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少年趙念
夏朝一七年初春,楚王國橫斷山脈山腳下的一個小鎮。一場春雨過後。
十六歲的趙念,在大街上閑逛著。手裡拎著從家裡偷來的酒。當然了酒不是自己喝的。苦練武藝十年也打不過的爹。不會允許他成為一個大街上遊盪的酒蒙子。
打小趙念就做著仗劍天涯、行俠仗義的英雄美夢。只要一得空,就偷家裡的酒送給那些懷揣著暴富夢,即將走入橫斷山脈深處的英雄。聽他們講講外面的故事。至少再趙念心中認為他們是英雄。
「希望今天的酒,能換來刺激些的故事。」
「這世上沒有惡龍。淦!」
趙念也知道。十個人講的故事,有十一個都是假的。多的那一個是他自己腦子裡的。
可是,萬一呢!
依然帶著這種想法,再茶攤間搜尋著屬於今天的雨後小故事。
趙念可不是亂找,他將自己頓悟的能力開啟,便能看到人和妖獸身子里的能量。越是強大的,展現的視覺特效就越好看。
他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光亮代表什麼樣的實力。反正學堂內的那些小蠟燭們,十個也打不過他。除了季宛。
從他掌握頓悟的能力至今,看見的特效顏色都差不多。只有少數幾人與他家裡的屠夫。也就是經營著妖獸深加工行業,服務於英雄們戰利品的老爹很特別。
用三個字形容,晃眼睛。
這片大陸於百年前產生了一場靈氣潮汐,自那時開始,人與獸都能夠通過修鍊強大自己。其中的極少數,通過運氣以及努力或外界的刺激,能夠頓悟。頓悟的能力千奇百怪。個別的幸運兒可能頓悟出一雙翅膀。開啟后便可翱翔。也可以能是一雙慧眼,辨世間虛妄。
更多的是對身體強化的能力。
也有人頓悟出了如廁只需三息這種奇怪的東西。
潮汐以後,各種學說,修鍊流派層出不窮。
直到二十多年前,世間最強者始帝的出現。伴隨著他的大一統,書同文、言同音。整理了健全的修鍊體系。以及頓悟全書,讓後來者有跡可循。
頓悟之人相對於這片大陸的人口來講。鳳毛麟角。沒有被記錄的能力有很多。就包括趙念的這種。所以趙念給自己的能力起了個中二的名字:洞察之眼。
而修鍊體系則被詳細的分成了體能、與五行兩大系統。彼此相輔相成。也給出了很明確的修鍊指導意見。
例如主修耐力之人輔以土系便能更持久!尤其是再野外。
主修力量的輔以火系,爆發起來就更加的猛烈。
也有思路清奇的人錘鍊精神系十年如一日,輔以水系。只為控制膀胱之流分叉。江湖上最後一次關於他的傳聞是說得了挺嚴重的痔瘡。
更值得稱讚的。是始帝與一位大智慧者一同開啟的妖獸內核計劃。改變了人族的生活方式。比如說趙念家裡每天清晨與午後準時溢出清水的水自來。聽說大城市裡還有可以隨時可用的那種。
因為最初妖獸的內核,只有很高級別的才能幫助人族頓悟。幾率還不是很高。
正是因為妖獸內核計劃,讓低階妖獸的身價,開始水漲船高。這座邊陲小鎮也是因此而存在。也有了那麼多可供趙念聽的故事。
自百年前開始,這個世界就變得奇怪也有趣了起來。
似是而非的理論,瘋狂的實踐。總有人不理會格物致知的阻擋。為自己奇妙的思想買單。雖然這世間的事,沒人能解釋的通。
當然,有人為此付出代價。甚至是生命,也有人因此一飛衝天。輕鬆完成了階級的跨越。
史稱:《靈氣朋克》
據傳文當今的天水侯。本是一個家有悍妻的書生。為了與一位女子了無痕迹的書信傳情。創造出精妙絕倫的傳聲陣。理論上只要內核夠多。距離就不再是問題。
所以說,什麼!才是第一生產力。什麼才TM的是第一生產力!
