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讓我先笑一會
「哈哈……」整個劇場,到處都是歡笑聲。笑聲之大,似乎要把小園子的房蓋兒都給挑了。周浩跟欒隊兩個人的表演,不僅讓台下觀眾開懷。就連後台的那幫師兄弟,一個個也都是嘆為觀止。他們從未想到,周浩在舞台上的感染力竟然強悍到了這種地步。要知道開場的表演,可不怎麼順利。按理來說,開場的時候沒能打開,演員在舞台上表演的時候會非常的吃力。但是這個規矩到了周浩這,明顯被改了。他的表演極其出彩,讓人完全忘記了之前的氛圍,並全心全意的沉浸在他的表演中。「後來好不容易畢了業,我也算是正式進了團。」「這就好了!」欒哥點頭。能夠從學員熬出頭,對他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好什麼呀,我們跟唱大鼓的一塊兒演出。我們太吃虧了!」「這怎麼能吃虧呢?」欒哥十分好奇的問道。台底下的觀眾,同樣一臉的探究。「人家漂亮啊!小姑娘本來長得就好,再加上那麼一打扮,描個眉畫個眼兒,盤個頭。再在自己的眉心上點一個紅點……」按照周浩的說法。不要說台底下的觀眾了,就連一向沉穩的欒哥,都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這畫面感,簡直太強了。「你說她們這麼漂亮,誰還來看我們啊?」「那倒是。」欒哥下意識的跟了一句。周浩立刻用那種無比嚴厲的眼神,惡狠狠的盯著自己這位師哥。明白自己失言的欒哥,舉手表示抱歉。「我也就是感慨,感慨一下而已。」台底下的觀眾可不管這麼多,看他們臉上的表情,他們幾乎都要樂瘋了。噼里啪啦的掌聲,就從來沒有斷過。「不光這樣,人家還穿著旗袍,那開叉都到嘎吱窩了…」周浩說完以後,伸手指了指兩邊的觀眾。「那個時候,這兩邊兒的觀眾特別多。」「他們哪是看大鼓啊,分明是看大腿。」欒哥說完以後他自己就笑了起來。台底下的觀眾,更是笑的前仰後合。周浩表演這樣的相聲段子,實話實說,他們是真的沒想到。「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周浩。」「車速太快,跟不上啊,親!」觀眾們哈哈大笑,舞台上的表演的周浩再度瞪了欒哥一眼。「你最好按著詞兒說。」「那你也得有詞兒啊!」兩人互相調侃一句,就算是把這個段子給揭過去了。「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還有人跑調。你要說你這樣的好受,歡迎也就罷了。他們明明唱的那麼爛,還是有觀眾喜歡。一個勁兒的給送花籃,不像我,連個花圈都沒撈著。」周浩感慨的伸開雙手,表示了自己的無奈。「你可能還不到歲數。」欒哥跟了一句。如果說一兩次可能是巧合。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欒哥給周浩出難題了。觀眾倒是非常享受。他們的笑聲就沒有停下來過。周浩則有些奇怪。原本他以為欒哥也就模彷一兩句,沒想到倫哥的整個風格都變了。再加上他又是大總管的身份。這樣一來,他本身的身份和狀態,跟他現在表演的風格,就非常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雖說周浩有點兒彆扭。但這主要是因為他還不習慣,一旦等他習慣了,那他跟欒哥的配合,肯定可以更上一個台階。雖然周浩有些彆扭,但他還是非常高興。在這之後的表演中,他也更加賣力。「你要再這樣,我害怕後台逗跟能把你打死!」周浩調侃了一句,繼續自己之後的表演。「我這實在混不下去了,這時候有一位好朋友主動找到了我,問我影視圈願不願意去闖一闖?」「哦!」「我一想這個不錯呀,咱們這個圈子離著影視圈也不遠。我就答應了。」「這也是個機會。」「我去見導演的第1天,導演就告訴我,
