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雲起

第二章 風雲起

青山鎮,好吃飯館。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代表著一天即將結束。

一張四方桌,坐了六個人。

陳掌柜,陳掌柜的妻子陳氏,陳掌柜的兒子陳橋,飯館廚師南廚師,店小二丑生,以及陳掌柜收留的林山,即現在陳掌柜等人稱呼的十山,林山以為稱呼的十三。

六人坐在桌上吃著晚飯,一天的忙碌后,此時是幾人的閑暇時光。

林山在飯館中已經有幾年時間。

現在,他已經成為了這個飯館的一部分。

老闆對他也沒有格外,做他能做的事情,不會的就慢慢學,幾個人也願意帶著他。

大堂內的打掃,后廚的雜活,甚至是南廚師的手藝,也不介意他看後跟著學。

幾年間的溫馨,讓林山記憶中慢慢的多了很多的溫暖,這些記憶的主要人物就是這五個人。

但對於林山來說,最重要的則是林山跟著陳掌柜學會了文字,即他之前在獸皮上看到的那些符號。

當然,獸皮上的文字,以林山目前所學,並不能將上面的文字認識齊全。

太陽將青山鎮再次照亮,好吃飯館在這樣的一天中再次營業。

跟以前一樣,陳掌柜做好營業待客的準備,林山和陳橋跟著丑生擺好桌椅,陳氏準備肉類蔬菜,南廚師也在準備幾人的早食以及對一些食材的初加工。

「開飯啦!十山,小橋來幫忙!」在南廚師的大嗓門中,六人跟平常一樣開始吃早食,吃過早食,就要做好食客來店的準備。

陽光通過窗戶和敞開的大門照進大堂,幾人在最裡面靠近門帘處的桌子上吃著早食。

吃完收拾桌面。

陳掌柜走到櫃檯的位置,今天的很多時間他都在那個位置,記錄客人的菜單、等待去櫃檯結賬的食客、處理吃飯之人的問題。人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站在那裡,但是目光需要注意到大堂內客人所在的地方。

陳氏則是走到後堂洗菜、洗碗、燒火等等各種各樣的雜事,在那個方寸之地來回打轉。

丑生則是準備好在大堂和廚房間跑來跑去,將客人的菜肴從后廚端到大堂客人的桌前,將大堂客人吃完后的餐具收拾端回到后廚。

陳橋和林山則是作為支援,任何一個方需要人的時候,兩人都要緊忙補上,整個飯館的所有地方,都是他們倆的戰場。從大堂到后廚,從端盤到上菜,從洗菜到燒火,從食材粗加工到案板。全能選手,是他們倆的培養方向。

上午忙碌之後,大堂人員漸漸減少,眾人也坐下休息片刻,等待下一個時段的客人到來。

門外走進來一位身穿較好材質衣物的男子,做到大堂內,看了一眼。

看到兩個少年和一個年輕人正在收拾桌椅,便尋了一張乾淨整潔的桌子坐下。

「掌柜的,上些吃食上來!」坐下的男子身穿黑衣,黑衣上面有一些紅色的花紋。

「好嘞!」原本坐在櫃檯前的陳掌柜聽到黑衣男子的話語,然後向門內說道:「南廚師,上寫好菜好酒!」

「稍等,馬上就來。」門帘後面傳出南廚師渾厚的嗓音。

黑衣男子在桌子上,還在用碗喝著茶水。

原本還在收拾著桌子的三人離開大堂進入門帘后,然後三人各自端著菜肴和酒水走到了黑衣男子的桌子前。

丑生先將手裡的菜肴放在桌子上,然後說了聲:「先生請慢用!」,然後丑生讓到一邊,他生后的陳橋和十山再將手裡的菜肴和酒水放到桌子上,並彎腰躬身,然後和丑生一起轉身準備離開。

「店小哥,問你個事情呢?」黑衣男子喊住準備離開的三人,目光看向丑生。

「啊?不知先生要問什麼事情,先生請說。」丑生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轉身說道。

「最近這鎮子上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我是一個雲遊山人,經常到各個地方,然後就對各種特別的事情感興趣。」黑衣男子說完之後,還專門解釋了一下。

「先生,這是問對人了,我們這小鎮上,我們小店就是人群最多的地方,有什麼新鮮事兒,我們肯定會知道,比如誰家的雞犬被野獸叼走了之類的,那來吃飯的人只要再我們這裡說一嘴,那要不了什麼時間,整個鎮上所有的人都很快傳遍。」丑生還準備絮絮叨叨的說下去,但是黑衣男子伸手打斷了他。

