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朝廷兵馬
且說那三都緝捕使臣何濤死裡逃生,回到石碣村營地,已然面無血色后怕不已,當即讓那朱仝加強巡邏防衛,以防梁山追殺過來。
鄉民們得知這朝廷兵馬竟被梁山馬匪打的落花流水丟盔棄甲,自是震驚不已,待得時文彬得知這個消息后,更是愣在原地,半晌都未曾回過神來。
但也只能再心中破口大罵,那何濤不知天高地厚,黃安所率廂軍尚未趕到,竟已被那梁山馬匪埋伏,損傷數百人馬。
若是讓旁人知曉,自己還有何顏面?
可事已至此,時文彬也只得當即連夜又招募了一兩百鄉勇,趕往營地,以免再次節外生枝。
而此番鄉勇之中,那晁蓋也赫然在列,話說這晁蓋原並不想趟渾水,但架不住縣令言辭犀利,無奈之下只得領莊客數十人趕往營寨。
這晁蓋原是保正,朝廷有令自是不得不遵,大宋的保正類似於後世的村長一職。
保正之下尚有保長以及大保長跟副保正,按照戶口設立,保長治下為十戶人口,大保長治下為五十戶人口,保正治下則為五百戶人口。
雖然這些都是朝廷設立,但實際上無論是保正還是保長,並不算在朝廷體系之內,所選之人無不是當地的名望之戶,換言之就是那些地主老財才可得選。
這一制度還要追溯到宋神宗時期,乃是王安石推舉出來的,其本來目的便是讓平民百姓無戰事的時候要受訓,有戰事的時候便可提刀上戰場。
但後果自是一目了然,那宋神宗歸天之後,王安石變法也宣告失敗,因此這個制度時至今日,也不過是徒有其形罷了。
眼見時文彬再次帶著上百鄉勇增援過來,原本早已嚇破了膽子的何濤,頓時放下了心中一顆大石頭。
這批援兵到了之後,那晁蓋當即尋到了朱仝,二人私交甚密,不僅如此,這二人跟宋江以及雷橫幾乎是同一個利益集團的人。
「沒料到那石亭雲竟如此膽大包天,不僅夜襲西侯庄,竟連那梁山鎮都攻陷了,如今又主動埋伏朝廷兵馬,當真是不敢置信啊!」
軍營之中,晁蓋與朱仝邊飲茶邊交談。
「據聞若不是那領頭的史文恭騎著一匹劣馬,何巡檢怕是連命都丟在那裡了,哪還能逃出生天。」
朱仝抿了一口茶水,緩緩搖頭回到。
晁蓋一愣,下意識到:「史文恭?此人我也有所耳聞,傳聞他一身武藝極為不凡,如此看來,這傳聞當真啊!」
「此時那梁山大勝凱旋,正是士氣高漲之際,四周又有八百里縱橫水泊,蘆葦盪更是一望無際,端的是易守難攻。依我看,便是那黃安率廂軍趕到,怕是也難以有所建樹啊!」
朱仝點頭到:「此言不假,廂軍左右不過數百之眾,豈能奈何那梁山馬匪?」
「若是他們不主動出來,朝廷也只能望塵莫及啊!依我看來,如果沒有數萬精銳,那梁山馬匪朝廷怕是奈何不得啊!」
晁蓋聞言,也笑道:「數萬精銳?那還得是禁軍才行,而且還需朝廷親自下令,廂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何況濟州城的那位,有那個膽子讓朝廷知道,他的治下出了如此一夥馬匪嗎?若想保住烏紗帽,也只能自行處置了。」
此時晁蓋對於朝廷早已不滿,那括田稅法讓晁蓋也成了被盤剝的人之一,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數千畝良田,就此易手。
聽聞那石亭雲因不滿朝廷括田稅法,一怒之下砍殺了朝廷胥吏,晁蓋甚覺痛快,私下裡曾多次鼓掌叫好,因此若非縣令強迫,他自是不願參與此番圍剿。
若非這晁蓋腰纏萬貫,又從事著私鹽的買賣,朝廷這一舉措頂讓他傷筋動骨。
可即便如此,晁蓋也是心疼不已,只不過還未到反了的地步罷了。
雖然認可晁蓋的言論,但朱仝畢竟算是朝廷的人,私下妄議上級,自是不妥,害怕隔牆有耳,當下只得轉移話題。
且說那邊黃安,次日也終於帶著數百廂軍趕到了營地。
此時朝廷兵馬總數正好千餘人,黃安一到,眾人紛紛拜見,雙方倒也算客氣。
但得知那何濤竟然中了梁山的埋伏,折損數百兵馬,頓時臉色一變,怒斥了他一頓。
何濤自知理虧,只得賠笑:「團練大人,不如還是趕緊商議一下戰略。如今人已到齊,武器裝備船隻均已備妥,不知何時出發剿匪?」
黃安狠狠瞪了一眼何濤,這才冷冷回到:「何須急於一時?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你們各領一隊人馬,且先隨我探探虛實再說。」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