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656-4-20 沃杜布 埃文
(1.3.3)656-4-20沃杜布埃文
我的想法絕對沒錯,一到這裡,安東尼奧直接奔向古代文的痕迹。他肯定很清楚現場情況,正如此,想確保沒人能讀懂古代文,除此之外,還利用在外的聲名,使沒人膽敢反對他的譯文。由此可見,雖然我還不能斷言說他絕對是罪魁禍首,他也可以是潛在的懷疑對象。
如果真是他的話,那麼埃弗頓一家究竟怎麼得到古代文的呢?怎樣消失的呢?他們是否死於爆炸了呢?這案子如果不是圖財害命,在我看來,肯定不是,作案者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最要緊的是,安東尼奧的譯文有沒有問題?如果說有問題,安東尼奧在案中扮演了什麼身份?
疑難之點的總結很簡潔扼要,可有什麼東西重壓在我身上,那是一種對執行正義的渴望,一種完成的高貴品質,但我不認為今天我配得上它,或許我曾經要花上許久時間才能伸手抓住它,這個不太虛幻的未來。而這宗案子的告破跟著作案者受到懲戒,我能聽到能想象到(部分文字缺失),充滿希望。
在這個炙熱的午後,清涼的海風被湛藍天空下的烈日擊敗了,要麼是投降了,要麼是筋疲力盡了,無影無蹤。我滿頭大汗,來回踱步,喉嚨乾燥,肚子在低聲吶喊,我的精力在思考以及抗衡口渴、飢餓間不住地迴旋。我把總結記在紙上,把能做的努力進行到底,並且在最後,還能記下了其他結論:安東尼奧這個人不過是一個十分可疑的人物罷了。啊,我先前不接受喬治的大膽推測,然而眼下確信他是正確的。
當我走出院子,後背濕透了,望見不遠處樹蔭下乘涼的弗雷德,我感到他的選擇是明智的,那個位置對街上的景緻一眼可見,就像瞭望台上的士兵能抓住視野里任何一處算是危險的地方。他注意到我朝他走過去,直到我來到他面前,他才問,「是不是不太順利?」
「是的。」我從不會假裝有把握的樣子。
我坐下來和他交談的時候,才知道警官們已經調查了鎮民和幾位旅者,弗雷德提到埃弗頓17日返回,此後和家人一直在鎮里活動,前天晚上埃弗頓表現得非常高興,與朋友暢飲至深夜,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大喊:「啊哈,我,埃弗頓也像那些聖光教堂的大人物一樣,我也能成為擁有者!」弗雷德不喜歡酒精更討厭醉漢,他總說這樣的討厭不需要理由,是從出生就有的,「我覺得他真的應該離酒精遠一些。如果隨便一個人都能成為擁有者,還要引導測試做什麼?!」
恐怕可憐的埃弗頓把現實和幻覺都混合成同一類形式,至少,在大多數人看來,這兩類是可以被絕對區分的,更何況它們被醉漢混淆,人們不太會認為它值得關注。不過,我所留意的是他的話是否算得上關鍵線索,即使是從一種不可企及的角度,它能對解釋這宗案子內的因果關係起到作用。我突然想起讀小說時看到的一句話,有理或者無理,存在或者不存在,一切都取決於我對它的看法,我寧可無物有理,也不要你們的真理,也不要你們的真理得理。這就是為什麼當人們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后即使它再被證明不是真的,那樣的證明過程、方式反而會被證偽。
有的時候,我和別人交談的時候陷入沉思,正如我現在的狀態,就像一切沉思者該有的狀態一樣,一切事物都圍繞在我的王國里旋轉,不論我是否看見它,聽見它,凡是被經驗的,它就被自然而然地轉化出來,
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已經不能夠分心關注現實中的狀況了,想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是的,這是極其不禮貌地行為,我回過神后,就向弗雷德道歉,解釋道我剛才有其他方面的想法。
「埃文,我想你不用道歉,說話時候走神很正常。」弗雷德撿起一片大的葉子,給我們兩人扇風,抱怨道:「該死的,這天氣越來越熱了。」
是熟悉的氣味,從我理解出發,夏天正等待繡球和薰衣草花開,宣告它的來臨正是沃杜布的色彩。自北面的山腰向下眺望,自熱而然地就領會這座小城的獨特。山腳至海岸,橡木的深綠彷彿從未褪去,水的湛藍中飄蕩幾團雲的雪白。波浪般的橘紅色延綿於高高低低的房子的頂部。還能望見常青藤的翠綠、石牆的土褐、風鈴草的淺紫和小甘菊的鵝黃。或許我很喜歡計算有幾種顏色,說到底,對我們的主所造的大自然嘆為觀止。
「夏天要來了。」我抹去額頭上汗水,說。
「說到這個,埃文,我有個好消息,只告訴你一個人。」
當弗雷德講這句話的時候,我沒注視他的眼睛,而他的目光像蒲公英一樣飄忽不定,他努力讓我猜不到他的真實想法,即便如此我也大約已經預測出下一句內容是什麼,就像基礎的橫向句法結構一樣簡單易揣摩,瑪莉(Mary)和我要在5月1日結婚。瑪莉是教會的藥師,她和弗雷德的戀情,事實上,(部分文字缺失),她是不會錯的,他也是愛著她的,我在戀愛方面幾乎毫無經驗,但我也感覺到在某些東西影響下,說不出來是什麼,以某種令人吃驚的方式開啟一段新生活,或許是各種邁入神聖婚姻契約的新人們最渴望的事情。這些不過是我本人,一個毫無戀愛經驗者,粗淺的估計。
弗雷德本以為這番話是一個大驚喜,當他發現,說的是眾所周知的秘密,該有多失望。而他通過觀察我沒有太多變化的面部,也立即發現了這點。不知道我從哪聽到的消息,但他絕對能在下一秒反應過來,阿德里安警官——那個人用肘子說話(註:非常能說),又根本不是個能藏住秘密的。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他泄了氣般地說,「阿德里安已經告訴你們了。」
某人的筆記:以往發生的事,今後還會發生;先前做過的事,將來也必定再做。日光之下,根本沒有新事。人可以指著哪件新事說,「看啊,這是新事?」所謂的新事在我們以前早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