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叫我申夫人
「為父祝壽?」
葉殊岐有點愣住了,忽然心領神會。
他嘴角笑容賤兮兮的。
「侯爺也想要冬雪墨梅圖?」
這不明知故問?
獨孤權眯著眼睛看葉殊岐,越看越礙眼,當初他就不應該放巴豆,應該讓他直接死掉,也就不會有今日礙眼的東西了。
獨孤權語氣諷刺。
「本侯雖然不如葉世子花花腸子多,但也清楚鶴松年先生的大作乃是無價之寶,正好趁這次我父親過壽尋來給他,可惜申夫人也不知道畫去了哪裡。」
「那還真夠遺憾。」
葉殊岐感嘆。
忽然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老侯爺的生辰應該在寒冬臘月,而不是花開似錦之時。」
對於獨孤權,葉殊岐一直以來是看不起的,與獨孤權一樣,他看自己不順眼,他看獨孤權一樣礙眼,也是當初隨口說了一句此子過於野蠻便被獨孤權下了巴豆。
如果不是他命大早就死了。
想到這裡,葉殊岐看獨孤權的眼神是弒殺而冷漠的。
獨孤權知道他又想起了陳年往事,但那還不是他嘴賤,如果不是葉殊岐蓄意招惹的,他獨孤權怎麼會跟這個軟蛋過不去?
兩人在一塊,葉殊岐總是企圖以身份壓制他,獨孤權半點不讓,葉殊岐這個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就應該消失在世上。
「這跟你有關係?」
他爹是他爹,生辰什麼時候辦他說了算,葉殊岐是個什麼狗東西。
遲早要完!
葉殊岐滿臉淡定冷漠:「倒是沒有關係,只是想不到侯爺連自己親爹的生辰都能忘記,這讓本世子懷疑侯爺想要冬雪墨梅圖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麼。」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獨孤權刺了回去。
申雲嫿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拿起桌上的葡萄緩慢地剝了起來,低下頭專心致志,耳朵卻無意識地豎起,聽八卦嘛,她也有這個需求。
可是兩人突然不說了。
嗐!
真遺憾。
獨孤權滿含歉意地對申雲嫿道:「真是抱歉,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這頓飯估計吃不了了,往後我再請夫人,我派人先送夫人回去吧。」
被獨孤權直白地羞辱,葉殊岐充耳未聞。
甚至還自信滿滿地邀請申雲嫿,他勾唇微笑:「夫人還沒吃飯?本世子大方點,請夫人在樓下用一頓吧。」
獨孤權臉瞬間變黑了。
該死的葉殊岐!
他都打算送人回去了,他出口挽留還暗地裡說他小氣?
葉殊岐笑容依舊。
申雲嫿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抱歉,我該回去了。」
她拒絕的乾脆,甚至都沒有理由。
獨孤權笑了。
「看來葉世子一如既往地不討喜。」
「夫人慢走,我會讓孫寧將夫人送回客棧。」獨孤權示威一樣瞥了眼葉殊岐,這一眼全是輕視和傲然。
葉殊岐想和他搶東西。
真是山雞舞鏡,自取其辱!
葉殊岐眨了眨眼睛,從來沒有人拒絕過他,沒想到今天被廢太子的女兒拒絕了。
他不失落,總歸只是讓獨孤權不痛快罷了,可是現在不痛快的好像是他?
腦袋一抬,獨孤權笑的跟傻子一樣,得意洋洋的樣子看著讓人想打他一頓。
申雲嫿別了兩個男主,踏上了回客棧的路。
出來后,憋了好多話的姬明姝對申雲嫿道:「夫人,冬雪墨梅圖您可要藏好了,千萬別讓他們任何一人拿到。」
她眼裡滿是堅定,獨孤權也好,葉殊岐也好,她都看不慣。
「不是剛才說了,畫作已經沒有了,不用藏,因為是真丟了!」
丟是不可能丟的,能讓男主爭破頭的東西,她怎麼可能隨意丟了,只是在她的倉庫里放著而已。
只是申雲嫿怎麼可能告訴她呢?
「什麼!」姬明姝皺眉:「真丟了?」
她看起來這麼淡定,難道說的是真的?
心裡劃過一抹可惜,那可是鶴松年大師的畫作,她只以為申雲嫿在開玩笑,哪知道真丟了。
申雲嫿側目看到滿臉低落的姬明姝,嘴角劃過一抹笑容,她走在路上,爆表的顏值頻頻惹來行人側目駐足。
「嗯?這裡有家賣首飾的進去瞧瞧。」
申雲嫿極為淡定地邁進首飾店,店裡生意很好,都是穿著華貴的年輕女子來往,老闆是個纖瘦短衫男子,男子二十多歲,笑容親切,看面相是個長袖善舞的人。
「夫人,您要什麼?」
一看她穿著與貴客無二,旁邊的小廝眼神一亮,打算給她介紹。
「我自己看看。」
申雲嫿走到展示台前,這個時代的首飾以華貴靡麗為重,所有首飾中以冠為王,貴族出身,無論男女都會戴冠,平民女子出嫁之日也要戴冠,所以大乾發冠盛行。
珍珠冠、玉冠、花冠用途最為廣泛,金冠和銀冠只能皇家出身的男女戴,冠有很多講究,尤其以寶石鑲嵌的冠最為盛行。
申雲嫿停留在一頂珍珠冠前,這頂冠小巧精美,以白色圓潤的珍珠為主,沒有鑲嵌任何其他元素,然而她一眼便相中了。
「這頂冠幫我包起來。」
旁邊的老闆眼裡劃過一絲讚賞:「夫人果然慧眼識珠,這頂冠的珍珠是從域外來的,顆顆飽滿圓潤晶亮,上面還帶著與生俱來的淡淡幽香,若仔細看,發冠的形狀可是一座成型的宮宇。」
申雲嫿一瞧,還真是。
打造這頂冠的人一定是個曠世奇才。
當然這也得歸功於大乾匠人的腦洞。
「夫人,是大小姐。」
趙婉提醒。
申雲嫿扭頭一看,門外不遠處走來兩個女子,張漪漪穿著紅衣,紅衣烈焰張揚,偏偏她是個溫婉柔軟的女子,樣貌又極為出眾。
另一人身著秋香色的衣裳,面料遠遠不如張漪漪身上的紅衣,女子清新脫俗,是個心眼賊多的小家碧玉。
申雲嫿將打包好的發冠交給趙婉。
「漪漪!」
人未見聲先至,申雲嫿從首飾店裡出來,迎頭碰到了張漪漪和女子。..
「這位夫人……」
林安寧嫉妒地看著她那一張臉,看到她挽起的頭髮,深知她已經嫁人了,何況她要嫁的是趙秀才,和這女人也沒什麼恩怨。
這麼一想,林安寧覺得呼吸順暢多了。
「你叫我申夫人,我是漪漪的母親。」
申雲嫿不是沒看到少女眼裡的嫉妒和敵意,但是她會怕嗎?顯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