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該死的溫柔
遲音無語,蘇湛霆已經換好衣服。
「真不用,」她的聲音很小,也不明白蘇湛霆為什麼會對自己那麼好,「大晚上的,這附近的醫院也不知道在哪裡。」
「我熟,」蘇湛霆說的也沒有錯,他們在山城拍攝這個節目已經有一段日子了。
這之中他也出現過問題,到醫院來檢查過。
畢竟他的身價,是那種小毛病,打個噴嚏都會讓經紀人慌張的人。
蘇湛霆認真的看著她,「有我在,不會把你給賣了。」
遲音尷尬,她可沒有這麼想過,想著自己就是一個不吉利的人,就算是賣了,肯定也不會值錢的。
她又是連連拒絕,但身體十分不適。
小臉蛋蒼白,渾身也是軟弱無力。
再多站幾分鐘,可能就要倒下去了。
遲音不想在蘇湛霆面前那麼尷尬,和他不就是有過一面之緣嗎?
他這又是請吃火鍋,又是要帶自己看病的,無事獻殷勤?
遲音在山上獨立自主習慣了,也不想麻煩人,她迅速的就拿出了自製草藥。
「我這有葯,而且我的醫術還行。」
雖然也沒有拿過什麼證書,以及也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嘉獎過,但遲音覺得師父的醫術那麼好,自己也在他的身邊那麼多年了,應該不會太差。
話先放出來,至於別人信不信,遲音也不在乎。
「張小姐,你這葯哪裡來的?」
蘇湛霆說完,就搶了過去。
遲音想要去搶回來,整個人卻差點倒在了地上。
他伸手扶了一下,遲音才面前站穩了。
「你看看你,都已經站不穩了,還逞強呢?」
遲音努力的站直了身體,還是搖搖欲墜的。
她在心裡埋怨著,在山上很少生病,怎麼這下來沒有幾天,就遇到這種糟心事了。
還是在一個不熟悉的人面前,肯定是出醜了。
沒等遲音回答,蘇湛霆繼續說道:「你這病必須要去醫院,這山上的草藥可不能亂吃。」
遲音來不及反駁,他就已經說了一大堆那些草藥的不好了。
比如說,他那麼一個見多識廣的人,居然都不認識這草藥,肯定這東西沒什麼藥性。
還有可能有毒。
現在她很虛弱,必須要去醫院對症下藥。
遲音望著他,想著原來在網上看見他的一些傳聞,不是說蘇影帝是一個很高冷的人嗎?
話怎麼會那麼多?
不過,他這喋喋不休的樣子,倒也不是那麼叫人討厭了。
蘇湛霆說了一大堆,還自我總結起來。
「張小姐,你要吃我也管不著,不過現在你在我的面前,而且也是我帶你出來吃的火鍋,這暗地裡可能也會有媒體給拍攝到,到時候你真的要出事了,我可能還要負責。」
遲音噘嘴,「難道蘇影帝平時都那麼關心人嗎?」
這是關心嗎?
蘇湛霆一點兒沒有察覺,他覺得只是為了自己的名聲而已。
「還有,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無稽之談,誰說這草藥沒有藥性,還有毒的?我看你根本就不懂,這山上的東西可都是包被兒。」
「寶貝?」蘇湛霆不信,「你要說的是真的,那開醫院還有什麼用?病人或許都去山上採藥了,也不會還花錢去醫院吧。」
遲音覺得和他說不清楚,還認為他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
白長的那麼好看,腦子裡裝的都是水。
還是沒有營養的冷水。
「我會醫術,我比你懂。」
蘇湛霆瞥了她一眼,「你那是狡辯。」
他見著遲音都要站不穩了,也不敢繼續和她爭執下去。
這一來二往的,萬一耽誤了醫治時間,他的責任更大。
「我要沒有在你的身邊,你想吃什麼葯那是你的事兒,但這會兒我已經看見了,就由不得你。」
遲音抬頭,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眸。
她從來沒有看見過那麼好看的眼睛,不對,在山上她身邊的男人也就沒有幾個,每次師父下山也不帶著她,遲音沒想到他們會是那麼不講理的生物。
虧得從師父口中聽來的都是大方,帥氣,還聰慧過人呢。
遲音這會兒覺得他們就是蠻不講理,財大氣粗。
她小聲的嘀咕著,「你先把我的草藥還我。」
蘇湛霆說什麼都不願意給,「都說了,這東西不能吃,你看上面連一個產品檢驗合格的標誌都沒有,我可不敢給你吃。」
呵,她遲音的命和他可沒關係。
遲音伸手去拿,兩人再次發生爭執。
就在她雙手張牙舞爪的在蘇湛霆身上亂抓的時候,突然她整個人彎了下去。
一陣腹痛,讓遲音剛才的底氣頓時消失無蹤。
蘇湛霆剛開始還以為她是裝的呢,可見著她額頭上的汗水,知道遲音疼痛難忍。
這女人倒是堅強,都已經疼成那樣了,居然口中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我說吧,讓你去醫院不聽。」
蘇湛霆不管那麼多,拿著自己的一件外套就披在了她的身上。
淡淡的香水味,立馬就被遲音吸入鼻中。
遲音聞過山間草木的味道,各種野花的味道,還有數不勝數的藥草味。
但唯一沒有聞過這樣的香水味。
蘇湛霆見著她沒有什麼反應,伸手將她的胳膊提了起來。
「疼的說不出話來了?」瞧著她剛才理直氣壯和自己爭論的樣子,和現在安靜的模樣,真是判若兩人。
「你把葯……」
話沒有說完呢,蘇湛霆已經霸道的將她橫抱起來。
遲音雙手也情不自禁的就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是她第一次和一個男人湊的那麼近。
他比屏幕上的樣子更好看。
「老實點,不然會疼的更厲害。」蘇湛霆抱著她來到自己的車上,然後又輕聲說道:「一會兒看了醫生就好了。」
這該死的溫柔。
讓遲音都沒有辦法和他對著來了,至於他搶走自己草藥的事兒,也已經忘了。
遲音想要道謝,但口中也說不出來。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來,蘇湛霆打開車門,剛將遲音從裡面帶下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就想了起來。
「湛哥,真巧。」遲靳一邊說著,那目光以及憤恨的移到了遲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