趙念正挑選著今天的編故事工具人。還嘟囔著換一批再換一批。
此時身後來了一個小胖子。
「大哥,今天別做夢了。」
「我從你家那邊過來,看見季宛她娘又去你家了。」
趙念撇撇嘴,輕蔑一笑。再茶攤上挑選的眼睛並沒有停止。
「去就去唄,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季老闆還能把那屠戶吃了嗎!要吃早吃了。」
從他記事起,經營酒館的季老闆就特別照顧他們爺倆。對趙念就不說了,當親兒子一樣。對他爹的心思也是全鎮子的人都知道。
後來有一次,季老闆提前閉了店。拎著兩壺好酒,以及店裡廚子的拿手好菜。到了趙念家裡。趁著酒勁,就跟趙念他爹把話挑明了。
要不怎麼說他爹再鎮子上也算是一號個人物呢。
季老闆把話挑明。趙念一看氣氛都到這了,就等他爹一應允下來,直接叫媽烘托一下。
可是趙念他爹耷拉著腦袋,又喝了一個多時辰的酒,楞是一句話沒說。眼看著季老闆就要暴走,手中的酒壺都捏碎了。見實在躲不過。從嘴縫裡蹦出一句。
「這菜不是你做的。」
聽到此話,季老闆直接站了起來,轉身就走了。順帶著一腳踢碎了趙念他爹坐著的椅子。
老屠夫酒喝的有些多,椅子被踢碎,直接坐在了地上。狼狽不堪。
再門縫偷看的趙念,沒忍住笑出了聲。原本心中鬱悶的屠夫,聽見趙念的笑聲,屠夫也笑了。
把趙念抓過來就打了一頓。
自那以後,關於這方面,趙念對他爹是半個眼睛都瞧不上。畢竟他自己都已經跟季宛牽過手了。
——
「不是,這次真不一樣。我看見季老闆提著劍去的。」
「卧槽!」
小胖子話剛說完,趙念驚呼一聲便往家裡跑。並不是擔心他爹。單純想看看兩個晃眼睛的孰強孰弱。也好給他的洞察之眼提供些參考。
趙念剛跑到自己家所在的街頭,就聽見家門口傳來季老闆的聲音。
「老屠夫,你要是再不出來,信不信老娘把你家房子點了。」
「給個痛快話很難嗎。」
趙念一聽事情不太對,飛快的跑到家門口。滿臉堆笑著對季老闆說道:「季老闆您稍安勿躁,我進家裡面看看,或許是家父湊巧沒在。」
季老闆慈祥和藹的看著趙念,抬手就拍再了趙念的腦袋上。然後盤了兩下。
「叫什麼季老闆,兩天沒見著就生疏了?」
「季姨,這不是旁邊鄰里都再看著,怕有人傳您的閑話嘛。」
「哈哈,你季姨都站你家門口了,還怕什麼閑話。再說了,整個清川鎮有誰敢傳你姨的閑話。」說著手在趙念的腦袋上又盤了兩下。又囑咐道。
「你進去告訴你爹,今天他要是敢不出來,我就去城裡嫁給去年來過你家談生意的趙掌柜,那個老鯰魚可是對我一直念念不忘。」
趙念嘴裡的季姨,名字跟他爹一樣,沒人知道。包括趙念自己。都是十多年前來帶著個孩子到這裡的。彼此相差了不到一年。落腳沒多久季老闆就開了一家酒樓。人雖說是彪悍了些。但也只有這樣彪悍的婦人,才能再這種邊陲小鎮開的起酒樓。並且開了十多年。早些年再店裡鬧事的還有些。近年來幾乎沒有了。
畢竟十多年來,清晨在季老闆酒樓門口發現的屍體,已經累積了兩位數。
雖說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些痕迹。對比鎮上同齡的婦人,也算的上是中年組神仙姐姐。配上屠夫這樣的,那是綽綽有餘。
趙念走進屋內,一扭頭就看見他爹在那叼著老煙斗,鬱悶著。
「我說老屠夫,你屠宰妖獸的時候也不這樣呀。四十多歲了。咋能讓一個女人熊成這個樣子。」
「你懂啥,你啥也不懂。」讓兒子給諷刺了一句,又不好反駁。更鬱悶了。
「我記著前年你不是趁黑去過一次季姨家裡么。第二天早上才回來。事你都做了,咋一到這時候就慫了呢。」
「放屁,什麼叫事都做了。」一聽這話屠夫登時怒了。
「做沒做你自己知道,沒做你急啥。」
「唉,去是去了。光喝酒了。喝了一晚上,你季姨坐在床邊看了我一晚上。」
屠夫心中也在想,若是時常能夜晚去看看她,什麼也不做,就喝點小酒。也不失為一件美事。可他不敢。
怕。各方面都怕。
「跟你個小屁孩說這幹嘛,去!給那潑婦勸走,今天你偷我酒的事兒我就不揍你了。」
趙念一聽他爹又要揍他。轉身就走,剛過房門口。就跑了起來。邊跑邊對著季老闆喊了一句。
「季姨,我爹說你是潑婦。」話音剛落就跑進了街邊看熱鬧的人堆里。也沒走遠。就躲在人群中。心裡想著,這回我的覺醒技總能有點參考了吧。
一換一,不虧。
季老闆聽見這話,胸口起伏不定,且幅度很大。
見她周身一陣微風驟起。趙念也趕緊睜大了眼睛開啟了他的洞察之眼。眼前一花,一陣風吹過,季老闆已經到了屋內。幸好物體的遮擋並不能影響他的能力。
趙念見到屋子內耀眼的淺綠色光芒,直衝天際。心中暗呼:好強!
「老匹夫,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娶了我。要麼今天剁了你第三條腿。也好斷了我的念想。」
屠夫用鞋底敲了敲煙袋鍋子。心裡揣摩著,今天挨了一頓揍之後,該怎麼再兒子身上找回來。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娶你。」
「十多年了,堅持還有必要嗎!孩子們都長大了。」說著季老闆的氣息一頓,縈繞周身的氣勢便消散了。
屠夫抬起頭看著季老闆厭惡的說道:「前些日子他們派人聯繫了我。」
趙念心裡嘀咕著,怎麼進去半天了,就光芒持續了一會。然後就沒動靜了呢。
難道這就是高手過招?
正琢磨著,季老闆從屋內失落的走了出來。
啥?這就完事了?頭髮都沒亂呀。
洞察之眼大圓滿無望呀!
孩子也想有個媽呀!
沒有也想,倒是打一架啊喂!
趙念內心慘痛哀嚎著。
「借過借過,怎麼這麼多人圍著,趙屠戶在家嗎?正好季老闆也再,省著我多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