怎麼就有人死了!」「該死,該死,早知道就應該聽從父親的,遠離這朝廷,還不如奔走他鄉遇故知,瀟洒此生終不悔!」
「都圍在這裡幹什麼,都回屋待著,清皇聽聞此時,特地派來了宮中的供奉仙人來調查此事,還不快速速遠離。」宮外一小個太監轟散眾人,他的身後跟著一個手拿浮塵的老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