影視圈跟相聲舞台還是不一樣的。」「怎麼說?」「在相聲舞台上,你所有的細節都是用嘴去說,不一定真的要做啊。」「那倒是!」「但是影視就不一樣了,光用嘴說根本就表達不出來,你必須要演。」「沒錯!」「然後那導演就問我,吻戲我能不能接受?」「哦。」「這我可太為難了,你說咱長這麼大連個戀愛都沒談過,就去跟那些女明星拍吻戲,明星長得又漂亮……」周浩一邊說著,一邊唉聲嘆氣。看起來就好像他有多為難。這可把一旁的欒哥給氣瘋了,「就這你還為難呢?」「可不嘛。這劇組的女演員,那是一個比一個漂亮。你說,這……」「吁!這一下不光是舞台上的欒哥受不了了,就連哪些觀眾,都被周浩的無恥給震驚到了。他們氣憤地發出了噓聲。然而周浩壓根兒就沒把這些噓聲當回事,他甚至把觀眾的噓聲,當成了表揚。他臉上掛著澹澹的笑容,伸手示意台下的觀眾稍安勿躁。「別臭不要臉了!」「我一琢磨也是這麼回事兒,你說咱雖然為難,但不得為了藝術獻身嗎?」周浩大言不慚的說道。台下的觀眾再度發出嫌棄的噓聲。雖然沒有什麼包袱和笑料,但他們就是聽得津津有味。「導演一聽也特別高興,就告訴手下的工作人員,去,把那條流浪狗牽過來。」「跟狗接吻啊?」「片名就是一條狗的幸福生活嘛。」周浩解釋了一句。「我也沒想到,可把我給氣死了,這不是糟蹋人嗎?」「那你怎麼辦?」「不幹了,愛怎麼樣怎麼樣?」周浩甩袖而去。「人家公司沒有攔著你?」「攔了,說什麼加錢!我是為了那三塊五塊就能屈服的人嗎?」「最後呢?」「他給了二十。」周浩一臉委屈。「這是一個我沒有辦法拒絕的天價呀!」哪怕台下的觀眾知道周浩的身家。他們還是被周浩的表演給逗笑了。而且周浩在表演這一段的時候,很多觀眾都有一種共情感。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是真心喜歡自己現在工作的?不能說一個沒有吧,有也非常少。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誰工作的時候不是這種心態?只不過周浩的表演更誇張了一點而已。「有了這個工作以後,我陸陸續續的又接了一些小活。一天10塊20的掙著,但這錢也就剛夠吃飯,晚上睡覺的旅館錢都不夠。」「那你晚上睡哪?」「橋下呀!可得早去,去晚了,搶不到地方。」周浩理所當然的說道。似乎他對這個行業無比熟悉。台底下的觀眾,也都隱約有耳聞。一些接不到戲的群演,生活環境,十分窘迫。「可你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欒哥感慨道。這話不僅僅是說給周浩聽的,也是說給很多像周浩一樣的人聽的。就連舞台下的很多觀眾,都若有所思。相聲演員的確不能給人上課。這是鐵則。你如果抱著給人上課的心思,那你這一輩子也別想說好相聲。但如果在你跟觀眾交流的過程中,你的話語能夠給觀眾一些啟迪。那無疑是更加完美的。勸人向善,教人學好。這話雖然聽起來有點刺耳,但一個好的相聲演員,的確應該在潛意識中這麼做。「我也覺得這不是個辦法,我也想一炮而紅。」周浩點頭。顯然這件事情,他琢磨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最後周浩堅定的認為,他必須要採取行動。「我就觀察呀,看看今天誰演的比較多?誰的台詞又比昨天多幾句。然後我就發現了一個現象……」周浩說的認真,台下觀眾聽得也認真。周浩的一些做法,同樣給了觀眾不少的啟示。一個成大事的人,必然是一個懂得觀察的人。毫無疑問,周浩就是一個懂得觀察的人,而且他觀察的非常仔細。也正因如此,周浩才能說出那樣的話來。「那你發現什麼了?」欒哥好奇問道。他不光自己問,同時也把觀眾沒有辦法問出口的話,給大夥提了出來。「我就發現啊,有很多女演員,為了能夠上戲,跑去跟男導演睡覺。」周浩咬牙切齒的說道。大家期待了這麼久,最後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他們直接就笑噴了。「我天!」