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落荒而逃

第三章:落荒而逃

我終於躲過了那些士兵,望著周圍一望無際的平原,我知道我迷路了。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我陷入了無盡的迷茫,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暗殺,不知道在這平原上該如何生存下去,不知道他們在家鄉知道我被襲擊的消息,是否能安穩生活下去。

天黑了,漫漫長夜,無心睡眠。拖著疲憊的身軀向著前方遠行,遠處傳來一聲聲野獸的低吼聲,一聲哀嚎,不知是何種生物發出,只知它此生路途恐已斷絕。

嘭!不知走了多久,我終於累倒在前進的路途,困意襲來,大腦一片模糊,只聽見後面傳來呼喊聲,隨後便陷入沉睡。

時間彈指一揮間,睜開雙眼,只發現自己被一個腰間挎著一把長刀的俠客背在身後。我只覺得渾身酸痛,不自覺的伸展身體。刀客轉頭查看,看到我痛苦的展開身體,便將我放在路邊。

「你醒了。」

看著刀客盤坐地上,將嘴上叼起的行囊放在身邊,掏出一壺水。

「喝吧。」

「謝謝,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將我從這荒山野嶺的路邊救下,我恐怕今日就不能在這路邊與你交談。」我真誠感謝,只是那刀客對我擺了擺手。

「並無大礙,俠客行走於江湖之間,便是以懲惡揚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與四海八荒的兄弟姐妹相識,如果連這種他人遇到困難都無法幫助的話,又怎麼能叫做俠客呢?還怎麼和四海兄弟交朋友呢!」

「謝謝,我叫鍾越,夷州人。」

「在下夜長生,撫州人,叫我長生便可。」

我低頭沉思打量著這個一身正義氣息的俠客,右手一直沒有脫離自己的刀柄,刀柄上掛著一塊藍白漸變的玉佩,寫著浮生齋二字。他見著盯著這塊玉佩,便解釋道。

「這是我養父所給的玉佩,他是浮生齋的齋主,我生性多動,他那裡太安靜了,我便跟著過路留宿的刀客闖蕩江湖了。走時,他叮囑我,有困難就回去。可是江湖險惡,縱使萬般小心,也難保全周身安全,那刀客為了救我,也草草的曝屍荒野。」說到這裡,他想到了什麼,只是低頭不斷的摩挲著那塊玉佩,眼中含著點點淚花,隱秘抹去淚水,抬頭笑的幫我洗去臉上的血跡。

「你呢,你怎麼成這樣了。」

我低下頭沉思良久,只回答「臣子在外,受命於天子。天子處境危重,朝廷上下養虎為患,受天子看重,可吾單舟獨木,難以受陛下委任。只得受陛下之命,遊歷九州,可此等任務,也難逃一劫。」說到此處心中一緊,氣憤的一拳打在了地上,傷口撕裂的痛苦讓我從悲憤中醒來。

聽到這番話語,夜長生也知道我為何淪落如此。「鍾越,別怕,那些人只敢在暗處襲殺,倘若你現在前往宜州柳城,帶上陛下御賜的鐵卷,陛下知道你無恙,定會派遣人手給你。」

「宮中局勢艱難,保皇派薄弱,中立派又看不清立場,陛下派人,唯恐艱難,今後我恐要一人獨行。」想著這段時間在宮中所聽所聞,只知道陛下身居高位,雖然洞察秋毫,缺不知詳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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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任,舊臣唯恐被清算。

「我都如此境況,不知其他人又該如何。」舉人如果都是這種情況,凌炎國危險了,卻不知道北方戰況如何。

凌炎國宮內。

「報!殿下,派往九州的舉人們,皆遇刺殺,可以聯繫到的,十不存一!」傳報的太監踉踉蹌蹌沖向殿內。清皇聽聞,血氣攻心,站立后癱倒在龍椅之上。

「你們,真的以為朕沒有底牌清算你們嗎!馬公公!給朕把他請來!」清皇吐出血液,命馬公公前往後殿。

「真以為朕沒有對你們做出提防,那群舉人里,多少眼線,真當朕不清楚嗎!只是可憐了那些局外人。」

清皇轉著手上的戒指,看著殿外匆忙奔走的侍從和宦官。發出一聲嘆息,不知是為遇刺的舉人們,還是為即將人頭落地的官員所感嘆。

「這朝廷上的局勢,也要開始洗牌了!」

「你還能走嗎?我背不動了。」夜長生氣喘吁吁的將我放在路邊的土坡。

「不行,我這兩條腿還是下不了。」我艱難的在土坡上挪動著身體,摸索著壓在身下的木片。

「不對呀,我這屁股底下這個木板好像有些不對勁。」看著我有些困難,夜長生將我拽到一邊,將木板從土裡抽出。

「這是一塊墓碑,上面寫著,日月之墓。」夜長生將這塊木板遞給我,我從迷糊的刻痕上分辨出這幾個字。「我這麼靠著人家的墳,不好吧。」

「沒事,這種荒野之墓在這棲息平原上還有很多,你靠著他的墓休息一下,一會給他磕個頭,把我手上的這點吃給他,他一定會原諒你的。」夜長生將包裹里腌制的臘肉砍下一塊遞給了我,夜長生和我將這墳上的雜草清理乾淨,將臘肉放在墓碑前,恭敬一拜,休息片刻,便繼續前行。

