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懼的遠行
此時的小懼已經知道自己被拋棄了,就像曾經的失火一樣。要不是自己是前任族長的後代,自己可能已經被投票換肉了。正因為自己是前任族長的女兒,還能以這種比較體面的方式被拋棄。自己因為做過似狼和擲矛的女人,還不至於因為沒肉吃而被餓死。雖然每次分到的肉少的可憐,經常只有內臟可以吃,但她已經很知足了。最起碼,自己還能活著,雖然並不是很安全。
自己都覺得自己無法生育的她,對野外的任何追求者沒有任何的防備。似乎她也像擲矛一樣成了附近幾個洞穴的名人,任何獵人只要想都可以的女人,一個單獨採集的女人。而現在,就連附近幾個洞碰不到女人的男人們都不願意碰她了。她甚是自卑,覺得自己已經快沒必要活在這個世界浪費糧食了。今後啥時候遇到危險,啥時候就被吃掉好了。
她是這樣想的,她也是這樣做的。有一次他在遙遠的地方採集,遇到了幾頭狼原本打算躺平的她,看著即將過來的狼,她還是怕了,拋下手中的果物瘋狂的奔跑。但是不知道為啥,最後狼沒有追過來,反而跑掉了,原來是附近洞口的男人以為有女人受到了危險而趕過來了。但是發現救得是哪個他們曾經光顧過的小懼時,他們的臉上漏出一絲鄙夷。早知道是她,就不過來了,冒著生命危險救了這樣一個沒用的女人,真不值啊。隨後人家揚長而去,根本輪不到小懼說一聲謝謝。
回想曾經他在遠方採集,遇到了有多少出來打獵的男人願意照顧他,讓他感受到了在自己洞穴從未感受過的幸福。而如今似乎全世界都覺得她可有可無,她真的以及快絕望了。她已經好久沒有被男人光顧了,曾經畏懼男人的她,現在真的是發自骨髓的渴望男人,哪怕是個男孩、哪怕是個老人碰她一下也好啊。
他之所以來到這個遙遠的地方採集,一個是因為她渴望有機會生育。另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這裡距離所有洞穴都很遠,來這裡可以採回去更多的果實,讓自己能在自己的洞穴有活下去的必要。這麼遠的地方是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來的,因為太危險了,就連男人們都很少有人來。除了那些附近洞穴的精英們,幾乎無人感到這麼遠的地方,更別說來這麼老遠的地方就為了採集果子了。她承擔著和男人們一樣的危險,由於性別的原因她所遇到的危險比男人們更加致命,就為了幾個好吃的果子,在那個時代是沒有任何人理解的。
多少天的風裡雨里他都在這遠離洞口的地方抱著果子來來往往,和風力雨里出來打獵的男人們一樣。男人們受這種罪帶回去的是可口的獵物,而她帶回去是無人願意吃的果子。多少次她跌倒爬起,多少次她的身體儘是泥水,她連個遮風擋雨的衣服都沒有。因為在那個時代,衣服只有孩子和極個別的男人才配擁有。她曾經作為似狼的女人也擁有過一件鹿皮,然而在她被擲矛拋棄的時候她就再也沒有了穿皮毛的資格。因為那個時代動物的皮毛是那樣的珍貴,除了族長的家人只有狩獵精英的女人有資格披上一個毛皮。曾經的她不知道什麼叫衣不蔽體,而如今的她再也沒有體會過被皮草包裹的感覺。
如今的她才15歲,然而在那個時代的男人的眼中他已經是一個中年的女人了。因為在那個時代,一個女孩7歲就有了生育能力,過了22歲就是男人眼中的老女人了。因為那個時代根本沒有幾個人能活到三十歲,很多人連16歲都活不到。那個被似狼送給擲矛替代她的母親,
也就24歲,放到現在這社會已經生了十個娃的她母親還是一個花季少女。而在那個時代已經是男人們眼中一個即將被榨乾生育價值的老女人了。
為啥那個時代人類那麼脆弱,因為迫於生存的壓力,6歲就開始拾起長矛打獵,可能七八歲就要面對一匹狼。手裡只有一根拴著石頭的木棍,去在血口獠牙的狼面前求生存。當上族長的男人,都是十七八的男人們,如今在我們眼裡他們可能還是一群孩子。然而在那個時候他們的體能身體素質已經達到頂峰,強壯的精英獵手們面對一隻狼的感覺,可能就像如今的剛當兵的小夥子拿著鋼棍單挑以一個甚至幾隻得了狂犬病的德牧一樣。而且這個小夥子,在不到十歲時就拿著木棍打跑過德牧。而如今他面臨的處境就是不打死這幾隻狗,就被狗啃死,以及自己的妻兒都被啃死,因此那個時候的精英獵手狼是相當畏懼的。基本等於如今狗看著人拿著棍子的感覺,如今狗那麼怕拿著棍子的人也是源於祖先狼刻在基因里的畏懼。因為從這個時代開始,面對族群中威武的持棍男人們,狼就像瘋狗一樣脆弱。
