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司空方遠
當年,守靈兒被賜婚給應國六皇子,那為何偏偏是六皇子?僅僅是因為他正挑選王妃?這件事的起源還是這場賜婚,守靈兒覺得首先得弄清楚六皇子是誰。
作為魂界靈主,最方便探查的方法莫過於直接查閱魂靈前生,可直屬於她的魂靈卻出奇的一致:沒有一人來自應國。
欒川殿離守靈宮最近,守靈兒便最到向了欒川殿。
欒川殿周邊三里空無一人,只有風吹過樹葉掀起的沙沙聲,走進門去,也一如故,毫無變動,連桌上的身影都未變動,低頭閱書可以說得上是他的標誌性動作了。
「欒川。」守靈兒微笑道。
「靈主。」欒川起身行禮道。
「欒川殿下有無生前為應國的?」
「應國?」欒川眼神一下子凌結了起來,像一灣清水瞬間凝固成了冰池,失了柔和,多了鋒芒。
守靈兒也感覺到了這一絲來自眼中的戾氣,試探地問:「你和應國有關聯?」
聽到了守靈兒的聲音,這潭冰池裂了開,空氣中的寒意也減了許多,欒川鬆開了眉角,壓制似地道:「屬下本為應國六皇子。」
「應國六皇子!」守靈兒的心頭似被大鐘震響,往事幕幕場景如洪水般湧入腦海。
欒川體弱多病,靠葯吊著性命,提出我和他聯姻,這不是明顯在欺辱我阮深國嗎,應國從那是開始就沒把阮深國放心上,就算我沒有抗旨,阮深國的下場也會是一樣,我只是一介女流,當時根本沒有機會知曉國家之間的事情,但父皇他們明知此事,又為何堅持讓我出嫁?衛尋又為何會背負叛國罪名?
守靈兒心中的疑惑逐漸增多,化成烏雲籠罩在她的心頭,悶得慌。
「不行,我得去找他。」守靈兒還未說完,便已匆忙離殿。
「既然她都能在我身邊隱藏許久,讓她去司命那偷一冊子,也不難吧。」
守靈兒急忙趕到司空殿處,推門而入,守殿者當即下跪,未敢阻攔。
「別走啊。」司空方遠用布條蒙著眼睛,笑語道。
殿中四五個女子正與其嬉戲,見靈主到臨,都散了去。
司空方遠還沉浸於遊戲中,到處抓人,不巧,抓著了守靈兒的衣裳。
「閑著呢?」守靈兒一甩下裳,轉身道:「明日我出去一趟,不要讓任何人知曉。」
「是。」司空方遠微微抬頭,以餘光撇視道:「靈主需離去多久?」
「不知。」
「不知。」司空方遠輕輕重複道,但隨即猛抬頭道:「不知!靈主你讓屬下怎麼瞞?」
「那是你的事。」
當年,守靈兒反叛之時,司空方遠僅是守靈兒殿下的一位士卒罷了。
守靈兒當時正在以血煉鈴,卻不知為何走漏了消息,被先靈主所知,怕此靈器一成,會威脅他的位子,畢竟只要手有靈器,即可滅掉比其等級高之魂靈,便帶人前去圍剿。
先靈主來時,凡遇守靈殿之人即殺,血流成河,哀嚎聲一片。
滿地都是藍色。
守靈兒正於房內修鍊血鈴,只差一點便可完成了。
可最後一步雖然離希望很近,確是大部分人失敗的地方。
在這最後一步之時,一把靈劍劃破木門徑直刺了過來-先靈主的失延,周遭守靈殿的士兵都沖了過來以身擋住失延為守靈兒爭取時間。
失延往前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士卒被失延穿過後,化成一顆顆金黃色的光點,將黑夜點亮,宛如星空般璀璨。
慢慢地,光點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暗,越來越暗,直至再也瞧不見了,這一個個士卒的生命也就在這裡停下來了。
終於,血鈴完成了。
而失延正要穿過最後一個士卒的胸膛-司空方遠。
守靈兒結上手印,結成了屏障,將失延硬是擋了回去。
幸好,失延所刺不深,守靈兒捎輸靈氣,司空方遠就醒了。
他是守靈殿內除守靈兒外唯一一個存活下的魂靈,當夜的璀璨成為了魂界眾生心底最大的恐懼。
此後,待守靈兒即位后第一個冊封的便是司空方遠。
她問他你是想繼續待在這裡幫她,還是就此離開,轉世為人。
他說他想留在這兒-幫她。
這是守靈殿內所有魂靈一致的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