「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周浩。」觀眾們感慨的不得了。但周浩那些師兄弟,卻聽得津津有味。對於他們而言,這無疑是一個非常神奇的現象。類似這樣的段子,很多師兄弟都在舞台上表演過。但他們表演時的氛圍,跟周浩此時在舞台上表演的氛圍,卻截然不同。他們表演出來的感覺,莫名有些猥瑣。哪怕他們再怎麼一本正經。他們在說那番話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味道都不對。台下的觀眾也老起鬨。一開始師兄弟們可能不介意。畢竟誰在舞台上,還能沒有一點黑歷史?對於他們而言,這麼一點兒黑歷史,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但之後情況不一樣了。當他們連續表演多次,在舞台上的感覺還一樣。那大夥想不多想,都不可能。他們開始清楚的意識到,有些段子的確不是那麼容易說的。但周浩在舞台上表演的時候,卻好像絲毫沒有這方面的阻礙。他能夠隨心所欲的演繹,他自己想要表演的內容。而且觀眾也不會多想。觀眾只會跟著周浩的思路走,去體會這個段子的內涵。舞台下的師兄弟,一個個都感慨不已。舞台上的欒哥呢,心裡同樣如此。周浩說這番話的時候,他並沒有刻意的改變語調,或者刻意的給自己加什麼包袱。以用來逗笑觀眾。周浩就是平板直敘的,將這件事情給講了出來。唯一不同的是,這個時候的周浩,依然進入了人物。他並不是用自己的口講的。而是用他表演的人物講的。這效果就天差地別了。周浩越是演的認真,台底下的觀眾就越是愛鼓掌。他們必須要有所表示,不然他們自己心裡,都交代不過去。噼里啪啦的掌聲此起不彼佛。欒哥也是感慨的點了點頭,認可了周浩的這種說法。「的確是存在著這種現象!」周浩點頭,這種現象又何止是存在?「我心裡恨啊!」周浩咬著后槽牙說道。「那說明你有正義感!」欒哥誇獎的話還沒說完,他就聽周浩接著說道。「女導演太少了。」我去!這突如其來的轉折,差點兒沒讓欒哥閃了腰。舞台下的觀眾也是如此。這突如其來的反轉,同樣讓這些觀眾感到措手不及。他們不敢置信的盯著周浩,心裡琢磨著,這話是不是真的從周浩嘴裡講出來的?他們該不會是受騙了吧?就現在這種情況而言,即便他們真的受騙了,好像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怪周浩以前偽裝的太好。「你說這個呀?」欒哥也是感慨不已。他同樣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周浩竟然會說出這種話。「要不然呢,你以為我說的是什麼?」周浩本人不以為恥,反而十分理所當然的問道。「好吧!」都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就周浩的表現來看,只要他自己能夠豁得出去,其他人好像還真拿他沒什麼辦法。最起碼,欒哥是沒什麼辦法的。於是他也只能舉手投降。台底下的觀眾似乎也被周浩的無恥給震驚了。面對周圍震驚的觀眾,周浩自己的表現,倒是挺坦然。他不停沖周圍的觀眾擺著手,似乎是要告訴大家,稍安勿躁。在這種情況下,大家拿周浩更是一丁點的辦法都沒有。他們只能沉默。而舞台上的周浩呢,依舊在繼續著自己的表演。「說來也是真巧,那天我還真就碰到一位女導演。」「哦!」這故事聽起來越來越刺激了。倫哥雖然只是哦了一聲,但他的童孔已然放大,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顯然他非常想要知道,周浩究竟做了些什麼?舞台下的觀眾,也都擺出了差不多的架勢。他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一副吃瓜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