「小哥,這些我不感興趣,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呢?只要是特別的事情,最近幾年的都可以,你說一件,我給你一份小錢財,算是用來聽趣事的費用。」黑衣擺了擺手,表示對他之前要說的那些事情沒有興趣,想聽他說一些特別的事情。

丑生聽了這個話,不由得撓了撓頭,然後才繼續說道:「先生這個錢我也想拿,但是除了這些事情,還真沒有您說的什麼特別的事情了。這個鎮子就這麼大,那些事情都算是大事了。」

「那好,小哥下去吧。」黑衣男子聽到這個話,也沒有什麼意外,但還是從衣服裡面拿了點碎錢,遞給丑生,表示對他不願騙錢舉動的獎賞。

丑生接過碎錢,彎腰嘴裡說著感謝。雖然錢不多,就是一個小菜的錢,但這也是額外收入不是。

黑衣男子吃完結賬之後,離開飯店。

沿著鎮外的路走向遠方。

而飯店內的陳掌柜正在教陳橋和十山認字,丑生也坐在一邊看著,這些字都是他平時記錄賬本所用。

陳橋和十山年齡相差不大,只相差幾個月,一個是三月,一個是七月,同一年的。陳橋三月,十山七月。

儘管這些字體都已經教過了,但是陳橋和十山兩人經常是學會之後,過段時間結果又忘掉,然後又要掌柜的重新教他們一遍。

在教他倆人認字之後,然後又讓兩人寫以前學過的字。

兩人所寫的字中,大部分都能寫出來,畢竟之前已經錯過無數遍了;但是有的字就直接寫不出來,或是寫出來之後有明顯的錯誤,有的字卻是似是而非,與對的有區別,但是細看卻是另外一個沒有學過的字,甚至根本就不是一個字,有的看起來像,陳掌柜也不認識,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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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解之後發現那也是一個字,只是不是常用字,有些生僻。

時間就在這樣簡單的氛圍中度過。

三個月後,身穿黑衣,黑衣上有紅色花紋的男子再次來到店裡。

進入店裡的時間是在下午,大部分客人都已經離開,只有最後的幾個客人,但也是即將吃完。

如之前一般,酒菜上來之後,黑衣男子慢慢的吃著。丑生、陳橋和林山則是回到屋內幫忙陳氏和南廚師收拾東西。

放下筷子,拿起小碗喝了一口酒,看向櫃檯的陳掌柜,說道:「掌柜的,問你點事情呢?」

聽到聲音的陳掌柜抬起頭來,看向黑衣男子,回答道:「先生有什麼要問的,您說!」

「幾年前,鎮子背面發生了一場大火,你們這邊聽到相關的消息嗎?」

「從來沒有聽說。我們一家土生土長在這鎮子上,祖祖輩輩都是經營著這個飯店,做的就是鎮上和周圍來趕集的人的生意,這個消息還從來沒有聽到有人談起過。如果誰說起過,那肯定是有印象的,按您所說,這也算是一件大事了。」

「這樣的嗎?看來那個村子是直接被完完整整的滅掉了。」內心想到。

黑衣男子繼續問道:「那有沒有人孤身來到鎮上,可是卻完全不知道這個人的任何消息呢?」

「這個也沒有。」陳掌柜下意識的回答道,然後神情卻是一愣,接著變為平常的樣子。

黑衣男子接著說道:「掌柜的如果知道什麼,還是說出來為好。」他的語氣稍稍提高了,他注意到了陳掌柜的神情變化。

陳掌柜感覺到了黑衣男子語氣的變化,但是依舊保持著神情的冷靜,並且語氣沒有多大的變化,像是平常一般,回答道:「先生說笑了,這來來往往的人,就算是有也記不清了呀。也確實沒有人來,我也說不出來什麼啊,總不能無中生有的胡說誆騙先生吧。」

「也是,掌柜是個實誠人。」黑衣男子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笑著說道,「那麻煩掌柜的將其讓人放出來,我再問問他們吧。」

「這。。。這沒有必要的吧,先生,他們一天忙著,知道什麼啊,哪裡有我清楚啊!您看,這沒有必要的。」陳掌柜盡量用平靜的聲音笑著說道。

「喊出來吧,我問問就可以了!」黑衣男子依舊是平靜的說道。

接著攤開手心,一團火焰從手掌上冒了出來,淡淡的燃燒著。

陳掌柜看著情形,知道事情不能這麼隨便渡過了,於是回答說:「那先生稍等,我去叫他們。」

「嗯,那就謝謝掌柜的,你儘快點。」

「好的,我這就去。」

陳掌柜轉身走向門帘,撥開門帘向內走去。

不一會兒,六人走到大堂。

「先生,他們來了。」

黑衣男子看向面前的六人,用手心的火焰將筷子夾起的肉烤了起來,一下子冒出滋滋的聲音,不一會兒,筷子上的肉就發出一股糊味,然後變成一團黑塊。筷子放開夾起的肉,掉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

