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色漸漸陰沉,一輪明月緩緩升起,月色皎潔,真可謂「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本就寂靜的夜晚,加上蟋蟀鳴叫,讓這夜色更是撥人心弦。
「少爺呀,您可把老奴擔心壞了。」
「許老,本少爺風流倜儻,武功高強,再來一百個殺手本少爺也叫他們有來無回,您啊,是多慮了。」
許老聽后,身心一顫,道:「什麼,殺手?少爺剛剛碰上了殺手?這可了不得呀,回去后,我一定稟報城主。」
上官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道:「許老呀,別呀,千萬別和我爹說我遇上殺手,不然啊,本少爺要是在想出城那就沒指望了。再說,有這仙女姐姐在,在遇上一百個殺手也是不夠這位姐姐殺的。」
「哦?對啊,這位姑娘和這位公子是?」
莫正宇一聽到,雙手抱拳,鏗鏘有力地答到:「在下乃是龍虎山天師府符仙張道恆坐下二弟子——莫正宇。」
「竟然是張道長的弟子,那想必是?」
沒等林敏回答,莫正宇便搶話道:「這位就是我家師姐,龍虎山天師府符仙坐下大弟子——林敏!」
「沒想到兩位竟然都是張道長的高徒,少爺您真是隨了城主當年的風采,道緣真是不淺啊。在下替少爺感謝二位的出手相助。前面就是洗月城了,我要讓城主好好獎賞二位。」
「誒,許老,千萬別說我遇上了殺手啊!」
「放心吧少爺......」
「駕!」
天下三大城,風雲城,以武道聞名天下;洗月城,以文道聞名天下;四方城則是以商道聞名天下。
據說二十年前,雙盟之戰後,文聖在此仙逝,享149歲,那時天空降下異彩,祥鳥歡鳴,文聖留下絕命詩駕鶴西去,引得天下文人爭相參透其中玄妙。
「長此一生善著文,空望長天眼蒙蒙。終有一日成清風,何須眷戀人間塵。」
即使是在夜晚,也絲毫沒有掩蓋洗月城那書香文韻,在夜市中來往的人,許多是一身儒衣,羽扇綸巾,口中還不時吟誦出幾句詩詞。
莫正宇在馬車上目瞪口呆地看著窗外的一切,比在風雲城那豪橫尚武的風氣要怡人許多。
「我們到了。」
剛一下車,迎面而來的是一幢十分氣派的黑白建築,頂上的牌匾寫著三個大字——「城主府」,府門兩側的侍女身著白衣,儼然有女秀才的氣質。
進到府中,聽到正在堂中正在演奏的雅樂,走進一看,原來是堂中設有宴會。
「城主?少爺回來。」
「快叫那兔崽子給我進來。」
「爹......」
「怎麼,還不快見過你叔父。?」說著,上官財看向了林敏,道:「行啊,臭小子,有帶個姑娘回來,是哪個名樓的花魁啊?」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上官凌沒折,只好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姑娘,恕老夫適才冒犯了。既然是犬子的救命恩人,那便是我洗月城的貴客。那敢問這位少俠是?」
莫正宇一聽,便十分興奮的抱拳答到:「我呀?我就是龍虎山......」沒等他說完,就被林敏打斷,緊接著林敏從袖中拿出了呂鶴給他的千機令,並遞給了上官財。
「在下有一物,還請上官城主過目。」
上官財接過千機令,嘴裡立馬突出了兩個字「呂鶴」。
「想必兩位是呂鶴道長的師侄吧?」
「城主明鑒,呂鶴正是我們師姐弟的師叔。」
霎時,上官財面色變得有些低沉,不禁感嘆:「二十年了,沒想到他竟還記得這千機令。」
上官財與眾人講起了當年與呂鶴的往事。
那是兩人在雙盟之戰前的最後一次見面。
「呂兄,你私自下山來找我飲酒就不怕你師父怪罪啊?」
「嗨,老頭子過百歲的人了,這世俗之事他早就不管了。上官兄,話說你這堂堂的文聖坐下大弟子,怎麼在這樣的風流之地浪蕩呢?」
「呂兄說笑了,師父曾經說過,游盡人間繁華,才能寫出千古美文啊。」
「哈哈哈,不愧是文聖弟子,但依我看,上官兄志不在此啊。」
「呂兄猜對了,縱使我是文聖的弟子又如何,我對這文章實是一竅不通,遠不如舍弟上官席啊!少年意氣,文章豈能滿足我們少年人的一腔熱血,他日若能傲視群雄,才能慰足我心啊。」
「看來上官兄也是胸懷大志之人啊。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敢問呂兄心繫何方啊。」
「大道,他日若能以身證道,也算是不枉此生啊!」
「好,二十年後,你在龍虎山證你的道,我在洗月城傲視群雄!」
講到這,上官財有些更咽,也沒有在多說下去。
「哎,都是過往雲煙,讓大家見笑了。」
「兩位快快請坐,今天正好是我上官家的家宴,還請兩位少俠莫要拘束。」
沒等上官財說完,餓了一天莫正宇便大口吃起飯來。
伴隨著一段清樂。坐在上官財左邊的一位灰衣男子吟詩道:「清波洗月酒洗人,雅樂悅人人悅月。」
正在大口吃飯的莫正宇停下,讚歎道:「太厲害了,還從來沒有聽過師父能吟出那麼好的詩呢。」
上官凌解釋道:「什麼吟詩,我們洗月城的人除了文聖的詩,從不吟別人的詩,而是作詩。我這位叔父可是文聖的二弟子,名震江湖的風雅劍仙——上官席。」
莫正宇聽后,興奮地說到:「他就是「一招成詩,一劍成文」的風雅劍仙?」
「今天算是你託了仙女姐姐的福氣,我叔父作詩,可是一字值千金呢。」
上官席看向莫正宇,道:「這位小友,我們是否認識,怎麼你身上有我故人的氣息?」說著,上官席運起功力,將莫正宇從李家得到的木盒吸了過去。
上官席與上官財兩人的表情頓時變得凝重。
「兄長,這......」
上官財放下剛要入口的就杯,問到:「小兄弟,你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