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請神之貼
陳白君走進牌后,儘管只走了幾步,但內心已經預想了十來種死法。
神明這種東西是很抽象的,陳白君甚至無法想象他是否是人形。
我發現前方的山路很通暢,沒有樹枝擾人,連土地上大石子也變少了些,很空曠,空曠的似乎已然成為一條開發過得路。
陳白君心中很忐忑,他不知道前路會怎樣,但內心還是想見所謂的神的。
「你來了。」一個很溫柔的女聲傳入陳白君耳朵里。
陳白君感覺到什麼,猛然回頭,發現背後的山路消失不見,留下的,是一處斷崖,斷崖參差不齊,崖下是萬丈深淵,不見底,看起來似乎壓根沒有底。
陳白君腳一動,一粒石子剛好滾落下去,這塊地面似乎很脆弱,脆弱到連一個十九歲的人都撐不起。
而前方,是一道很詭異的石梯,它圍繞山畔,懸浮於那裡,而且看起來已經很有年月了。
山高百米,不見盡頭,似乎也不存在盡頭。
陳白君走向大山,大概是因為沒有後路可供他選擇,所以只能去走這條未知之路。
無論今日是否能回去,陳白君心中也已經知曉了一件事——他已經與常人不同了。
見過了別人興許一生都不曾見過的事物,與別人想不到的人聊了聊天,如今還會去見世人望不可即的神。
這一天,讓他覺得自己前面十九餘年都成了一個井底之蛙。
可是見過了外面的繁華,又如何再去做那井底之蛙?
不知什麼時候,陳白君已經走到了石階之上,看著前方顫顫巍巍的石階,他的內心出奇的平靜,每走一步便未曾想過後果,也不曾想自己是否會跌落深淵谷底。
陳白君每一步走的都很踏實,腳踏實地,不在乎身後走過的路全成了碎石,身後的世界也化作了虛無。
直到,一絲曙光降臨人間。
幻像!陳白君睜眼,發覺自己仍然站在那個路牌之後,身後並不是什麼深淵,還是來路沒有別的變化。
他張望四周,沒有一點不同,唯獨不同的是前方多了位不見容貌身穿潔白長裙的女子。
「果然啊,終究是天命難違,你終究還是出現了。」那個女子面貌出現,但說不上來模樣,好似雲霧籠罩,看不清,卻存在。
類似一種,看過了卻記不得。
陳白君沒有去問什麼,因為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他都不明白,那這人是誰他自然更不明白。
不知便不言,神明無處不在,不要因為自身便去妄言在這裡所見任何東西。
女子轉頭,似乎是注視了會陳白君,伸出手示意給她東西。
陳白君也不知道什麼意思,也不好給什麼。
「請帖,給我。」女子手一揮,陳白君包里的那張請帖便飛到了她手裡。
陳白君見她拿著請帖,心中已經多少有了些猜測。
眼前之人必然知道這封帖子的來歷,而且有能力從她身上收回,稍微想想,就能知道。
知道她可能就是這封帖子的原主人。
陳白君問道:「你好,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還是想問,為什麼給我這貼子,又為什麼要我來盈觀山?」
那人將請帖收起來說:「雖然我實在沒看出來你哪裡出眾,但既然命運這種東西代替我選擇了你,那也無所謂了。」
女子說道:「自我介紹一下,吾名淵夕,掌世間概念這一體系。」
陳白君沉默片刻,
內心想的是見到神明真貌,聽到了她的真名,這算是什麼罪名。
陳白君小心說道:「告訴我這個做什麼?」
自稱是概念神的女子並沒有多言,就是扔給陳白君一張空白的請帖。
「這東西只有一個用處,寫上神明真名,可以請祂去那,無論是正神或是惡神。」
請神?但陳白君也顯然知道這其中有個關鍵,就是真名。
那這位概念之神告訴他的真名是什麼意思?
概念神轉身說:「我知道你問什麼,我可以告訴你答案,當然這也取決你是否想聽,以及你聽后又是否能接受。」
陳白君點頭,概念神回答道:「相信那位劍神神遺之人,已經告訴你什麼是神遺這個概念了。」
概念神此刻手中拿著一個潔白面具,她將面具戴在臉上。
「人間將亂,我必須要做選擇了,所以我選擇的神遺之人,便是你。」
「但不完全,因為你還沒能拿出能讓我感興趣的地方,所以此貼僅僅是保你性命,勿要亂用,因為在你用出這張貼之時,同時我會做出決定,無論是做出什麼決定。」
陳白君想追上去,卻渾身不可移動,概念神明淵夕對著他一揮手,說道:「我已經給與你一個符合你的神令,自己琢磨琢磨吧。」
「人間將亂是什麼意思?!」陳白君感受自己正在離去這方天地,連忙問道連續兩次聽到的事情,一次聽到周仙苗所說,還有一次便是這次,人間將亂,到底是什麼,這種與陳白君息息相關的事他自己自然不敢馬虎。
概念神明徹底消失,但還是留餘一句話。
「神域和人間徹底融合,普通人亦可覺醒神令,雖然這事早就發生了一些了。」
陳白君再一次看到那塊牌子,之後自己從山上跌落,落在地上,卻並無大礙,發覺身旁還有個周仙苗,他閉眼似乎在熟睡。
陳白君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天黑了,不過怎麼說呢,此刻星辰滿天,而且隱隱約約的看到一條銀河,它攜帶了千千萬萬顆璀璨白潔的星辰,一眼仿若一條蔓延世界的長裙,陳白君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景色。
一時間竟然駐足觀望起來,此刻他內心許多複雜的情感都漸漸被星空撫平。
在不知不覺中竟然睡著了,這一覺他睡得很死,但沒怎麼做夢,只是天亮之時周仙苗已經不在此地了。
旁邊放了張紙條:「學長,見你睡了,我給你買了塊麵包和沙拉醬,不用找我,齊蘭見。」
陳白君知道他走了也就沒有去找他,喊了輛車,今天周天有課,他還得會學校。
好不容易攔了輛車,坐上了車,又看到窗外飛快掠過的場景,跟來時一樣。
只有一天,卻讓他重新結識了這個世界。
陳白君到了學校,星期天今天有很多人返校,陳白君遠遠便看到了正在匆匆趕來的李玄宋。
他是從校外來的,陳白君從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考完試了?」陳白君問到。
但李玄宋卻搖了搖頭,說道:「發生了個事,導致考試延期。」
「什麼事?那好像是挺重要的考試吧,為什麼推遲了。」陳白君問道。
李玄宋見周圍沒人,說道:「小道消息,好像是什麼人出了些問題。」
陳白君追問:「什麼問題?」
李玄宋說:「你相信一顆用來研究的心臟樣本,會突然跳動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