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黑夜之印的禁錮
三人回到各自的家,都感覺十分的疲憊,高志傑脫去上衣正打算洗一洗,讓后美美的睡上一覺。
「我的個天神爺啊!你這身上咋了卅」高志傑奶奶驚恐的喊道。這時志傑扭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才驚奇的發現身上到處都是巴掌印,他那白嫩的皮膚上把幾個青黑的巴掌印,襯托的清晰可見。高志傑奶奶又心疼的問道:「瓜孫子,咋弄的啊!疼不疼嗎?」。高志傑一臉遲疑的回答道:
「我也不曉得咋弄的,但是一點都不疼」。
「這咋弄,一天出去咋那麼非事(頑皮)呢!」奶奶一邊罵道,一邊在那些掌印上輕輕的撫摸著。
「好了,又不疼,我洗了先睡覺,累的很」高志傑不耐煩的回答道。
直到第二天清晨,高志傑剛想起床準備去找大哥時。感覺渾身疼痛,尤其是那些掌印,稍微挪動一下身體就如同千萬支鋼針直直的刺入身體。掌印像是封印禁錮著人的身體,讓人不敢挪動半點。柱子也是同樣的情況,只有大哥身上沒有掌印,也沒有覺得身體不適。
開始他們以為休息個三兩日便會好起來,只是躺著在炕上修身養性。可是過去了十幾天兩人的情況更加嚴重,甚至連吃飯都需要人喂。拉屎撒尿更是少不了人前前後後的伺候著,柱子和高志傑的家人見此情況,便把柱子抬到我家,請來村裡的郎中給他兩一同醫治。
郎中見此情景,吃驚的說道:「這種病,我是頭一次見到,說實話也不知道咋個醫治」。
「哎!那咋個辦呢?娃娃一天天的疼的哭爹喊娘的。」柱子父親嘆著氣說道。
「你看著些掌印,要是被人打的傷,我還能開些方子,不久也會好起來。但是這......,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將氣血吸在一起,我也是真的沒得辦法」郎中搖了搖頭說道。
柱子母親帶著哭腔對郎中說道:「好先生呢,你再想想辦法,娃疼成這樣子,你也看到了,求你了」。
「要不你們去趟城裡,那裡醫館也多,醫術比我強的人也多」郎中很難為情的說。
隨後郎中便離開了,高志傑的奶奶就兩手拍著大腿,就高哭起來:「天老爺呢!還讓不讓我這個老婆子活不活了......」。
柱子的母親也是如此抱著柱子哭個不停,這時柱子的父親呵斥道:「鬼哭狼嚎的叫哭啥呢!郎中先生說了還能去城裡看一看」。「誰身上掉下來的肉誰疼呢!你說的倒是輕鬆的很」柱子的母親更咽的說道。
大哥也不好意思的安慰道:「王嬸、高奶你兩別哭了,他兩的病咱們砸鍋賣鐵也要看好呢!」。說完就和柱子的父親商量去縣城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大哥和柱子的父親就套好馬車,將柱子和高志傑抬上車就出發了。馬車一路顛簸,讓柱子和高志傑疼的哭喊了一路,可是到縣城後去了七八家醫館,給出的結果都和我們村郎中的說法一樣。甚至有些醫館的郎中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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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裡的提出讓大哥他們回去準備後事。見尋醫無果,大哥他們又啟程回家,回來的路也是一路顛簸,這讓原本疼痛的兩人更加煎熬,待到回家后兩人的呼吸都有些微弱了。
當得知縣城也沒有醫治的法子時,柱子的母親幾度哭的暈厥過去,高志傑的奶奶只是一個勁的跪在院子向「各方神靈」禱告了起來。
大哥見此情景連夜去請了林半仙,想著死馬當成活馬醫。既然這麼多郎中都沒了法子,還不如求神拜佛,讓這個半仙施施法術,或許還會好起來呢!
