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暗流涌動
這邊蘇毓淞閉眼沒多時,大理寺就把酒樓圍了個水泄不通。所有人除了傷者都被關進了大理寺,不過一天,傷者也被關了進去。蘇澈畢竟是世子,待遇還好,沒有人問訊,更沒有刑訊,就這樣好吃好喝好招待關著。
「殿下!祁王王妃求見!」「快請!」東宮燈火通明,侍從疾行。「王妃稀客!來人備茶!」太子高居殿上,劉瑩瑩趨近行李,「嫂嫂莫要客氣,祁王與我本是兄弟,這樣生分了!這麼晚來,嫂嫂來意我已清楚!」
「殿下可有對策,裕王不惜買通大理寺,屈打成招,讓那些學生誣告我兒惡意行兇,我一介女流,實在難以干涉大理寺辦案……」「等!等他辦成鐵案!」
劉瑩瑩色變,「這怎麼行!謀害世子可是重罪!」「確實是重罪!而且是抄家的重罪!但這罪不是小祁王的!」太子讀著邸報,頭也不抬。
「那紈絝蘇毓淞就已經是謀害世子的重罪了,何必再等……」「嫂嫂,這分量還不夠。」太子打斷劉瑩瑩,起身踱下大廳,「蘇毓淞已死,人死為大,沒人會計較他做過什麼,但裕王還活著,他用盡手段構陷小祁王最好,最好能內閣參上一本,屆時父皇更難容他,殺子之仇已經讓他昏了頭了,嫂嫂別糾正他,讓他來!放心!大理寺除了父皇,我說了算!」
「那就有勞太子殿下了,還請太子殿下照拂一二!」「嫂嫂儘管放心,我與祁王情同手足,這點小事辦不好,日後無顏面對祁王。」
「兄弟!」蘇澈終於逮著一個獄卒頭頭,「打聽個事!有個叫欣兒的姑娘管哪裡了?」「小王爺,她是您什麼人?」
「……」蘇澈大喜過望,沒想到獄卒比他想象中客氣多了,「哎呀,我的小侍女,在這兒呆著無聊,缺個人服侍,打架抻著了,找她揉揉……通融一下大哥。」蘇澈又摸出些散碎銀兩,「哎呀!殿下您這麼客氣幹啥呀!放心交給我!」獄卒拍拍胸脯,一溜煙竄出去老遠。
不多時只見欣兒被幾個獄卒簇擁著,怯怯地進來了,「哎呀,手底下弟兄不長眼,剛剛還給欣兒小姐您戴上了,您莫見怪,您和殿下有嘛需要儘管說,小的照辦!」「謝謝大哥!」欣兒見到蘇澈轉憂為喜,甜聲答謝,「少爺!」然後像闊別多年一樣,撲進了蘇澈的懷裡,「沒事沒事啊!多謝幾位兄弟啊!」蘇澈心中大定,但見獄卒相互拉扯著走遠,「小王爺您客氣啦!」「你看你,冒冒失失的,這哪是丫鬟,問清楚了!」
旁邊囚犯見身邊關著個世子,紛紛圍將在鐵柵欄上,「世子什麼事進來的?哥幾個能幫上嗎?」「沒事,行俠仗義殺了個地痞流氓!」
「這難得啊!世子殿下還好這個?」「誒!少任俠,手刃數人!」「不會是那蘇毓淞吧!剛剛還聽獄卒大哥擱那兒傳呢!聽說現場打得那叫一激烈,樓都拆了。」「你們消息好生靈通,小場面小場面!」
三日後,朝堂眾官儼然而立,相互竊竊私語。「眾愛卿!大理寺參,祁王之子蘇澈,當街行兇,謀害世子,要定罪抄斬,你們怎麼看吶?」
「陛下!為我兒做主吶!我兒死的可憐啊!嗚嗚!」裕王疾趨跪拜,厲聲號哭。「臣以為祁王之子天子腳下,當街行兇,罪大惡極!」兵部尚書第一個站出來,「臣附議!」
「還有意見嗎?」老皇帝眼皮都不抬。
「臣聽聞兩子早有嫌隙,且裕王之子失德在先,說到底不過兩子私鬥罷了,臣以為應當詳查,且祁王忠心耿耿,還是從輕發落!」大理寺卿出來打了個圓場。
「哼!你們大理寺上的摺子要抄斬,你又站出來反對,什麼意思?」老皇帝把奏摺直接砸到了大理寺卿臉上,老態龍鐘的狄芳慌忙下跪,「陛下,此案並非臣親辦,按律取證審訊公示沒有十天辦不下來,現在區區三日,摺子都到陛下您這兒了,臣以為操之過急,故此疑慮。」
「內閣以為如何?」老皇帝扭頭盯著首輔薛文良。「此大理寺職責也,臣不知全貌,不敢妄言!」閣臣楊國昌側步朗聲:「陛下,這祁王之子幾次三番為難裕王之子,手刃裕王之子僕從數人,人證物證俱在,罪證確鑿,且當街行兇,藐視朝廷,其罪當誅啊!而且祁王暗中大肆收購軍械產業,研製新武器,據說化神修士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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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威勢,不可不防啊。」
