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火光
寄神力+1+1+1+1。
面板上的寄神力數值，勢如破竹的增長。
這波是大豐收，倘若自己派人前去挖掘春風樓廢墟，不說驚動其他人的問題，單說效率，絕對沒有這麼迅速。
術業有專攻，絕非說笑。
周勝裝作觀賞畫作的樣子，每次貼近，都要評頭論足。
從廢墟搶救出來的畫作，或有殘缺，或被污垢覆蓋。
周勝此舉，和光同塵，反倒不會引人注意。
真正價值高的字畫，已經安排高人修復。據路人所說，子時才是真正的鑒寶大會。
周勝裝作對畫卷可惜的模樣，一卷一捲走過。
平均十幅字畫內，就有兩幅蘊含寄神力，被周勝毫不客氣的抽取。
周勝做過實驗，若不竭澤而漁式的抽取乾淨，三四天後能恢復忽略不計的寄神力數值。
但此時，顧不了那麼多了。
很快，這間字畫室內的寄神力，被周勝一掃而空，得寄神力二十一點。
周勝跟著小廝前往古玩室，古玩室只有幾人在此。
福伯也在此間，與一精神奕奕、眉須皆白、眼神陰鷲的老者談笑。
老者並未戴面具，顯然對自身本事極為自信。
此時的福伯，斷然沒有平日那副行動緩慢、慈眉善目的模樣，雖帶著面具，卻煞氣凌人。
古玩室，存放的都是古玩，在此的大都是對古玩精通之人，除了周勝。
春風樓存在至少六百年，吸引文人朴客數不勝數，保不齊會有敗家子將自己寶物典當，或者贈與青睞之人。
據王騰介紹，往年花魁宴上，不知多少富家公子，為博美人一笑，豪擲千金。
周勝身為周家長房嫡子，每月例錢也不過白銀百兩，這還是平日都在書院苦讀，一應花費由家族承擔之故。
而周勝十二歲拜師大儒，同年入學書院。
迄今六年，且魯城是青州首府，平時宴請同窗，消費較高。
累計花費不過一千兩白銀，占周家年收入的二十分之一。
周家也只能在臨安鄉做個豪強。
不知為何，古玩相較於字畫，蘊含的寄神力較少。
反倒是茶壺、文玩核桃這類常常把玩在手中的，寄神力遠高於其他古玩。
譬如，周勝眼前這文玩核桃，據鑒定，其歷史足足八百年，經過幾十任主人把玩，表面光滑如新，聞之隱隱有股異香。
顯然，這核桃材料也非同一般。
八百年，大乾立國也不過八百有餘。
足足吸收了兩分鐘才將核桃掏的一乾二淨，足足十二點寄神力，這是周勝遇到蘊含最多的物品。
借著敏銳的目力，周勝感覺核桃表面似乎黯淡了幾分。
周勝正欲前往下一間，冷不丁後面響起一聲。
「後生，老夫觀你鑒賞這核桃有段時間，不知可有中意之物？」那老者與福伯竟不知何時出現在周勝後面。
周勝驚出一聲冷汗，自被養生功變異，有先天之能，不知不覺心態竟然有些飄了！
自己現在就是一偏科生，攻擊雖高，其他方面如同一張白紙一樣，一戳就破。
想到此處，周勝對老者略一拱手，「前輩，在下見識不足，只能看出此物年份不短。不過此地哪有年份不長之物。此地主人實力堪稱鬼神莫測，竟能收集如此之多！
若有緣得見，實為平生一大幸事！」
「哈哈，年輕人真會說話，
不過不必吹捧，老夫正是此地管事！」老者顯然對周勝的話極為受用，嘴上說著不必吹捧，卻極為顯受。
老者側身對福伯，說道：「灰煞鬼，你看看，現在的年輕人多會說話。不像你，向我尋求物件，卻嘴皮子都不肯軟下來！」
老者對福伯吹鬍子瞪眼，周勝卻能感受到，兩人關係極好。