幾人看向筷子,卻是沒有任何變化,完全沒有火焰燒灼的痕迹。

黑衣男子用平靜的語氣問道:「這幾年間,大概三年多吧,有沒有聽說過什麼特別的人啊?」

幾人低著頭,聽到話語,微微抬頭看向眼前的男子,然後齊齊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聽說過,接著快速地下了頭。

「抬起頭來。」

「聽先生的話,把頭抬起來。」幾人聽到陳掌柜的話,才慢慢抬起頭來,看向陳掌柜,然後又看向面前的男子。

陳掌柜接著說道:「先生原諒,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有點害怕。」

「沒事,你們只要老老實實的回答問題就好。」黑衣男子還是吃著菜,喝著酒。

「是是是,聽先生的。我們一定老老實實的回答。」陳掌柜低頭,顫顫巍巍的說道。

「那就先說說你們的關係!」

「好的,這兩個小的是我的兒子。」陳掌柜看向十山和陳橋,然後準備接著說,卻是被黑衣男子突然打斷。

「掌柜的停下,你來說。」黑衣男子用手裡的筷子指向丑生。

「啊?」丑生看著眼前的黑衣男子指著自己,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

「好的,好的,我說。」看向陳掌柜,「我是店裡的小二,這是廚師,他是掌柜,她是掌柜夫人。」丑生快速的將幾人的身份說了一下。

「那他倆呢?」

「啊?他們嗎?」丑生先是看向陳橋,「他是掌柜的大兒子。」然後看向十山,接著說道:「他是掌柜的小兒子。」

「怎麼看起來不像啊?」

「這。。。」丑生面對這個問題,真的語塞了。

「這誰也不知道啊!」陳掌柜接過話,一臉不知道說啥的表情說道。

「也是,看來你們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黑衣男子沒有再繼續逼問。

放下筷子,喝掉碗里最後的酒,起身離開。

幾人看著黑衣男子的背影,看著他跨過門檻,走到門外,慢慢的走向遠方。

直到看不到黑衣男子的背影,六人像是被抽幹了力氣,身子突然軟了下來,齊齊地坐在地上。

一股劫後餘生地慶幸從心底升起。

那火焰地熱度,像是撲到臉上來一般。

幾人慢慢的放鬆下來,撐起身體坐到板凳上。

林山這個時候才看向陳掌柜,向他低頭表示感謝。

陳掌柜沒有說什麼,用手拍了拍他,點了點頭。

然後兩人也看向其他人,互相之間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碗,每人倒了大半碗水,咕咕地喝了起來。

喝完水,眾人才感覺到身體慢慢回到自身的掌控。

一道黑影從門口閃進來。

丑生的喉嚨發出「呵呵」的聲音,那是喉嚨被卡住后,難以呼吸的自然反應。

丑生雙腳離地,雙手抓住掐住自己脖子的那隻手。

眾人驚駭的看著去而復返的黑衣男子。

如之前一般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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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從黑衣男子的口中再次傳入眾人的耳中,「之前問題的答案想好了嘛?你們中的哪一個人是三年多前來到飯店的呢?」

「陳掌柜,要不你來說說,我手裡這位的生死就由你來決定了,你看怎麼樣?」

黑衣男子掐住丑生的手漸漸舉高,而眼睛則是看向面前的幾個人。

愣住的幾人反應過來,想上前把丑生救下來,但是黑衣男子手一揮,幾人摔倒在地,撞倒不少桌子板凳。

「陳掌柜,你還不好好說嗎?」他那平靜的聲音,現在聽來如同喪鐘。

「我們已經說了啊!先生,我們都說了!」陳掌柜的聲音帶著顫抖。

「既然如此,看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話音剛落,丑生的腳上開始燃起火焰,並且慢慢的向上燃燒。

「不要!」陳掌柜、陳氏、南廚師和陳橋的聲音前前後後的響起。

「是我!」在這些聲音中,有一個不一樣的聲音,沉悶、沙啞。

飯館的所有人,包括被掐住喉嚨的丑生也努力扭頭,看向發出聲音的人。

十山,這個一直以來大家都認為的「啞巴」。

「十山,原來你不是啞巴嗎?」陳橋先發出了疑問。

「先生,放下丑生哥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好,那我先聽你說一說。」黑衣男子放下丑生,拉過一條板凳坐下,看向眼前的少年。