而小懼作為女人,是沒機會也不可能使用珍稀而寶貴的石矛的。他們最鋒利的武器可能就是洞里切割肉的石器了,而這些珍貴的石器是不可能被帶出洞外的。在狼的面前,她們和男人們不一樣,手裡沒有棍子,幾乎不會對自己構成任何威脅。而他們的獠牙卻可以輕鬆的咬斷這些沒有棍子女人的喉嚨。
小懼為了能在自己出生的洞穴活下去,天天的來到遙遠的地方採集。直到有一天她暈倒了,帶她醒來后忘記了家的方向,走了很遠很遠,還好這個時代四季如春到處都有果子可以吃。如今的她不知道走了多久,也沒遇到任何曾遇到過的獵人。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她感覺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去了,於是他抱著活一天是一天的思想就這樣走著。然後他看到了自己從未見過也不敢想象的畫面,一條河。一條很大的河,和山裡下雨過後臨時形成的河不一樣,這個河很大。山裡的那種河類似於小溪,而這裡的河是真正的河。少說也有現在的20多米那麼寬。可以說他已經走到了真正的山腳下,一個他和他族人們從未到達過的地方。在這裡她第一次見到魚,蝦和螃蟹這些東西,還被夾了一下。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吃蝦,也是好久以來第一次吃肉。這種肉的感覺,令她不敢相信,感覺就像接觸了新大陸一樣,然而她再也找不到家的方向了,因此她就在這條河邊臨時住了下來。有一次在河邊補蝦的她,發現河對岸有一個影子,似乎是一個男人。隨即她高聲呼喊,然後一個身披鹿皮的男人發現了她,走到了河的斜對面。然後從附近找了一塊較大的枯木棍,就劃了過來。,劃過來的時候那個男人特意把皮毛擠在脖子上,以盡量少沾水。當那個男人劃過來的時候,先是解下脖子上的鹿皮,然後披在了小懼身上,緊接著像狗子過河后一樣抖了抖身上的水。然後到在地上,用手指挑逗了一下小懼的鼻子,你是不是這河流附近洞穴的人吧,我咋沒見過你呢?
這是小懼從未感受過的畫面,也是不敢想的畫面。因為自打身邊的男人們知道他無法生育之後,就再也沒有被真心愛過。在自己所在的那幾個洞穴,男人將自己的皮草脫下為一個女人蓋上就等於承認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女人。在小懼的眼裡,這一個舉動是神聖的,不是那樣隨意的,這個舉動意味著從今以後我就可以和你同睡一個鹿皮,可以吃你的食物以及為你生猴子。
此時的小懼眼角濕潤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委屈夾雜著突如其來的幸福感湧上心頭。這種眼神將挑逗他的男人看傻眼了,一種震驚的感覺,這個女人怎麼了?我就是單純的想睡她,他至於這麼感動嗎?至於嗎?這種感動的眼神透徹心靈,這種感覺~~就在這一瞬間小懼撲倒了他的懷裡哭了起來,這個男人也不知道為啥?我就是單純的單純的,想那個啥,至於嗎?這真的至於嗎?
小懼眼前的這個男孩也才12歲,個子還沒小懼高在那個時代正是一個即將成熟的優質男人。因為在不久之後,這樣的男孩就會成為一個洞穴的中堅力量。因此,能得到這樣一黃金年齡段男孩的青睞,對小懼而言是夢一般的美好。那個小男孩滿臉疑問的,看著眼前的小懼,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告訴我呢?我好像在河流附近沒見過你,你好像不是河流附近洞口的人吧?小懼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幸福過頭了,隨即說到我迷路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河。我生活在一個有很多山的地方,哪裡每幾個山頭都會有山洞,哪裡是我來時的地方。
然後這個男人抬起頭,望著遠處的天。我聽過那個地方,洞里人說過,在很早很早以前,我們的祖先曾在那裡生活過。曾經哪邊的洞里的一個特別優秀的獵人,無意之間發現了這條河,就經常會來到這裡。後來他在這裡學會了捕魚,每次發現附近洞口有被拋棄的女人他都偷偷帶到這邊的洞穴來,並私下照顧她們教他們捕魚。如今這裡的五個洞穴幾乎全是那個男人的後代,以及河流更遠處也有幾個幾個洞穴,我們都是那個男人的後代。那是我們的祖先我們稱呼他為河穴,意為發現河邊洞穴並在此定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