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雙絕武技終窮盡,風雲盡處是虛無
丙辰年,丙午月,癸巳日。平隆原上,兩股強勁內力相碰,餘威將在旁打鬥的弟子門人們悉數震暈。只見兩位中年男子兩掌向對,僵持不下。
身著黃衣的男子說道:「李叔一,看來你李家的掀雲掌在你手上才能發揮幾分氣力啊!」
另一位白衣男子淡淡一笑,應道:「黃荒,沒想到不過3年時間,你的心掌竟然精進若此。現在就只剩下我們二人了,天下掌力該有個高低了!」
說著,二人爆發掌力,相互震開,二人嘴角幾乎同時流出血跡。兩人沒有作一絲停留,立馬運功向對方衝去。
起初,掀雲掌憑藉掌中運出的雲霧,這雲霧非雲非霧,乃是李家獨門內功「內勁」外化而成,使得內力游於掌外,如雲如霧琢磨不定,因而掀雲掌掌路奇特,掌力或柔或剛,柔可借力打力,剛可劈山,而稍佔上風。就當李叔一一掌正要擊中黃荒腹部的要害時,突然間黃荒雙掌和十,黃荒身法變得敏捷非常,就像李叔一被定住了一樣,輕鬆向後躲過了李叔一的致命一掌,這一招是心掌第八重的掌心周運,能將掌瞬間內斂轉化成周身氣力,提升身體機能,使得使用者的速度變得極快。
李叔一一掌沒有打中黃荒,而是向地面砸去,他緩緩站起來,道:「你竟然練到了第八重,看來我也要使出全力了。」霎時,李叔一眼眸散發出白光,原本一頭墨發也逐漸變得銀白,全身雲霧繚繞。
黃荒見狀,雙掌相扣,道:「掀雲入體嗎,李叔一,你果然厲害。」說著,黃荒使出心掌的第九重——隨心,招如其名,黃荒雙眼逐漸無神,整個彷彿被人操控了一般,且周身爆發出恐怖的金色真氣。
「唰唰唰!」兩人又再度纏鬥在一起,對了近百萬掌,一直到第二天仍然沒有分出勝負......
這一戰發生在雙盟之爭中,世人稱其為雙絕之戰,江南盟李家家主李叔一對決天南盟黃家家主黃荒,這同時也是雙盟之爭中的最後一戰,戰後兩盟均損失慘重,分崩離析,至此雙盟不復存在,江南與嶺南暫得二十年太平。
「師父,那雙絕後來怎麼樣了?我父母又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呢?」一位白衣少年問道。
「後來啊,兩人耗盡氣力,在清河前同歸於盡,掌力雙絕從此消聲於江湖之中。有道是,雙絕武技終窮盡,風雲盡處是虛無。想當年為師與李叔一是至交,李家勝極一時......可如今物是人非,李叔一不在了,李家只剩下一個弱不禁風的李衡操持家業,再難有所作為。黃家也由盛轉衰......」說著,這人看向少年「正宇啊,這恐怕是為師最後一次與你授講了,至於你的父母和他們......」說著,這人不禁嘆氣,道:「如今江湖爭端再起,你必須變得足夠強大,自己去尋找答案......你命中並無道緣,這山上的桃花芷草,終究不是你的歸宿,去江湖上走一走吧。」
「師父,我......」
「去吧,江湖山野中才有你一直想知道的答案。」說著這人從袖裡拿出一封信件,道:「你拿著這個到江南李家,將他交給現任家主李衡,至於為什麼,你到時候就明白了。」說完,他右手一抬,運起一股真氣講莫正宇送出門外,「正宇啊,江湖險惡,萬事還需謹慎啊......」隨後房門緊閉,任由莫正宇如何叫喊都沒有回應。
莫正宇雖有不舍,但是一聽到師父說江湖中有他要尋找得關於他父母的答案時,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遵從師命,背起行囊,向山門鞠了一躬,便轉身下山去。
過了幾日,莫正宇終於來到了天下第一城——風雲城。風雲城一派祥和,城牆上彩旗飄舞,街上人來人往,還不時有喜樂傳出。
「哇!這就是天下第一城嗎?」
當莫正宇正要走進城門時,一位頭髮花白的灰衣老人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莫正宇,道:「公子是外地人吧。看你一身白衫,腰間掛有玄白玉佩,發上又系著青白髮帶,敢問公子可是龍虎山天師府門人?」
「你怎麼知道。」莫正宇一臉驚訝。
「哈哈哈,看來老朽猜對了。我勸公子一句,道長若是要進這風雲城,穿著這一身恐怕是有進無出啊?」
「老伯,你這話是何意啊?」
「道長有所不知,風雲城城主蘇百與那龍虎山天師姜巽在當年的雙盟之戰中結下了奪妻之仇,從此蘇百便下令道門中人不得進入風雲城,見者必殺。道長若想進去,還是卸下這身道袍為好,在城中也莫要使用道法引人耳目啊。」
「多謝老伯提醒,在下龍虎山莫正宇,這是鎮宅符,贈與老伯。」
莫正宇暗想:「沒想到師伯這樣平日里那麼嚴肅且不問世事的人,竟然還結有紅塵之仇,怎麼就沒聽師父講過呢?」
老人伸手拒絕,道:「哪裡的話,道長有所不知啊,我家中老小皆受過龍虎山的救濟,這不過只是舉手之勞罷了,況且這鎮宅符我早年就已受恩賜,如今實在不能在收了......」
鎮宅符,鎮守家宅、驅邪避災,據說龍虎山的鎮宅符由歷代天師所繪,蘊藏道法,經久不衰,可遇而不可求,得者可保家宅永世太平。莫正宇手中的這張符,本是他師父給他用在自己的房中,想到師父說過,人走則符無用,走時,也順帶把其帶走了。
告別老人後,莫正宇按照老人的提醒,換上了一襲藍衣,正像他師父所說的那樣,他沒有道緣,換了身衣服,儼然有一股世家公子的氣韻,風流無比,在風雲城街上走著,惹了不少女子與其對眼。他打算先去酒館打聽消息,了解一下這山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