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叮
李家出人命了！
李尋樂趕回李家時，父親李如常正面沉如水的處理命案，來往奴僕皆是一副驚若寒蟬的惶恐面目。
瞧見李尋樂，李如常臉色稍緩，揮揮手讓奴僕將兩具蓋著白布的屍體抬下去，聽到周圍傳來的陣陣哭泣，不耐煩的說道：「哭哭哭，就知道哭！」
「怎麼回事？」
李尋樂上前來到李如常面前，臉上一片凝肅，開口問道。
「沒事，死了兩個丫鬟，這些人就大驚小怪的，成何體統。」
面對李尋樂，李如常聲音柔和許多，簡單解釋一句便不再開口，但李尋樂兩世為人，察言觀色下，豈會沒有發現李如常沉靜臉色下的一抹憂慮。
「等一下，讓我看看。」
開口喝止住奴僕，李尋樂快步來到屍體前，無視李如常的阻攔，掀開白布。
「嘔……」
一旁啜泣的二娘和三娘，以及其他觀望的奴僕瞧見白布下的屍體，胃酸一陣翻湧，嘔吐起來。
饒是李尋樂也大為皺眉，屍體他也認識，是二娘的丫鬟小紅，平日見的不多，不算熟稔。
此時的小紅，臉上沒有精緻的妝容，慘白如雪，最令人驚悚的是她那沒有一絲贅肉的雙臂，森森血骨昭然而現，透著詭異光芒。
「這是……」
前世聽說過百種死法的李尋樂此刻大腦如同停滯，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定了定神，強忍極大的不適，他再次將目光投向另一具屍體。
只不過這次，他的臉色異常難看。
不出所料，兩具屍體的死法如出一撤，都是被剝離雙臂上的血肉流血而亡，很難想象，究竟是什麼樣的手段才能將血肉臂骨分離的如此完美。
單看血骨，李尋樂甚至看出了一種極致追求藝術的完美感，沒有半點違和。
「嗚嗚嗚，老爺，你一定要查出兇手為小紅他們討回公道啊！」二娘慟哭道。
李如常沒有回話，而是讓奴僕緊忙抬走屍體，李尋樂沉默片刻來到李如常的面前，正欲開口，卻見李如常微微搖頭，頓時心中瞭然。
隨著李如常來到內院，李如常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李尋樂，說道：「你有什麼想問的但說無妨。」
「父親，不妨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李尋樂說道。
兩個丫鬟的死絕對不正常，不像是竊賊作案，反倒是來報復李家的。
聞言，李如常詫異看了一眼李尋樂，見對方臉上露出罕見的嚴肅，他忽然一笑：「我一直以為你只會吃喝嫖賭，現在看來倒是我不了解你。」
「額……」李尋樂汗顏，他還真沒有想到自己在李如常心中是這般印象。
「今日之事你不用在意，無非就是幾個宵小之輩所為，為父自會處理。」
李尋樂聽后，狐疑的看了一眼李如常，點點頭向其道了句告辭，也就離開。
回去的路上，李尋樂並沒有將此事拋之腦後，但礙於線索較少，只能壓在心頭。
「大哥。」
妹妹李如花見到李尋樂，怯生叫了句。
李尋樂嗯了一聲，簡單打了聲招呼。
「大哥……」
還未等他離開，李如花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有什麼事？」李尋樂扭頭看向李如花，看出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
「你們先退下。」李尋樂對著丫鬟們說道。
同時，李如花也讓自己的丫鬟退下。
「大哥，小巧自早上出去后便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平時她出去就一個時辰不到就會回來，這次都四五個時辰了，我擔心她……遭遇不測。」
小巧是李如花的丫鬟之一，李家家大業大，哪怕是庶出的李如花也有兩個貼身丫鬟，方才站在她身邊的只有一個。
李尋樂聽后，眉頭一挑：「這件事你怎麼不告訴父親？」
「我害怕……」李如花顫聲說道。
看的出來，方才之事對她影響很大，小巧長時間未歸讓她心生惶恐，但礙於李如常一家之主的威嚴，她並不敢將此事告知對方，只好退求其次。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調查的。」
回了一句安撫李如花，李尋樂心事重重的離開。
或許因為有人死亡，李家的氣氛也變得詭異起來，無論是女僕還是丫鬟都一臉小心翼翼的模樣。
這個狀態直到傍晚時分被一聲尖銳叫聲打破，李尋樂聽到尖叫后立即來到後院。
「又死了一個！」
「手臂跟小紅她們一樣，血肉全都被剃掉，她們是被人殘忍殺害的。」
恐慌在蔓延，李如常面色陰沉的滴出水。
「住嘴，誰在危言聳聽，立即亂棍打死！」李如常怒吼一聲，憑藉多年積累的威嚴止住騷亂。
儘管如此，但所有人臉上寫滿恐懼，慄慄自危。
李如常指揮著家丁處理掉屍體，李尋樂在一旁留意眾人表情，再這麼任由恐慌蔓延，李家必定人心渙散。
「劉伯，今晚讓家丁三人組成一隊，半個時辰輪替巡邏，其他人，誰也不要擅自離開房間。」
他倒要看看，是家賊還是惡賊。
「老爺，不好了……」
便在這時，有家丁倉皇跑來，李尋樂瞧見，向前一步，一拳掄在家丁臉上，怒色道：「住嘴，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家丁被打的暈頭轉向，最後跪倒在李尋樂面前，李如常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隨後讓眾人全都回房。
「什麼事？」
家丁膽怯道：「老爺，前院的牆壁上……牆壁上都是血！。」
聞言，李如常和李尋樂相視一眼，兩人快步朝著前院趕去，當瞧見前院的牆壁時，兩人均是一怔，被眼前的景象驚住。
只見牆壁上寫著血淋淋的一行字：「滅李家滿門！」
連空氣中都帶著滔天的殺意，滲透在牆壁上，怵目驚心。
一些膽小的家丁瞧見，直接癱坐在地上。
「混賬！」
李如常難掩心中憤怒，當即爆喝一聲，話語中止不住的殺意。
結合之前的兇殺案，李尋樂斷定，這是一場針對李家的報復。
正思考間，李尋樂忽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響徹腦海，緊接著他臉色一變。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