林半仙到我家,看了柱子和高志傑的病情后。就吩咐大哥道:「給我把你家的犁鏵燒紅,再準備一碗涼水」。
大哥也沒有多問就去準備了起來。待到犁鏵一頭燒的通紅通紅后,林半仙手上墊了塊濕毛巾握住未燒紅的這頭。將燒的通紅的那頭用舌頭舔了一下,只聽見「呲」的一聲,他便立馬喝了口涼水。然而並未將涼水吞咽,只是含在嘴裡,接著猛的一下將口中的水噴向他兩身上的那些掌印。柱子和高志傑感覺像是砂石打在身上,疼的只在炕上打滾。
「把他兩按住」林半仙說道。大哥和父親以及柱子的父親急忙將兩人按住。
林半仙又將剛才的動作反覆做了幾次,這時他兩身上的掌印也又青黑變的紅潤起來,兩人在疼痛中呼吸也漸漸變得平穩,隨之便熟睡起來。
林半仙忙完后說:「這兩娃是被鬼風打了,得虧我來早,再遲些這人就從閻王那拉不回來了」。
大哥也是直接跪下來連連給林半仙磕頭,嘴裡不停得說著「多謝叔......」。
「這病一時半會,還好不了。待會給你們開個方子,還要葯治一段時節呢!」林半仙說道。
大哥回話道:「能行,叔,你開,把你太麻煩了」。
「我倒是不太麻煩,可我開得這藥方子是個麻煩的事」林半仙說完,就在紅紙上寫下「七顆夜明砂、一撮灶爐灰、兩隻金蟾腿」十五個大字。寫完又說道:「這夜明砂就是夜蝙狐(蝙蝠)的糞粒,還有這灶台里的灰,這兩個好找。但這金蟾估計不太能找的到,這都快十月了」。
「我一定把這幾個藥引子都找全」大哥堅定的說道。
「你就是豁了命,也要找到呢!都是你領著他兩、惹下的事」父親帶著意思責備之意對大哥說道。
這時柱子的父親說道:「他表叔,你也甭說天銘了,咱們一起尋么」。
「就是,別罵娃了,天銘也是個攢勁的娃」林半仙也附和著說道。
眾人看著高志傑和柱子睡的香甜,也得到了一絲欣慰,於是就閑聊了起來。林半仙在臨走時給大哥交代,如果找到金蟾,將它的腿晒乾和夜明砂一同搗碎,混合一撮爐灰用一碗雨水沖泡,每個七天給他兩服用一次,服夠七七四十九天。
此後大哥就每日在山上、溝里尋找金蟾的蹤跡。金蟾在我們這裡本來就比較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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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那種可遇不可求的東西。現在已經是深秋,早晨滿山遍野都會落下一層厚厚的霜。再過幾日便要立冬,像蟾蜍這類東西大多都進入了冬眠,大哥七、八天下來也都找到金蟾的身影。
「要是實在尋不到就不尋了,你看我兩現在也康復的差不多了」高志傑對大哥說道。
「咋能這樣說呢,這些日子也沒事幹,再說你兩早些好起來也好啊」大哥說。
柱子也說道:「這幾天天氣太冷了,你出去的時候還是多穿點」,這時兩人的生活基本上可以自理了,就是身體十分虛弱,走上個百十來米身體就開始發軟。
大哥在附近的地方都找便了,只好向更遠的地方出發尋找,開始還能每日回來,後來索性找到那就住到那,他決心找不到金蟾就不回去。就這樣一出去就是半個多月,今年天氣異常寒冷,這才剛到十一月就下起了鵝毛大雪。大哥出去的時候也沒多帶衣物,家裡人也開始擔心起來。
一日,父親正坐在火爐旁烤火,對母親說道:「天銘這娃,出去都半個多月了,一點信兒都沒有,咋個辦呢?」。
「要不你出去找一下,聽人說在崆峒山那邊見了。」母親說道。
父親抽著旱煙,唉聲嘆氣的說道:「哎......,我走了,留下你娘倆咋辦尼,天鎮才剛會跑么!」。
「那你說咋辦,生下這不省心的娃!!再說了,現在天這麼冷,也不知天銘咋樣了.....哎!!」母親也一臉惆悵的說道。
正當他們二人商量是否尋找大哥時,院子外面傳來陣陣狗叫。父親起身掀開門帘,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向他走來。
「天銘,回來了,回來了!!」父親急促的沖母親喊道。
「真的啊!」母親驚訝的問道,便從炕上跳下來,一把推開父親。連鞋忘記穿的她,跑出去迎接大哥。
當母親看到大哥時,他那雙夏天穿的草鞋,勉勉強強的掛在腳上,雪地留下一行清晰可見的腳印;眼睛、嘴角、頭髮上結滿了冰茬子,只有鼻孔冒著兩股熱氣;瘦弱的骨架頂起單薄的衣服呈現在她眼前。
「你這個瓜慫,你看把人凍成啥了」母親邊把大哥領進窯里,邊罵道。
一進門大哥就直接坐在火爐旁烤起火來,母親和父親問了他半天話,他一句也沒有回答,只是顫顫巍巍的從兜里掏出一隻凍的硬邦邦的金蟾。過了一會,大哥坐的位置到處都是水,這時父親撩起大哥那單薄的外衣,才發現大哥身上凍的起了好多牛眼睛般大小的水泡。水泡隨著大哥體溫的升高,一個個都開始破裂,夾雜這一些血絲流了下來。他的腳更是腫脹的像一根胖蘿蔔,腳上滿是瘡巴,一個個瘡巴就像是蟲子在蘿蔔上咬的洞,有些「蟲洞」還流出乳白色的濃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