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蛇魔女被煮死在水槽里·肆 歡迎光臨

而蛇魔女被煮死在水槽里·肆 歡迎光臨

還是不得不說,在這一片宮廷般的空間中,那一扇門顯得尤為突出。

水城賭場,這就是這裡的名字。

位於鏡湖水城地下的世界,夜晚的狂歡宴會,也是揮金如土的世界。

腳下踩著的地面不知不覺從瓷磚變為了紅色地毯,在越接近大門的時候,就越能感受到金錢的力量。

但是三人並不為這份金錢所動。

因為這裡,很可能有魔女。

魔女——超越自然的存在,不受自然所束縛的生靈,擁有非自然的力量,以及……非自然的箱庭。

看見三人走來,兩名守衛整齊地向前兩步,對著三人鞠了一躬。

左邊的守衛垂下頭,用平淡的聲音說道:「三位,不好意思,我們需要檢查你們的隨身物品。」

包子沒有說話,而是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物品,遞了過去。

右邊的守衛再次鞠躬,然後從包子手中接過那個物品。

那是一個圓形的徽章,繪製著荷花與一座水面上的城市,在圖案的最中間,有一個【水】字。

徽章通體冰涼,是金屬的質感,藍色是整個徽章的主要顏色,帶著如海洋般包容的溫柔。

「抱歉……能否問一下先生在水城會的位置?」守衛端詳了一下徽章,又看向包子,「因為先生是生面孔,所以我必須得確認一下。」

「一年沒來過這裡了,你是新來的?」包子好奇道。

「是,是的!」守衛站直身,「而且最近一年發放的【水城會】徽章不會再背後刻職位和姓名了,稍等……您是一年前就獲得了徽章的話,背面應該會有……」

守衛把那圓形的徽章翻了一面。

徽章的背面是光滑的銀色,上面用九州文寫著三個字——處刑人。

水城會的處刑人……

「抱歉,剛才多有冒犯。」守衛彎下腰,把徽章遞給包子。

包子點點頭,沒有說話,他從守衛的手上接過,便買開腳步,朝著門內的世界走去,這種時候,過多的交談反而會讓守衛感到難堪,其次,說得越多,麻煩越多。

包子和徽章跟Moko兩人的不同,Moko兩人的是臨時獲取的,而包子的徽章,在他去年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

Mode和Moko跟著包子一起走進去賭場。

兩個守衛沒有任何阻攔,他們帶著崇拜的眼光看著三人走了進去。

在確認三人已經完全遠去后,左邊的守衛好奇道:「哎,剛才你看到的是啥?」

「水城會的……而且是處刑人。」右邊的守衛輕聲道,「一年前的徽章,因此他至少一年前就已經是處刑人了。」

「就是那個負責處理叛徒和棘手的敵人的那個,處刑人嗎?」左邊的守衛接著問到。

「對,剛才真的嚇死我了……你看那人身後的那玩意,肯定是武器,說不定來賭場就是為了處刑的。」

「別說了別說了……再說下去我們說不定都得遭殃……」

·

Mode的右手拇指和食指夾著一枚明黃色的籌碼,燙金的紋路勾勒出一萬這個數字。

Mode彎曲拇指,輕輕一彈。

籌碼躍向空中,在水晶吊燈下熠熠生輝,它靈巧地轉了幾圈,然後開始下墜,在半空被另一隻手握住。

「一萬塊錢都不當回事,不愧是你。」Moko攤開手,那枚籌碼正躺在她的手心。

「誰說的,

這可是我自己的錢啊。」Mode一把奪回籌碼,「他們又不報銷。」

「畢竟如果你要進入箱庭,一枚籌碼,你只需要換個五塊錢的就好了,換一萬塊錢這種荒唐的支出,他們肯定不會答應。」Moko說道,「更何況你還換了不止一萬。」

「怕啥,大不了我不賭,不久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手續費百分之五,你一萬塊錢要給五百給莊家。」Moko說道。

「等等?等等??你說什麼?」

Mode的雙手無力地下垂,兩眼失去了光亮。

她茫然地看向Moko:「我不知道還有這種事情啊……」

Moko搖著頭,拍了拍Mode的肩膀:「誰叫你不仔細看……等一下,包子呢?」

她看向周圍,卻看不見包子在哪裡。

包子什麼時候走了?剛才換籌碼的似乎還看見過他。

一般來說,行動人員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應分開太遠,保持足夠接近的距離,在發生突髮狀況的時候也能有個照應。

包子應該就在這附近。

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些許騷動。

「應該在那邊了,不過我記得包子只換了一萬的籌碼吧?」Moko看著騷動的來源說道,「過去吧。」

發出騷動的地方已經聚集了不少人,Mode和Moko廢了些許氣力才擠進去。

那是一張長桌,一個中年男子——大約三四十歲的男子,穿著西裝,應該就是莊家了——正發放著牌。

他對著面前的男子發了兩張名牌,然後給自己發了一張明牌,一張暗牌。

但是這一場賭局還沒有正式開始,莊家的額角已經流下了幾滴汗。

面前男子的明牌,一張黑桃A,和一張黑桃K。

——黑傑克。

莊家的明牌是方塊A,雖然暗牌不知道是什麼,但就目前來看,男子已經站在了致勝點了,除非莊家手裡的牌是T牌,否則自己必敗無疑。

「啊,你們來了。」男子——也就是包子——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牌,他看向Mode兩人,揚了揚下巴,「稍等,我打兩把。」

「你什麼時候開始打黑傑克了?」Mode挑挑眉,她看向包子的桌面,那裡已經擺著一小摞的黃色籌碼了,「贏了多少?」

「大概二十萬吧,不急。」包子看向莊家,「加倍。」

莊家沉默地點點頭,他翻開自己的暗牌——是一張梅花8.