「哦?朕已知曉!」老皇帝聽賽沒聽,「大理寺卿!」狄芳一個激靈,重新匍匐在地,「臣在!」「念你追悔及時,此案發回重審!今後大理寺、巡防營加強輪值,再出治安問題,拿你們是問!」
「老臣得知大理寺官兵接到學生報官后遲遲按兵不動,前些日子已經上奏摺罷黜部分人事了!今後定不敢再有此例!」「柳勁松,你的巡防營呢?」皇帝沉吟片刻,再問御林將軍。
「陛下,巡防營宣武門官兵沒接到報官。」柳勁松答覆,狄芳卻連連搖頭,「我聽說學生兩邊都報官了!有證詞可查!」
「老東西滑的很!」皇帝面含慍色,「柳勁松,你的御林軍還能守得住京城吧?薛文良!」「臣在!」「給我查清楚,摺子上哪裡去了!要不這京城事物你來決斷。」
七日後,裕王因收買御林軍、私通大理寺獲罪削職,蘇澈則被罰禁足三月,閉門思過。蘇澈回家了解了處理事情的前前後後,才知道京城路況複雜,鬥爭遠不止朝堂表面這些,後宮的枕邊風也是你來我往,上上下下好不熱鬧……
四皇子府中,裕王正在哭鼻子,「好啦好啦!總算沒讓你們抄家,產業也保住了些許,我早都勸你不要把手伸得太遠,你不聽,現在吃了虧了就要長記性。」「殿下!我們這一脈上上下下可是忠心耿耿輔佐您這麼多年了!現在我兒子遭人謀害,這仇不報,我還怎麼一門心思給您辦事啊?啊!」「我又沒說不幫你,慢慢來嘛!」四皇子笑容和煦,接著寬慰這老頭。
「總算走了!煩死個人!」四皇子在裕王出門后臉漸漸垮了下來,「這種輔臣要他何用啊!呵!實在是聊勝於無。」「殿下莫愁,現在裕王吃癟福禍難料,裕王親眷滿朝,可惜無德無才,在您手下又是尾大不掉,現在式微,正是您整合人脈的時候,這些親眷還能投靠誰呢?」
「晴兒你倒是與我所見略同,只不過,收攏這些勢力也是福禍難測,凈是莽夫!凈是結黨營私之徒!」四皇子捻棋落子,「不像太子爺,有識之士盡入彀中。就說這謀士,我居然要你這一介女流之輩輔佐,你說可笑不可笑。」
晴兒落子如星,「說起來這楊閣老黨羽之眾,也要小心提防,只怕禍及殿下。」「嗯!不怕,下棋的人,哪會遭棋子反噬,我只要不掀桌子,這盤棋權當一樂!」「殿下明白這一點,又何患福禍難料!」晴兒眼神空洞,面無表情,彷彿永遠都是無悲無懼無憂無喜,她不似柳思依那般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只是缺乏表達情感的衝動,只有驚人的美好身材才能折射出她女性的魅力。
經此一事,劉瑩瑩對蘇澈三番五次多管閑事的毛病更加不安,見面就灌輸個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思想,把前前後後的事情分析了一遍又一遍,直叫蘇澈欲哭無淚。蘇澈在三個月中真的沒出過寢殿,禁足不是說說而已,而是聖旨。
這三個月無所事事的蘇澈憑藉大學紮實的程序設計功底,實現了最基本的設想,以自己的神魂為媒介設計出第一代計算機,互動界面很簡單,功能只有計算器和照片視頻,開發這個系統需要大量刻印符文,刻印神魂這種不可直觀的本源事物帶來的痛苦,使他感到無比心力交瘁,只好依照《解深密經》直接學著化神期修士開始修鍊法身,雖然現在這樣做對修為進境沒有絲毫益處,純粹耽誤時間,但對開發系統十分有益。
此外已經偽元嬰的蘇澈在院長親自指導下,三月修成琉璃仙體。至此,後土境之前,這就是目前最強體術了,這期間,玉璞境近三年的欣兒功成正果,邁入了分神境。在這個世界,有三個境界號稱大境關,分別是分神、化神、滄海,可以說既得分神,必得大乘,而在化神和後土境之間也並不難跨域,這三境成了修仙者中的篩子,無情地截住了一批一批資質普通、資源不足的修仙者。
根據苗院長的安排,下一步先打一年基礎,而後入劍門洞天尋找機緣和修行,直到蘇澈破境玉璞。
「欣兒,你朝我丟東西,速度先不要太快哈。」蘇澈拉著欣兒到院里,塞給她一堆邊角料,都是車槍管的廢料。「啊!?公子這是做什麼?」
「你快扔,我迫不及待了!!快!!!」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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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輕輕地朝蘇澈旁邊丟了快廢鐵,「超我丟!」「呃呃,好的公子!」
