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行刺

二人回到客棧，郭襄一路沉思終於開口：「師弟，我懷疑保護程聰的那個高手就是今天那個張弘。」

歐陽瀟瀟驚道：「你確定？我還以為他只是一介書生......」

郭襄笑了笑：「師弟江湖經驗還是太淺，他掌緣和兩邊虎口都有老繭，說明他不但精通掌法，還擅長使用長兵器。或者是江湖中使槍棍的高手，更有可能是一個衝鋒陷陣的武將。」

歐陽瀟瀟恍然大悟，暗暗慚愧，自己江湖經驗的確為零，在師姐面前顯得十分幼稚。郭襄繼續解釋：「那夜我與那人打了數百招，那人戴著面具，但他們的身形很相似，涪州城附近從沒聽說過此等高手，而張弘從北地而來那就說得通了。」

歐陽也點點頭：「必是他了，那不如晚上我去纏住他，師姐去刺殺了程聰那狗漢奸。」

郭襄搖頭道：「不，師弟你去行刺，我來纏住他。我和他交過手，師弟你不知根底，萬一吃虧可就不妙了。」

歐陽心知師姐對自己的經驗還是信不過，也不好再爭，兩人開始研究地圖，商議細節。

深夜，宵禁的涪州城除了更夫的梆子聲和狗叫外寂靜無聲。兩個黑影在房頂上兔起鶻落，很快潛入了一家宅邸。

這二人自然是歐陽瀟瀟和郭襄，兩人剛一落地忽然燈火通明，四周埋伏的軍士冒出了頭，個個張弓搭箭。一個白衣公子哈哈大笑從人群中走出，這次他沒有戴面具，當然正是那張弘，或者說張弘范。

他上前施禮，笑道：「小弟今夜料得歐陽兄與郭女俠定會前來拜訪，特在此恭迎。」

郭歐二人只想行刺，懶得跟他擺這些虛文，只相視一點頭。郭襄挺劍直指張弘范，而歐陽施展輕功直撲內堂。

歐陽這邊立刻箭如飛蝗，但哪裡傷得了他半分。一兩百軍士如何跟數萬蒙古精兵比，在他眼中根本就不是障礙，直接使出越女劍法破陣而入。畢竟不是蒙古仇敵，他還是手下留情，沒有傷他們性命。

郭襄這邊卻是情勢不妙，張弘范前日似乎是有所留手，這次剛一交手她就落了下風。歐陽窺得師姐那邊情況，心中大急，不得已痛下殺手，一招越女劍法直接把幾個軍士掃得血肉模糊。軍士們哪見過如此剛猛的劍法，嚇得一時誰也不敢上前，只敢遠遠圍著。

歐陽馬上回身以二敵一，哪知張弘范前日與郭襄戰成平手乃是仰慕她風采不忍痛下殺手而已。今日以一敵二他才使出了真功夫，丹田之氣大盛，九陰真經的內力源源不斷地輸出。郭歐二人一人手持倚天劍，一人揮舞七星劍，兩把神兵讓張弘范不敢硬接才堪堪打了個平手。

郭襄感受到對方渾厚的內力，驚道「九陰真經」。這一叫張弘范是既驚且喜，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修習的是全真派玄門內功，哪知道竟是名滿天下的九陰真經。自信心一上來，招式更是凌厲。

郭襄大喝一聲：「師弟，正事要緊，我擋得住！」說罷劍招一變，竟是招招拚命。

歐陽不敢分辯，只好繼續往內堂沖，越女劍法正是以一敵眾的無上劍法，那些小兵根本無力阻攔，便是郭靖親至也未必能如他這般順當。張弘范一時焦急，但郭襄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他也一時奈何不得。

歐陽瀟瀟沖入內堂，按照他早已熟記的地圖很快就找到了程聰。那程聰臉色大變，拔出刀來想要抵抗，卻被他一招就打飛了兵器。忽然一個女子的身形一下子擋在程聰面前叫道：「不可傷我父親！」

歐陽一愣，

叫道：「晶晶！」眼前正是那位與前世的妻子一模一樣的「李晶」。

「李晶」柔聲說道：「郎君，不可傷我父親。」

歐陽一怔：「晶晶，你記起我了？」

「李晶」楚楚可憐，十分溫柔地說道：「郎君，奴家如何不記得你啊，只是前日人多嘴雜......」

「等等，你平日叫我什麼？」歐陽可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郎君......」女子似乎在回憶什麼，又說道：「瀟瀟......」

歐陽顯是很失望，頹然地說道：「你閃開，刀劍無眼，我必取漢奸狗命！」她哪知道歐陽的妻子平日里都叫他「豬」或者「豬頭」，哪會如此溫柔。歐陽心知這肯定又是「上帝哥」隨意複製面容數據，而不是妻子真的穿越了。

歐陽用劍鞘輕輕一下就把那「李晶」敲暈，挺劍直刺程聰。程聰一下跪倒在地，大叫：「壯士，容某分說。」歐陽自上次魯莽行事，這次也不想錯殺好人，就停劍聽他分說。哪知道還是張弘范那一套，當下就手起劍落取了他的首級。

回到院中，看到師姐已經支持不住，若不是張弘范手下留情恐怕性命堪憂。他大叫一聲：「師姐，走！」張弘范一看他手中提個布包，想是首級，大怒，不再留手，劍劍致命。

郭襄使出倚天劍格擋，一下削掉一段劍尖，但那劍尖余勢不減，只聽「啊」的一聲，直接插入郭襄左胸。張弘范一愣，收了劍招，歐陽抓住這個空隙連出「龍戰於野」、「震驚百里」，最後一招「飛龍在天」，抱起師姐就躍牆而出。

歐陽抱著郭襄跑回客棧，也不管她是否羞臊，扯開傷口處衣服。還好傷口在左胸偏肩膀的位置，不算要害，但入肉甚深。他拔出劍頭，用烈酒消毒，又抹了金瘡葯止血，草草包紮，郭襄竟是痛暈了過去。

歐陽不敢久留，可涪州城他也不熟，只好收拾了東西把郭襄背到他唯一熟悉的地方觀音廟。

觀音廟裡並沒有廟祝，歐陽尋了個稍微乾淨的地方把郭襄放下，見她面色潮紅，一摸額頭已是發燙。歐陽心道不好，這靠運功療傷恐怕無能為力，必須要用抗感染的藥物。還好自己隨身帶了大蒜素，只是長久不用竟差點忘了。

他摸索了半天終於找到，又替郭襄輕輕撕開繃帶，塗抹好大蒜素，再仔細地包紮好。忙得滿頭大汗總算包紮完畢，他抹了一下汗水，瞥見師姐那白白的胸脯露出半邊，心裡一盪。但馬上收拾心神，用衣服替她蓋好，在一旁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