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山雨欲來
陳白君意識回到現實，內心震撼不已，淵夕的直覺，小心雨之類的東西？
神的直覺，這一點就已經夠嚴重了，雨……細想來，最近一直在下雨的。
和雨有關的事，還是一件大事，陳白君思考了下，這事至少現如今不急，而且讓神都有預感的事，就算陳白君知道又能怎樣，不是不去作為，而是這事他做與否已經不重要了。
有些事超過自身能力過多，那時在意這件事只是一種徒增煩惱，這種時候不如不想這件事來的輕鬆。
雖然想著是這樣想的，但陳白君還是打開了電腦搜起了齊蘭的雨。
這一搜不要緊，倒是把陳白君嚇了一跳。
接近一個月的雨了，不大卻一直沒停，偶爾還有暴雨侵擾，而這只是之前的雨。
而之後的天氣預報，約是明天起，將全都是暴雨！
那一排排整齊的圖標讓陳白君陷入沉默。
李玄宋也剛巧在查天氣預報，看到一排的暴雨天氣很是震驚：「這……不怕齊蘭被淹了？」
周仙苗湊過去看了眼，眉頭緊皺，他猶豫了下說道：「這可能並非自然現象。」
他似乎心裡掙扎了下又說：「本來是不能給外人說的，就是我家裡已經在籌備搬家了，因為這個可能不是正常現象，但還沒有具體證據說明什麼，但最好還是小心些。」
陳白君眼神一凝，想到什麼，下意識的說了句：「人間大變。」
——神居南區總部
「齊蘭的雨，很大。」一位中年人站在會議室，看著眼前的各種數據紙張。
而他身後是一個與周圍環境全然不同的壁爐。
壁爐上掛著一把劍，劍刃灰白，反射壁爐里的火焰，以及面前男人的背影。
這個辦公室說不上大，僅僅是一個卧室的大小，中央一個渡著金邊老式電話，一根極長的線從地上蔓延至電話底座。
而右側則是一塊巨大的鐘，上面掛著著幾根金色的指針，以及一圈的數字。
中年人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思考著什麼，玻璃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開著各式文件。
而門口上方有一枚中等大小的徽章。
徽章里是一個菱形四射光芒，中間似乎還有一個剪影，那是一個人頭。
中年男人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口，看見旁邊的方糖，拿起放進咖啡杯里，輕輕搖了下。
思考良久，他拿起一旁的老舊電話，播了幾個號碼。
電話連接的長線被拖起，中年男人等待著回應。
可惜等了很久，依舊沒有人接，中年男人眼神中透出一股失望。
而此時敲門聲響起
「楊首席，我可以進來嗎？」一個有些稚幼的聲音。
楊首席是指的中年男人，他便是神居的首席執掌人之一，可以說是神居的高層之一了。
而首席執掌人有九位，各有工作與管理轄區。
無論是和哪一方家族也好，哪一個組織也好，亦或個人，他們都代表了神居。
他們面對的不僅是歷史悠長底蘊渾厚的大家族，也不僅僅是一群惡神手下的瘋子。
他們甚至要面對神遺之人，如果有必要，他們將直面神明本身。
而他楊承臨就是其一，他作為首席執掌人，有的不僅是權勢地位，還有一顆隨時為華夏眾生而死的心。
神居的存在，本就為此。
楊承臨放下咖啡，對著門外嗯了一聲。
門開，
一個白頭少年抱著一大捆資料趕來，氣喘吁吁，臉色很凝重。
「不用著急，放下就好了，也不用急著走，小染沒事的話坐下一起喝口咖啡吧。」楊承臨指了指桌子。
前面那個被稱作小染的白頭少年似乎很拘謹，聽見楊承臨的話很小心的將椅子拉開一點坐下。
楊承臨看這少年大模樣，心中還是有些好笑的，大概是因為想到曾經自己也像他這樣過吧。
「最近連續暴雨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楊承臨給小染倒了杯咖啡，想了想放了一枚方糖，而後遞給他。
小染小心翼翼的抿了口咖啡，但入口的苦澀還是讓他渾身一抖。
「很苦嗎？苦的話再加幾個方糖吧。」楊承臨倒是沒有急著問暴雨的事，先讓眼前這孩子不必那麼緊張才是，畢竟他看到這孩子拿咖啡的手都在顫抖。
小染搖搖頭說道：「不，不用了，謝謝楊首席，就是，那個齊蘭暴雨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一些。」
楊承臨也認真起來，因為他有預感，這次的暴雨背後絕對不簡單。
小染拿出幾張紙張，認真的說了句：「這次的雨，可能與權柄相關。」
……
楊承臨走在人群川流不息的古式樓閣里，這裡的神居建築很古風，這也是楊承臨最初搭建的意思。
他一路上遇到的行人匆匆，雖然看到他時都會停下來打聲招呼，而後又急忙走去。
他走到一處假山前，坐在一個石椅上，另一個帶著面具的人走了過來。
這個面具後面似乎是位女士，她率先開口道：「最近人間大變后，那幾位又開始嚷嚷要把神令推到世人前面了。」
楊承臨搖頭：「這種事絕對不行，這一點他們應該知道利弊，把神令放在台前，就等於把人分為了兩種等級，這樣普通人和我們這些有神令的，極有可能產生矛盾，畢竟很多人是無法接受差異的。」
面具女子也搖頭說道：「雖然您這麼說，但他們的固執己見您又不是沒看到，上次我們讓了那麼一大步讓大學可以捷徑收一批覺醒神令的人，可結果呢，自殺率飆升啊。」
楊承臨揉了揉眉心，看著池塘，隨手扔了一把飼料。
只見許多魚兒衝上來搶食。
「現在不是管他們的時候，齊蘭那邊我已經讓小染去了，這次事情不簡單，讓他去剛好可以鍛煉，如果他有危險，我作的標記會讓我一瞬就過去的。」
「這次這麼嚴重嗎，連您也要親自出手？」面具女似乎感到驚訝。
楊承臨看了眼池塘逐漸停住的魚，他說道：「那位給我說了，正神的神遺之人已經降世了，這已經是我們非常急得事了，如今又出現了暴雨事件，我又怎能像以前一樣逃避些事，毫無意義不說，還浪費心情。」
面具女子看到那邊跑來跑去的小染，她想想說道：「那不如我和小染去吧。」
楊承臨點頭：「也行，暗中保護一下就行，別現身讓他知道，很多時候，只有親身經歷才能成長。」
面具女子點頭，她自然能明白這一點。
「人間大變，人間大變……」楊承臨喃喃自語。
楊承臨回想到什麼，似乎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直面神明了。
上一次全力動手還是二十年前。
雖然那並不是一條好的回憶。
楊承臨看了眼這座巨大的假山，心情沒有那麼好，但也沒有那麼不好，因為有一些期待吧。
期待再次直面神明。
也期待再次揮拳。
這麼想著，他四周一圈似乎有些波動。
他對著假山心血來潮地打了一拳。
一拳打上去，假山似乎並未損傷，反倒是楊承臨揉了下自己的拳頭。
他搖頭嘆道：「老了老了，這一拳竟然只打出來三層印記，英雄遲暮啊英雄遲暮。」
他說完往回走，而下一刻。
假山剎那崩碎，無數巨石在滾落之中化作飛散塵埃，流逝在空氣中。
幾十米高點假山，剎那化作飛煙，連一絲殘骸也不剩，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在一片灰塵中消散。
只是越走越遠的楊承臨喃喃自語說道。
「哦，忘了，貌似這山只夠三下印記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