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天意如刀
「天數不可改，天意不可違，天命不可逆。」
樓閣之中，蒼玄微微坐直了身體，凝視著對面的周青，問道：「道友可還認同。」
「天數不可改，天意不可違，天命不可逆......」
周青口中喃喃，回憶著這一世所發生的的一切，不由面露苦澀，道：「我原以為我超脫了自己的命運，沒想到最終竟然還是回歸原點了么！」
「然也！」
蒼玄點頭，幽幽道：「混沌鍾必然是唯有盤古後裔才能夠煉化，但你身為鍾靈轉世，天然便是與混沌鍾一體，將其完全煉化本質上不過是再次融合為一。」
「此舉無疑是逆天之舉，但天道至高，怎會容你如此輕易的超脫天命，所以這一世中你遇到了巫族，並領悟了能夠變化為祖巫真身的都天十二變。」
「又因為混沌鍾為天道第九聖的成道之寶，所以你便成為了天命應劫之人，註定在這一世身合鴻蒙紫氣，證道成聖。」
「而我正是因為我很清楚天命難逆這一點，才從你身上大致推算出了一些天機脈絡，從而早做準備。」
說到這裡，蒼玄微微頓了頓，凝視著周青，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你重新得到混沌鐘的時候，也應該得到了天道為你準備的鴻蒙紫氣，你所欠缺的應該就差這能夠讓你都天十二變徹底圓滿的祖巫精血了吧。」
轟！
話音落下，周青大腦一陣轟鳴，看向蒼玄的目光滿是驚悚。
他們來時想要借自己身負因果之時來探一探蒼玄的底細，但沒想到蒼玄竟然直接把他的老底給抖了出來。
這特么要說蒼玄沒有在當初助他脫離器靈之身時就算到了現在這一幕，打死他都不信！
而且這等推演天機的神通，怕是聖人們都不及吧。
「道友神通，果然非常理能夠度之......天道的確將鴻蒙紫氣賜給了我。」
周青壓下心中驚駭，猶豫了片刻后，將混沌鍾祭出，在一聲悠揚的鐘鳴之中，如玉帶一般鴻蒙紫氣從中飛出，在周青的指尖盤旋。
他很清楚蒼玄的脾性，並不怕蒼玄謀奪他的鴻蒙紫氣。
早在無數年前蒼玄就有很多次機會獲得鴻蒙紫氣並以之證道，但蒼玄都未曾對此有過絲毫動心。
而跟隨在蒼玄身邊的那些歲月中，他與蒼玄大道本源交融之間，更是能夠清晰的感應到蒼玄那渾厚到哪怕是鴻蒙紫氣這等諸天聖物都會被當成瑕疵污濁之物的不可思議根基。
這條對洪荒絕大多數大神通者們視若無上至寶的鴻蒙紫氣，在蒼玄眼中怕是妨礙他求道的外物、雜質吧。
「道友真是得天獨厚之輩啊，成聖的根基在這一刻就已經湊齊，只待將其煉化參悟便可離地成聖，真是令人羨慕。」
蒼玄伸手將那鴻蒙紫氣抓在掌心，體悟著鴻蒙紫氣中蘊含的大道氣機，不由感嘆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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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說笑了，你之根基才讓我羨慕不已。」
周青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道：「恐怕也只有我這等天資不足的存在，才會使用這鴻蒙紫氣奠定大道之基以之成道吧。」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緣法，不能強求。」
蒼玄微微一笑，將鴻蒙紫氣甩回了周青的手中：「拿著這十二祖巫的精血去煉化吧，早日成聖，早日結束這場殺劫。」
「此時先且不急。」
周清搖了搖頭，盯著眼前盛放著十二祖巫精血的玉瓶，道：「我想要知道，我將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償還道友的因果？」
「我的我的要求不變，待你成道之後，於未來的某個時刻重化為道兵，供我驅使一次。」
蒼玄澹澹說道。
「......還是這個條件么！」
周青身體一震，抬頭看著蒼玄，心中感到一陣難言惡寒。
他證道之後重化道兵，驅使一尊聖人所化的道兵，他想要幹什麼？能夠將他逼到這等地步敵手又是何等存在？
這一次，周青遲疑了，他有一種預感，若真是到了需要讓他身化道兵的那一步，蒼玄所要面對的敵手，定然是超越聖人級別的無上存在。
而超越聖人級別的無上存在，目前洪荒之中唯有一位......
「怎麼？你害怕了！」
蒼玄看著面色變換的周青，似笑非笑道：「事到如今你認為你還有選擇了么？」
我還有選擇了么？
周青心中恍然，然後便是一股濃烈的苦澀自他的心間升起。
「天數不可改，天意不可違，天命不可逆......原來如此，天意如刀，天意如刀啊！
周青口中喃喃，卻是在這一刻想通了所有的因果。
早在他踏入這個樓閣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能夠煉化混沌鐘的唯有盤古血裔，混沌鍾亦為天道第九聖的成道之器，這兩個條件縱使傾盡整個洪荒，能夠滿足的也唯有寥寥一掌之數。
而恰恰蒼玄就是其中最為符合要求的那一位！
若是他在此拒絕，洞悉了某些隱秘的他必然要被蒼玄斬殺，皆是天意流轉之下，蒼玄也必然會取他而代之，成為那第九尊天道聖人。
所以，他已經別無選擇，唯有與蒼玄合作，才是那唯一的一條生路。
「好！」
周青認命的將身前的祖巫精血收起，肅聲道：「待我成道之後，若是道友有所差遣，我必然重化道兵，供道有驅使。」
「爽快！」
蒼玄撫掌一笑，拿出了一枚玉符送給了周青，道：「作為你我結盟之禮，這枚玉符拿著，可以號令我這麼些年來在北靈州積攢的一些勢力，助道友早日平定這場殺劫。」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做出決定之後，周青算是徹底放開了，毫不客氣的接過了這枚代表著北靈州至高權柄的玉符，而後道：「我之目標皆以達成，道友可還有其他吩咐，若是無事，我便先行返回到場，煉化這祖巫精血和鴻蒙紫氣了。」
「道友請便。」
蒼玄起身，拱手相送。
「那我等大劫中再會。」
周青亦是起身拱手，然後化作一道靈光消失無蹤。
「來！」
待周青走後，蒼玄大手一揮，身前的虛空頓時一陣抖動，形成了一個漆黑的門戶、
隨後白澤、計蒙、英招、鬼車、九嬰，陸吾，開明、九嬰、畢方、九尾這十名自巫妖大劫中存活的妖聖們齊齊從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