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放牛郎

「臭小子，在家好好照顧你娘，我這一走，有沒有回頭路還兩說呢，老子我呢，生你養你都是為了我走後，你娘能有個近人陪著，至於我去幹什麼呢，別問具體啥事，問老子也不會說，老子要去干一件大事，有些路我得去趟一趟，讓你們娘倆能過上安穩日子，老子走了，大路就在前方，老子非得好好耍它一耍……」

漆黑的夜空，突然電閃雷鳴，驚醒了躺在老槐樹旁的放牛郎，他揉了揉稀鬆的淚眼。

嘴裡嘟囔道：「又是這個夢，我這死鬼老爹，怎麼對我糾纏不休啊，我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況且他也沒那賊膽啊，真希望也能在夢裡夢到娘，這樣可得讓她好好替我出口氣。」

「抬頭看了一下遠方，烏雲密布，好似吞天的神犬張開血盆大口，整個天空都被吞掉了。聽著漫天的雷鳴，少年郎，解開老槐樹上的放牛繩。

對著身旁悶頭吃草的青牛說道，「打雷了，你倒是一心不問天邊雷鳴，只顧吃了，老青啊，跟小爺回家，再不回去娘該著急了。「就這樣青牛亦步亦趨地跟著少年朝不遠處地村莊走去。

不多久，少年就回到了村東頭的家中，站在家門口對著裡面喊道，「娘，我回來了，這天還真就跟我爹那臉一樣陰晴不定呢，還有餓死我了，今天放了一下午的牛，可給我累壞了，我都沒敢睡覺。」

身旁的大青牛，頓時翻了翻白眼，幸虧沒人注意，不然還真會鬧出妖魔之說。

從青牛表情不難猜到，「把老子栓在大槐樹下一下午，期間有路過的小母牛，朝老子拋媚眼，老子都沒辦法去找她談談理想，你還給這搞事呢，要點臉吧。」

青牛頭一甩，邁著囂張的步伐，走近家門附近的牛棚里，期間還不忘甩甩牛尾，來表達對少年的鄙視。不過少年到沒多在意，自家青牛的一系列行為，或許事相處久了，只是覺得老牛越來越人了。

大踏步走近廚房，土灶旁站著一位身姿綽約，面容姣好的婦人，但婦人一張口就說：「混小子，你一撅腚，老娘都知道你拉什麼屎，你能好好放牛，那估計你們老杜家祖墳得冒青煙才對。」雖然婦人嘴上嚴厲，但看向少年得眼神，充滿著呵護。

少年郎笑呵呵說:「娘今天晚上吃啥珍饈美味啊，咱家可好久沒吃肉了，我這三月不知肉味了。」少年一邊說還一邊摸著自己得肚子。

旁邊婦人苦笑說到，「平時我教你夫子的話，你用到吃上倒是學以致用，怎麼不見你在學業上有所致用，吃，吃，吃，就知道吃，真是氣死老娘了，想到年老娘葉卿也算普天之下有頭有臉的人物，咋就生了你這個飯桶兒子，你這肯定隨那死老頭子，老娘可不承認。」

少年郎名叫杜少游，聽村裡教書先生說，當初取這個名字，他老爹可是請教了不少人，少游，年少不遠遊，父母在，不遠遊，他爹還說，一個游字與亞聖庄不周的《天地游》還有一定聯繫，天地皆可任出遊，可給杜少游予了厚望呢。這也就是村裡傳言，久而久之，大家都覺得他老爹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這窮鄉僻壤能出什麼大人物。

不知不覺月亮掛上了天空，飯後杜少游站在院子里練了一下，他老娘所說的普天之下最厲害的築基散式，是自己老爹打賭贏回來的，從小就被家裡逼著練，這麼多年，儼然成為了杜少游的一種習慣，每天都要練上一練，但一練就是十年，馬上就快十六歲了，還沒練出個好歹，杜少游也不抱什麼期望了，

權當飯後消食之用。

練完后，杜少游來到自己的房間，脫掉身上的衣物，躺倒澡盆里，裡面是各種藥材外加各種五毒蟲屍，他泡這樣的葯浴也有十年了，自從練習散式開始，每天都要泡各種葯浴，起初他老爹說，跑了就能成為飛檐走壁，一葉渡江的高高手，他也就信了，從一開始的抵觸，到現在的成為一種生活方式。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身體也已經把藥液吸收殆盡，杜少游起身，看向自己的身體，膚如白玉，鼻子一聞還散發出絲絲清香味，這要再配上絲綢白袍，妥妥的富家公子，可惜生不逢時，英雄無用武之地，杜少游一陣的感慨。

收拾了一番，杜少游起身離開了房門，來到了老青牛的牛棚，每當睡不著的時候，他總會來找老青牛說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話，躺在牛棚前的橫柱上，看著天上的星星。

杜少游自顧自的說著：「老青，我又夢到我老爹了，夢裡那些話，就像刻在我腦海里一樣，我雖然不知道老頭子去幹什麼事情了，但我總覺得他走的很決絕，我娘說只要沒有我爹的壞消息傳來，說明老爹還生龍活虎，但他走了快八年了吧，音訊全無，我知道我娘平時表現的不在乎，可每次我看到她對著我爹地留下地弓箭發獃，我心裡有一種說不出地滋味，娘肯定也是擔心老爹的，她總說我爹是普天之下少有的大丈夫，可我心裡總有那麼一絲不安，我怕我娘是在安慰我，但我也願意抱著僥倖，我爹在外面混的風聲水起，遲早有一天會回來接我娘去過好日子。」說著說著杜少游漸漸睡去。

牛棚後走來的葉卿把身上的布袍披在他身上，眼中飽含著歉意，看著杜少游稚嫩的臉，「游兒，娘其實有你就夠了，你給娘堅持下去的勇氣，別怪你爹，他也是為了我們，他回不來的。

葉卿眼神一轉，眼神堅定，下了一個痛苦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