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降龍3掌

數日之後，歐陽又去求見郭靖。大俠興沖沖地迎了出來，邊走邊大聲笑道：「小兄弟果然華佗再世，在下替軍士謝過了。」走近身前更是莊重地躬身一揖：「不知小兄弟可有更多聖葯賜我？」

歐陽還了一禮，說道：「郭大俠，這葯製作不難，只是小的家境貧寒，沒錢造更多。但小的可以把製作之術傳你，不過......」

郭靖也不是傻子，連忙問道：「歐陽兄弟可是想要什麼賞賜？」

歐陽立馬下跪：「小的雖然家貧，但也不是貪戀身外之物之人，只求郭大俠收我為徒。」

郭靖有些為難，這小兄弟雖然看起來是同道中人，但畢竟萍水相逢不知根底怎能輕易收徒。只得問道：「不知小兄弟為何要拜師習武？」

歐陽心下一笑，早有腹稿：「『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輩習武之人習得神功自然是上報國家下報黎民。」

郭靖沒想到這小兄弟年紀如此之輕竟悟到自己壯年才明白的道理，當下就想答應。但黃蓉卻是謹慎之人，笑語：「小兄弟可有武功根基。」

「有點家傳的三腳貓把式。」

話音剛落，黃蓉的綠竹杖已經點到眼前，歐陽本能地一個鷂子翻身，丹田的小蛤蟆遊走於掌上，撥開竹杖。

只一個照面，黃蓉就驚道：「蛤蟆功？！」

歐陽暗叫不好，這些武林大腕實在太厲害了，一下就看出了自己的武學淵源，早知道扮豬吃老虎裝不會啊。

「對了，你姓歐陽......可是西毒的傳人？」黃蓉臉上冷若冰霜，想起小時候楊過也是會蛤蟆功的，雖然與他早已冰釋前嫌，但想起他小時候的種種頑劣總是不快。而眼前這年輕人竟和那頑皮憊懶的小傢伙倒有幾分相似，不自覺地心生惡感。

歐陽不敢隱瞞：「晚輩先曾祖父正是西毒歐陽鋒。」

雖在黃蓉意料之中，但仍是心驚：「你是歐陽克的孫子？到這裡有何居心？」

「是，但晚輩居心唯有報國而已。」他知道郭靖為人，並不擔心被他們擊殺，自是有恃無恐，回答得不卑不亢。

「蓉兒！」郭靖沉聲道：「歐陽小兄弟一心為國，斷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何況祖是祖孫是孫，過兒的父親又何嘗......」想起楊康，他總是自責沒有帶他上正路，這話也就說不下去了。

黃蓉兀自不服氣，只得小聲嘟囔：「就你一個人愛做君子，旁人都是小人。」

郭靖沉思了一會兒，對歐陽說道：「歐陽兄弟，拜師之事容我從長計議。但郭某可以傳你三招掌法，想必也能令你有所裨益。」

歐陽心知今天肯定是拜不了師了，這掌法不用說一定是「降龍十八掌」，三掌也是好的啊，連忙不迭地答應。

於是郭靖把他帶到後院，拉開架勢說道：「我先傳你一招『亢龍有悔』。」一邊演練一邊繼續說道：「此掌精要在『悔』不在『亢』，『亢龍有悔，盈不可久』，內勁必須有發有收，打出去的力道十分，留在自身的力道就須有二十分。」

郭靖照搬原來師父教他的秘訣，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懂。歐陽卻是專心聽著，控制著丹田的「小蛤蟆」遊走，揣摩著出去小半隻蛤蟆的感覺。

演練完畢，郭靖指著院中的一棵碗口大的樹說道：「你來試著用此法門打斷這棵樹。」

歐陽心道：「土豪就是土豪啊，說打斷就打斷，這要在家裡得被我老娘打斷腿。」

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

屏住呼吸繼續讓小蛤蟆在掌中遊走，不斷揣摩，引而不發。

郭靖見他閉目不語，以為他在思考領悟，自己本是天資不高之人，對此早已習慣，也不催促。

歐陽醞釀良久，終於一掌擊出，小樹應聲而斷。郭靖上前一看，斷口如刀削斧切一般，知道這已經完全掌握了這一掌的精髓，心裡大吃一驚。

自己雖是愚笨之人，但聰明之人如蓉兒、過兒乃至朱子柳之輩都見得多了。但即使他們也做不到他這樣一盞茶功夫就將如此高深絕學領悟貫通啊。

黃蓉看到這一掌不僅有降龍十八掌的剛猛，還似乎蘊藏著蛤蟆功的後勁，這等武學奇才怕是過兒也頗有不如啊，心中更是暗生警惕。

歐陽心裡更是一陣狂喜：「『上帝哥』說不給我金手指，這不是金手指是啥啊？太夠意思了！」

郭靖見他已經完全掌握就繼續教他下一招「飛龍在天」，又僅僅一刻鐘工夫便融會貫通。-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郭靖當年學會這招用了三天，已經是機緣巧合，而眼下這人的資質當真神鬼莫測啊。

接下來「見龍在田」歐陽更是一觸即通，這三招郭靖本是打算教個十天半月也好考察他的品性，誰知道竟然小半個時辰就結束了。

歐陽自然不敢得寸進尺，謝了郭靖就躬身告退。郭靖呆立良久，嘆道：「這等武學奇才真是平生僅見啊。倘若假以時日，成就必在『五絕』之上。」

黃蓉皺了皺眉頭提醒：「靖哥哥，這等奇才若是作惡，日後便沒人製得了他了。」

郭靖低頭不語，想是為未能收徒深以為憾。

歐陽瀟瀟回到家中，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又在後院練了起來。後院還剩一棵小樹，他再不敢打斷，只是不斷地以掌鋒掠過樹梢，掠掉幾片樹葉。到後來收發自如，想掠幾片就掠幾片，不禁覺得非常有趣。

「你這個敗家孩子，成天跟樹較什麼勁？」歐陽大娘看到院子里落葉片片，又是火大。但忽然看到兒子的掌法更是心驚：「你這掌法從何而來？」

歐陽瀟瀟心知隱瞞不過，就揀要緊的說了。母親聽完勃然大怒，一耳光打在他臉上，大喝一聲：「跪下！」

歐陽瀟瀟心裡暗罵：「切，你個臭婆娘，年紀跟我媳婦一般大，叫你娘都吃虧吃大發了，還要打我，還要我跪！」

但既然已身處這個時空，總要遵守這裡的規則。宋朝不孝可是天怒人怨，連黃藥師那種離經叛道的人也不敢說孝道半個不字，他也只好委屈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