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李大爺

「沒錯！」

「那，她是怎麼做到的？」劉子毅經過孫大爺的點撥，有悟到了些什麼，但是她還是有很多疑問，「黃女士和他丈夫關係很好的，她的動機是什麼？而且，這麼多人做偽證，有這個可能嗎？」

「所以啊，你現在的任務就是重新調查一下，尋找有關這件案子的所有人的破綻，總有狐狸露出尾巴來。」

「小劉啊，查案子不能帶個人感情和主觀臆斷的，眼見不一定為實！」

「那動機是什麼？」

「你自己查唄。」孫大爺一口接一口的喝酒吃菜，似乎對這個案子早已看破了一般。

「我就提醒你到這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你的任務，就是把所有看似不可能的事，找出他們的破綻！」

劉子毅今晚被好好上了一課，他原本就是個無神論者，鬼是不可能存在的，而今天趙堅的案子，似乎就是被黃女士他們牽著鼻子走了。死亡時間錯不了，雖然有很多人證明趙堅是晚上才出去的，但是，沒有任何物證可以證明。而且，攝像頭偏偏在這個時間段壞了，這種種跡象其實都在表明，黃女士在說謊，牛大廚也在說謊，昨日的客人，也都被收買了，還有可能根本不是昨天的客人，只是做了個假證罷了。而她，極有可能就是殺害趙堅的兇手。

從黃女士口中得知，說雙橋酒店的老闆看到趙堅把他的生意都搶走了，就很生氣，可能趁機報復。從屍檢報告看，死者被擊打頭部重傷而死，死前身上有多處毆打的痕迹，那就百分之百是多人作案，或許，他們就是毆打趙堅的人。所以，從哪個地方看，這件案子都是人為的，只是因為多人的言辭而蒙蔽了雙眼。

「小劉，你很優秀，有自己的判斷就很好，這個品質，以後要堅持下去啊。」孫大爺還是很欣賞劉子毅的，他覺得這年輕人未來還是可期的。

「大爺，謝謝的誇獎！」劉子毅又敬了孫大學一杯。「大爺，那，王永祥和馬俊昆的案子您怎麼看。」

「還能有啥看法，和這案子差不多唄。」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孫大爺不等他說完，「趙堅的案子怎麼個思路，那倆就怎麼個思路，你要學會自己找破綻。」

劉子毅對孫大爺的點撥很是贊同，一直默默的點頭。

「大爺，我還有一個問題。」

「問吧。」

「大爺，您以前做什麼的？」劉子毅對孫大爺的職業產生了嚴重的懷疑，他已經年過半百的老人了，現在也只是派出所打掃衛生的大爺，可他的思維，面面俱到，嚴格縝密，怎麼看也像是一個老刑警了。

「我呀，乾的可多了。」孫大爺端著只有半杯酒的酒杯，靠在椅子背上，慢慢和他道來，「我年輕的時候在外地也干過一段時間的刑警，後來因為一些事離開了，就做起了私人偵探，也當過線人，再後來…」

孫大爺頓了頓，「再後來，這些也不幹了，做點小生意，養家糊口。這是我一輩子生長的地方，人講究落葉歸根，我就從外面回來了。」說完，孫大爺把半杯酒一飲而盡。

「大爺，您老伴呢？還有您的子女呢，他們在幹什麼呢？我看您一個人孤零零的，他們不來照顧你嗎？」

「哈哈，我身體這麼硬朗，還需要他們照顧啊？」大爺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我有個兒子，他也是干刑警的，現在在省城工作，結婚了，給我生了個大胖小子，我那老伴啊，

天天想他孫子，這不，去省城帶孫子去了，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回來給我這老頭子做飯。我家那小子也爭氣，比你大十來歲，在省城表現不錯，剛升了中隊長，還挺讓人省心的！」借酒幾杯，大爺的臉已經紅了，看著那麼燦爛，討論自己的孩子時，孫大爺眼神中透露出驕傲和自豪。

「你一樣優秀，年輕人，我看好你，這幾個案子就靠你了。」

「嗯嗯，我會努力的，這幾個案子我會一直跟下去，我還指望那這獎金娶媳婦兒呢。」

「哈哈，好，我等你好消息！」

二人又加了兩瓶啤酒，劉子毅也喝了一些，明天是休息日，也不管違不違紀了。

孫大爺不勝酒力，很快就醉了。劉子毅把孫大爺攙扶回家，一路上，孫大爺嘴裡一直嘀咕著，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幾天沒睡好覺的劉子毅一直睡到中午，醒來已經十一點多了。孫大爺正在炒菜，並招呼他一起吃。