他為自己分發第三張牌,梅花6.

第四張,方塊10。

圍觀的人中發出猛烈的鼓掌聲,還帶有些許激動的歡呼。

莊家把四枚亮黃色的籌碼推到包子面前。

包子擺擺手,把自己面前所有的籌碼往前一推:「繼續。」

圍觀的人群再次發出猛烈的歡呼。

「幹得好!」

「贏他!」

「加油!」

包子微笑著看著莊家,他伸出右手,示意莊家發新的牌。

莊家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這個月的獎金可能要泡湯了。

包子看著自己面前的黃色籌碼逐漸增多,臉上的微笑沒有變化。

去年也是這番模樣吧,他想到。

他看著自己面前的兩張牌,指關節敲擊著桌子。

現在已經到達了賭場,但是和魔女有關的一切都還不知道,箱庭如何進入,魔女在哪裡,是否有代行者,諸如此類的疑問環繞在腦海,得不到解答。

想要解決魔女事件,首先得找到和魔女有關的一切。

但是這裡太過於正常了。

賭場依舊是那副模樣,裝飾和內容和以往毫無變化,無非就是天花板的圖畫和去年不同,包子仍記得去年,天花板的圖案應該是西方風格的神話繪畫,而今年卻變成了鏡湖的地圖風景畫。

從這裡看向天花板,宛若從天空中俯瞰鏡湖。

沒有頭緒啊……包子把面前的籌碼再次一推,價值五十萬的籌碼被推到了賭桌中間。

包子聽著四周傳來的歡呼,搖了搖頭。

不過今日自己的手氣確實不錯,到目前為止,那一萬的籌碼已經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Moko,麻煩你們去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什麼異樣。」包子用只有Moko兩人才能夠聽得見的聲音說道,「這裡太正常了。」

他看向莊家,點了點頭。

兩張牌再次放到了他的面前。

·

九月十二日,夜晚十一點三十分。

包子面前的籌碼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四周的人已經逐漸散去,在看見了這麼多次的勝利后,他們對這裡的賭局已經失去了興緻,固然,這令人熱血噴張,但終究不是自己的錢,因此到了這個時候,只剩下一個人還在看這幾乎一面倒的局。

那是一個綠色頭髮的少女,她有著金黃色的雙眸,瞳孔似乎和其他人不大一樣,她穿著一身黑色的宮廷式禮裝,手上拿著一把黑色的、鑲這白色蕾絲花邊的雨傘。

她戴著黑色手套的雙手握著雨傘柄,靜靜站在賭桌旁,看著包子和莊家的賭局。

包子閉上眼,再睜開,看向自己的兩張明牌——一張黑桃K,一張梅花10。

「停牌。」他說道。

莊家的明牌是一張方塊9,在某種意義來說,莊家的贏面並不大。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分別是一張6,然後是一張3,最後是一張7.

莊家輸了。

更多的籌碼被堆在了包子的桌上。

「這位女士,你還對我們的賭局感興趣嗎?」包子看向那少女,開口問道。

「並不感興趣。」少女說道,「我對閣下更感興趣。」

「那你可得失望了,畢竟一會兒可能就會有人闖進來抓我了。」包子聳聳肩,「那些幫會的人若是知道我還活著……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畢竟誰也不想活得心驚膽戰。」

「不會有人闖進來的。」少女說道,「他們進不來。」

「為什麼?這個賭場是你開的嗎?」包子露出一個略誇張的表情,「即便如此你也不一定擋得住他們。」

「……沒有我的允許,他們進不來我的家。」

包子的表情凝固了。

他彷彿注意到了什麼,看向天花板——那繪製著鏡湖俯瞰圖的天花板。

方才還是壁畫的圖案,如今卻如此真實。

他看見在樓房之上,朵朵白雲飄過。

他看向少女,右手握住了身後的布條包:「……代行者?還是魔女?」

少女舉起傘,撐開。

黑色的傘擋住了光線,而這時候包子才看見,少女那金黃色的雙眸正散發著詭異的光,而她的瞳孔——豎起的瞳孔,毫無情緒的波動。

包子握住布條包,看向四周——不知什麼時候,賭客門都已經不見了。

這可是深夜,本應該是最熱鬧的時候。

「失算了。」包子看向少女,「什麼時候……」

他把鶴翅刀抽出。

「並非【箱庭】的入口在賭場,而是賭場本身……就是【箱庭】。」

他抬起頭,看著這一片金碧輝煌:「我已經,進來【箱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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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箱庭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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