「年輕人，看你順眼，老夫給你個機會。眼前只是小菜，待子時，這真正的鑒寶大會才會開始，那時才是高潮。持這請柬，可去開開眼界。」說著，一旁邊厚著的黑衣小廝奉上一張請柬。
「多謝前輩厚愛！」周勝欣喜之情似是溢於言表。
老者見眼前年輕人接過請柬，頓時開懷大笑，「日行一善，哈哈！日行一善。」
待老者走後，周勝將房間內的古玩一掃而空，得寄神力三十一點。
算算時間，離子時還早，周勝起步向下一間房走去。
此處人數比之字畫間，更是不遑多讓。
原因無他，此地是各種名家字帖碎片售賣之地。
看那一個個雖身著與門口黑袍款式一致的人影，縱使這黑袍遮身，也擋不住那濃濃的書卷氣。
不愧是商家，竟能這般廢物利用。
破舊字帖之流，無法修復，扔了可惜，但對於學子而言，無論是那殘存的名家字跡，還是較為大些的紙塊都算收穫。
周勝在書院時，聽說有窮苦人家考入書院，整日以河沙練字，卻在月末考試時，不習慣紙上書寫，字跡遠遠不如河沙書寫時優美。
周勝原身，聽聞此事迹，每月都會送上定量紙張，供其練字，坦言此等毅力之人，實乃吾輩楷模。
兩人引為知己。
如今，周勝前世同樣窮苦出身，更加不願與眼前學子爭那幾片碎紙。
費些功夫，慢慢清點，寄神力也小有收穫。
得9.6點寄神力。
今晚，周勝來此寶地，獲得寄神力61.6（21+31+9.6），加上原本有的26.3點寄神力（27+0.1-0.8），共計87.9點寄神力。
大豐收。
此間，除了名家字帖碎片，還有一些人在此擺攤，價值較低，入不了子時的那場鑒寶大會。
周勝此時正在一攤位前駐足，擺攤的是一位身形消瘦的老者，周勝認得此人。
在書院時，有一日前往同窗家做客，順路去接他在蒙學讀書的妹妹。
周勝見過此人接自家孩子回家。
讓周勝駐足的，不僅僅是眼前這魯城之人跑到臨安鄉這窮鄉僻壤來擺攤。
魯城大，居不易，作為一周首府，自是繁華無比，能送孩童入那家較好的蒙學讀書，家境已然不差。
眼前之人，攤位上有一墨綠色戒指，那日與王騰就餐時，就在其手上戴著。
不知何時，福伯已經跟在周勝後面。
「少爺，老身猜您會對子時的那場鑒寶大會感興趣，特意找老友換來這人皮面具，不僅可以改變容貌，更可以改變聲線。我與你一同進入此地，他肯定猜出我和你有幾分關係。」福伯低聲道。
「福伯，我看此處無有新意，甚至不如那好色尊者講的故事提神。我有些乏了，這鑒寶大會就不去了。」周勝對福伯說道。
「那就依少爺。」福伯應道。
兩人迅速離場。
離開那坊市三里有餘，周勝借福伯隨身攜帶的火摺子，將請柬焚燒。
此物自周勝接過後，就一直用鹿皮手套拿著。為防止沾染上追蹤之物，周勝同樣將其焚燒。
隨著納元功進度的推進，那陰冷內息終於顯現出其本身的性質——燃燒，卻毫無炙熱之感。
周勝運轉納元功，配合火焰，將二者徹底焚毀。
回到小院，周勝忍讓驚魂未定。
王騰——於春風樓失蹤，生死未知。好色尊者——見識過春風樓無數花魁之人。
周勝對於巧合，向來秉持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自然早早離開。
反正他也沒帶錢。
子時，周勝站在原主，練完兩套基礎刀法，正欲喚來小蓮送點夜宵。
「轟！」
火光衝天而起。
那個方向——是城南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