欣兒很快發現蘇澈故意背對他,但不回頭的情況下可以精準閃避或者攔截,丟的多也行,忽然欣兒促狹一笑,兩塊邊角料一前一後射去,「我早都考慮過這招啦!沒用啦!!!哈哈哈哈!」蘇澈在欣兒剛一出手就得意大笑,2026年th戰爭的時候,pla用的辦法比這高明多了,各種躲盲區,還有躲靶機下面的,送一架報廢機給人打,誘敵雷達開機,然後什麼反輻射無人機就上場,靶機一炸,露出後面的各種軍機,於是barbecue了。蘇澈轉了一圈嘗試了所有角度,確認自己的「雷達」好使,各種速度下攔截準度靠譜,這才打算作罷。
可是一塊邊角料毫不留情地蓋到了他臉上,扎出一滴血,畢竟是高動能測試,速度快得驚人,琉璃體也擋不住。
「我……」蘇澈差點爆粗口,撿起那塊兒料子細看,仔細端詳,「公子,對不起!!」欣兒顫聲如泣,嚇得撲過來跪倒在蘇澈面前驗看傷口。「不礙事,剛剛是這塊兒吧?」「是!」蘇澈盯著那塊表面光潔的近似稜錐的料子,拿到一定距離,它確實沒有明顯的反射信號,蘇澈保持一個姿勢一動不動,整整半個時辰,「搞定!難得倒我?不愧是我!」至此,再沒有任何小東西能近蘇澈五步之內。改動雷達設計還要保持相當的降噪效果,很不容易,好在全都解決了。蘇澈的「雷達」從此二十四小時開機,除此之外還在研究自動攔截功能……
心情大好的蘇澈當天就去湛江的遊船上浪了一天,玩到欣兒主動提出回去休息。
「今年的冬天怎麼這麼冷啊?」蘇澈來這世界三年多快四年了,第一次度過如此寒冷的冬天,今年入冬太快,作為修士,披著栽絨的風衣也不能擋住這寒氣侵襲。「今年怪事兒多著呢!」護衛秦小白八卦:「三月份東海地龍翻身,五月份東海據說孽龍作怪,大晚上的火光衝天,第二天還能看見濃煙滾滾,好幾千丈高!九月份天外隕石降落齊山行省,死傷無數,砸的坑到現在都在,水倒灌成了好大一連片水泡子……都說這幾年不太平,上天示警啊!」
「這些你們從哪裡聽說的?我怎麼不知道?」「世子今年來出門俞少,坊間可都早流傳開了。」
「你去跑一趟齊山行省和雲川行省進奏院,為我要近兩年所有的官府邸報,我想看看……」「好的殿下!」蘇澈尋思東聖皇朝邊境漫長一半是海防,基本無戰事,除了雲川一線只有半邊天險,其它行省都是要麼被皚皚雪山護著,要麼被茫茫大澤斷開,再不濟也有橫斷川數百米高數千公里長斷崖天然阻隔,雲川行省只佔了橫斷川的一個末梢,正好現在舍衛王朝不斷挑起事端,那戰爭風險來源就是他了,老爹祁王正好現在雲川保山……
次日,蘇澈看完邸報,不禁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篇文章,描述的正是無夏之年,蘇澈猜測這次火山爆發可能規模太大,來年全年都是冬天,糧食必將顆粒無收,不知道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地球上最嚴重的一次是持續三年,老一輩人親歷的是在2022年,都說那一年夏天像春天……
「小秦!」,門外護衛顛顛的撞進來,「在!世子殿下!」「這兩封書信命驛站快馬加急!」
「戶部!誰說明年無夏建議屯糧備荒的?」皇帝翻著摺子問朝臣。「回陛下,祁王之子蘇澈,連月來數諫屯糧,言必稱其觀天象數月,天奪農時,明年無夏,臣以為不可偏信但不可不備。」
「乳臭未乾!朕不曾聞欽天監有此卦象!」「陛下三思!國之運豈可問於鬼神!我朝凡農兩萬萬眾,此等天災必致民怨!」「准奏!」
散朝後皇帝躲進暢春園避寒,「晴兒!這蘇澈所言,你以為如何?」「晴兒略有耳聞,父皇!聽說我這個小侄子滿腹才情,詩作當世一絕,甚多奇思妙想,最出名的就是他打造的武器,十分小巧輕便,威力卻不輸巨弩,大乘修士亦不可擋,還有,還真是俠肝義膽……」說起蘇澈,晴兒雖面無表情,卻讚不絕口。
「這孩子不錯昂!要不是有婚約,許給我家晴兒是個美事兒!至少不會欺負你!」老頭打趣,沒想到他還有這推天演地的本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