過了不知多久,那墳墓破土而出一人,對著一旁到空氣討論這一切,直到太陽落下,餘暉灑在墓碑上,那人也不見了身影。

古老的寺廟裡我和夜長生升起了篝火,討論著江湖瑣事,卻不知那高坐蓮花台,已經破碎本身的菩薩已經盯著我們良久。

「鍾岳,你可知為何現在江湖上已經很難看到高階修士,甚至連修仙者都難以再見?」說到此處,我便來了興趣,示意夜長生繼續講述。

「凌炎國位於這片世界的最偏處,因獨特的地理原因,除了海上貿易與其他國家很少有接觸。並且,我們太落後了。我們這裡功法大多還是上古傳承下來,而外界早已經更新換代了好多版本。」夜長生眼中刪過一絲失落,可還是被我看到。

「上古功法過修鍊程度過於苛刻,導致我國的修仙者愈發稀少,他國修正版功法門檻更低,我們雖然現在也換成了跟他們一樣的功法,可終究底蘊上不如他們。更何況霜夕國依靠地理優勢與他國貿易,對我凌炎國連年征戰,幾次差點被打到滅國。」

「低位修士難以看到的原因是這,那高位修士呢?」

「高位修士?凌炎國可能已經沒有高位修士了,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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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古董大多都已經被派往域外邊界跟仙人征戰隕落了。」

「這是為何?」

「上位國家不能讓其他下位國家坐擁過多高位修士,即使他們的實力不夠穩固。更何況,域外入侵,我等修士怎能坐以待斃,這何嘗對他們不是一種機緣?」夜長生談論著域外戰場發生的種種機遇,與鍾越講述外界發生的一切,這片大陸上的青年才俊,是怎樣縱橫四海,又是如何曇花一現,隕落在這世上。聲音漸漸低沉,兩人相互依靠入睡。

古廟中的菩薩俯身盯著兩人,向著二人揮出一拳,只聽到一聲刀鞘開合之聲,石制菩薩應聲倒地,化作一攤粉末。

在粉末旁浮現出人影,那人影看著在睡夢中拔刀的夜長生。「這孩子有天賦。」

「確實。那睡著的孩子也有天賦,可惜我們現在沒法教他。」空氣中憑空傳出一句女聲。

「那我就先把刀譜傳授給用刀的孩子。」

第二天醒來,高台上的菩薩已不見,只有台下剩下一攤粉末。我看了看夜長生,夜長生也以懵逼的眼神對我以示回敬,只是他的眼中有了一份火熱,我膽寒的躲開他的眼神,順著看去,只看到那土堆里插著一本刀譜。

「這是月墨刀譜!」

「這刀譜很強?」

「這是太古時期一位伐天刀客所創,隨著那位刀客隱匿江湖,這刀法便失傳了。」

「如何確定真假?」

「這刀譜使用的是太古神獸,鹿丸的皮毛,除非天火灼燒,或者神器毀壞,不然不會破損。上古時期這種神獸就已經滅絕了。我家中便有這種譜子,可惜早已是殘破,可依然憑藉那本殘譜,也夠在這世界一角立足。」夜長生用刀劈向譜子,那譜子卻顯現神獸餘威,將刀振飛。

「我夜長生,終於也能以刀入修仙大道了!」夜長生這一路上,對我說過最多的話便是,要以刀入修仙路途。可是他卻不想用家中殘譜,他說,這種道,終究是有盡頭的。我為他感到高興,卻總覺得這事情又來的蹊蹺。

顧不上那麼多,夜長生將刀譜遞給我,便背著我繼續開始前往宜州的路程。

夜長生背著我不知走了多久,我隱約看到一座城樓「長生!長生!我們到了,終於到柳城了!」我高興的搖了搖夜長生的頭。

「別搖了,我看到了,鍾越,搖的我頭好痛。」夜長生哀怨的眼神飄向了我,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快,快通過檢查,好久沒認認真真的吃一頓飯了,今天我做東,我請你!」

「你身上還有錢嗎?」

「肯定有!我人可以跑,但是錢不能丟,這點我還是明白的。」我激動的從懷裡掏出一個香囊,特意在夜長生耳邊晃出了聲響。「看,這就是我請你吃飯的底氣。」

「好好,這次讓你請我吃頓好的。」夜長生把我往上託了托,背著我沖向了柳城。

一個月的時間,我被夜長生終於從那平原中拽出,奔向了文明社會,可這所謂的文明社會,真的文明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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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北海有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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