中午他們沒有聊案子，只是拉家常。孫大爺很是喜歡他，就想讓他這段時間住在這裡，好有個能說話的人。

劉子毅看孫大爺一個人住，也想著在這裡住能陪大爺聊會天，加上最近要在向陽鎮查案子，有個固定住所還不要租金，何樂而不為呢？

吃完飯，劉子毅幫大爺洗碗。孫大爺則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小劉啊，你們隊長不是說，要找個陰陽先生嗎？」趁著電視劇廣告的時間，孫大爺問。

「啊，這估計就是說著玩的，開個玩笑而已。」劉子毅說，「大爺，您咋知道他要找陰陽先生的？」

「我昨天打掃衛生，從旁邊經過聽到的。」

「哦哦。」

孫大爺不再說啥，繼續看電視了，劉子毅很快洗好了碗，陪大爺來看電視了。

很快，兩集電視劇都播完了，「小劉，走，帶你出去見個人。」

「誰呀？」劉子毅不解的問到。

「陰陽先生唄，」孫大爺關了電視，就往門口走，「快點吧，這個點人還在。」

找陰陽先生有啥用？劉子毅想。雖然極不情願，但也沒多問，就跟著孫大爺出門去了。

孫大爺帶他離開向陽鎮，向南河走去，又爬過一座小山，穿過一片麥地，來到一戶人家門口。

這是一幢純木頭搭的房子，年代看起來十分老舊，院子也是木頭圍起來的，散養的幾隻雞，正在地上啄食，見他們二人到來，撲騰幾下往角落飛去。

「老李！」孫大爺大喊一聲。

「唉！」屋內應和一聲，走出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看起來和孫大爺差不多大，只是孫大爺的頭髮倒是沒幾根白，也不知是不是最近染的。

「老孫，老婆不在，天天就找我下棋，你這癮夠大的啊，今天咋不提前說一下呢？」李大爺調侃著孫大爺，看來他們倆的關係挺鐵的。「走，進屋坐，外頭熱，屋裡有風扇。」

「行了老李，那麼熱的天，還風扇，吹那有用嗎？我說你啊，趕緊搬過來鎮上，安個空調不好嗎？」孫大爺嘴上不饒人，但是搭著李大爺的肩，朝屋裡走去。「今天不下棋，有事找你。」

「哎呀，有啥事電話里不能說，大熱天的，那有西瓜，井水冰的，自己拿。」

孫大爺也不客氣，拿了兩塊西瓜，給了劉子毅一塊，「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省城來的警校畢業生，來縣裡當刑警的，劉子毅。小劉，這是老李頭，你叫他李大爺就行。」

劉子毅簡單的向李大爺問好。

「小劉，咋畢業來這窮鄉僻壤的，你這省城的警校畢業的，去個市裡沒問題吧，來這，你爸媽知道嗎？」李大爺問。

「知道，他們還比較開明，很支持我的選擇，再說，下鄉鍛煉，也是提高自己能力的一種方法不是。」

「可以，小夥子有志氣，能幹大事。」李大爺又給劉子毅拿了一塊西瓜，瓜心多的。「來，天熱，多吃點。」

「老孫，來找我啥事？你除了下棋找我，借錢找我，這次來有啥事？」

「哎呀，瞧你說的，這肯定有正事啊，不然我上門來找你？下棋你得來我這找我，菜鳥！」孫大爺一臉笑，和李大爺打成一片。

「行了，死老頭，啥事啊，這還帶個警察來，抓我來了？我給你說小劉，他贏我不少錢呢，賭資懂不懂，你得抓他！」

三人笑做一團，「不和你開玩笑了，這次來真的有正事。」孫大爺嚴肅了下氣氛，轉移到正經話題。

「咋了？別給我說又出事了？」李大爺好似未卜先知一般。

「對，趙堅死了。」

李大爺一時有些震驚，不過很快便調整了神情。「他死了啊…」

「對，不過我基本可以斷定出這是人為的，就是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很正常，這幾件案子哪個不是怪案。以後還會有的。」

「不過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啊，得阻止他們繼續行動下去，不然，這地方就成一片穢土嘍。」孫大爺的神情逐漸緊張起來，他傾著身子，對李大爺問到：「你有什麼打算？」

李大爺思考片刻，吃完最後一口西瓜，「我打算，按照這個條件，先把符合條件的人大致查出來，能保護一個是一個，至於誰幹的，等他露出狐狸尾巴，一把揪出來。」

「嗯，那你得出山了。哦哦對了，我們派出所那邊還想找你做法事呢。」孫大爺聽到李大爺要管這事，緊張的神情放鬆了下來。

「嗯，其實我早就出山了哈哈，這事不難。」李大爺翹起二郎腿，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不過，最近王永祥的案子我調查了下，有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