其他人也停了下來,將丑生拉到自己的身邊,也想聽一聽這個少年三年多前經歷了什麼。

在這些目光中,林山說起了自己的經歷。

從小生活在大山裡的一個小山村,村裡的人主要依靠種植的東西和上山打獵為生計。

當打獵的獸皮或是採集到有用的藥材,累計到一定的時候,村裡人就會集合出村,用獸皮和藥材換回來一些村裡沒有的東西。

這個來回每次都是很長時間,大概要兩到三個月。

而林山到年滿十二歲的時候,第二天就準備和村裡的大人上山打獵。

所以心情充滿了各種情緒,晚上睡不著覺,在床上翻來滾去。

深夜的時候,睡不著的林山出門如廁。

坑邊的林山看到一綠一紅兩團的光球從遠處飛近,然後在村子的上空來回交替,一會兒之後停了下來。

然後就是火光爆發,自己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掉進坑裡。

好不容易爬到坑壁的時候,熱浪再次鋪面而來,結果就是林山再次掉進坑裡。

最後爬出坑的時候,眼前的村莊就只剩一片火海,沒有地方可去,只有靜靜的躲在坑裡。

直到第二天太陽升起,火光熄滅。

林山走進村莊想去看看是否還有什麼存在後,結果什麼也沒有找到。

以前的東西、自己的親人、村裡的長輩、同齡的夥伴、豢養的牲畜,什麼也沒有了,只剩下黑禿禿的大地。

來來回回的搜了好多遍,除了遍地的黑色灰燼,什麼也沒有找到。

茫然很久之後,想起大人以前用獸皮藥材換東西的情形。

我沿著那個方向前進,一個月,兩個月或是三個月,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最後來到了這個地方。

丑生哥和掌柜問我信息的是否,我因為喉嚨乾澀沙啞而說不出話,結果被當成了啞巴。

我也就理所當然的成了啞巴,因為我怕他們問我情況,我要再次去描述那些情況,令人悲傷的情況。

簡簡單單的說完簡簡單單的情況,周圍的人也一時間陷入沉默。

黑衣男子盯著林山看了很久,這個現在不大的少年。

林山的眼睛也看向黑衣男子,雖然很多次都想低下頭,但是有動作的時候,又倔強的堅持住。

黑衣男子伸手搭在林山的肩上。

林山感到身體出現了一股微微的炙熱感,不強烈,很溫和,但是與當年紅光鋪面的時候有一絲絲相似的感覺。

一會兒,黑衣男子將手從林山的肩上拿開。心裡想著:身體沒有一絲修鍊過的痕迹,看來沒有撒謊。

「那就這樣吧。」說完后,黑衣男子起身離開。

「先生慢走,謝謝先生!」陳掌柜立即起身,聲音聽起來帶著一絲慶幸。

黑衣男子沒有再說什麼,起身離開。

眾人看著向門外走去的男子,身體感到有些脫力。

眼前的男子,慢步走到門口,轉過身來,面無表情。

陳掌柜和眾人瞳孔瞬間放大。

黑衣男子伸出左手,做出一個抓的動作,然後拉向自己。

林山身體直接飛向門口的黑衣男子,下意識的張大嘴巴,但是嘴裡卻發不出聲音。

同時,他右手一揮,陳掌柜五人的身體周圍被一個火圈包圍,接著火圈開始燃燒了起來,慢慢地火焰升高,然後形成了一個高高的火圈將眾人完全包圍了起來。

陳掌柜想拉住他人逃離,身體卻是完全不能動,儘管他們幾人張大了嘴巴想喊叫,可是喉嚨完全發不出聲音來。

而林山被拉到黑衣男子的身邊,被控制住。

感覺到身後的熱浪,他想轉身看看身後的情形,可是卻身體不能動,聲音發不出。

只能感覺到越來越強烈的熱量從背後傳來,而自己只有眼淚滾滾落下,什麼也做不了。

不一會兒,身後的熱浪減少,然後消失。到底發生了什麼,卻什麼也不知道。

黑衣男子抓住林山的肩膀,從門口飛了起來,離開飯館。

飛向高空,林山還是不能動彈也發不出聲音。

林山第一次從空中看向大地,發現自己以前活動的地方從小鎮變成方寸之間,熟悉而不大的小鎮也成了幅員遼闊大地中的小點,而自己開始恍惚。

可是這感覺還沒有來得及感受,緊接著就是一股眩暈湧上心頭,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一段時間后,陳掌柜周圍的火圈熄滅。

身體也能動了,也能夠說話了。

這天,神歷3659年9月21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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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卷之封神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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