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鐵扇公主

中午，天氣陰沉沉的，迎面走來五十多歲的樵夫，夏陽迎上前去。

「老伯，請問前面是什麼城？」夏陽問道。

「前面是貢城，小夥子，你想要進城嗎？」樵夫說道。

「對，您知道這城裡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或者比較漂亮的景點嗎？」夏陽問道。

「我勸你還是別進城了，現在進城不是好時機，鐵扇公主來到了貢城。」樵夫說道。

「鐵扇公主？和我進城有什麼關係？」夏陽問道。

「鐵扇公主你都沒聽說過？說她是公主因為她是天泰國皇帝的妹妹，她性格乖戾、喜怒無常，她有一把小鐵扇，扇葉巴掌大小，不過鐵扇不是用來扇風的，鐵扇是她對看不順眼的人扇臉用的，一扇牙齒脫落，兩扇口吐鮮血，三扇一命嗚呼。」樵夫說道。

「竟然有這麼歹毒的女人！真是太可恨！」夏陽說道。

「唉，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背地裡都叫她羅剎女。更可恨的是她那個八歲的兒子，是個小魔頭，小小年紀和她一樣心腸歹毒，燒小女孩頭髮、扒老頭衣服讓他們被人嘲笑。」樵夫說道。

「那我得進城會會他娘倆。」夏陽說道。

「人家有權有勢，聽說還有一個很厲害的護衛保護他們安全，我勸你最好別招惹他們，要不會有麻煩的。」樵夫說道。

「我還是要進城去看看，謝謝您了。」夏陽說道，繼續向前走。

「夏陽，你真的還要進城嗎？我怕你看到不平的事又控制不住自己出手，公主的護衛應該很強大，你可能不是對手，一不小心會丟了性命的。」卡米說道。

「當然要進，我不會因為恐懼而退縮腳步的。」夏陽說道。

貢城繁華熱鬧、店肆林立。夏陽聽到前方有老人凄慘的呼叫聲，夏陽快步趕過去。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頭渾身燃起熊熊大火，劇烈翻滾，哀嚎連連。旁觀者面露驚恐躲得遠遠的。

「哈哈，誰讓你個老傢伙擋我的路？真是活該！」一個男孩說道，烏髮濃眉、五官精緻、衣著華貴。

夏陽極速上前，張開雙手運轉元氣，老頭身上的火焰像百鳥歸巢般進入夏陽手掌。老頭昏厥過去，周身散發著焦灼的氣味。

「哪裡來的野小子，敢來管本公主的事，找死嗎？」鐵扇公主說道，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粉面朱唇、服飾奢華。

「你就這麼縱容你兒子殘害他人性命嗎？」夏陽說道，怒氣難遏。

「一個賤民老頭而已，活著也沒什麼用，死了就死了。」鐵扇公主說道。

「死了就死了？敢這麼張狂是權力給你的勇氣吧！」夏陽說道，夏陽走向鐵扇公主和男孩。

「看我燒死你。」男孩說道，朝夏陽張開嘴，男孩嘴裡噴射出熊熊烈火向夏陽撲去。夏陽伸開右手，火焰紛紛奔向夏陽手掌，片刻消失不見。元氣相碰，兩人看清彼此奇賦獸，男孩的奇賦獸是'鴖鳥』，長得像翠鳥，紅色的尖喙，《天賦奇獸錄》記載'鴖鳥』三級奇賦獸，可以使用火焰。

夏陽雙目迸射駭人凶光，男孩被嚇得呆在原地，面色發白。夏陽來到男孩面前，「啪、啪」狠狠打了男孩兩個嘴巴。

「只不過是三級奇賦獸'鴖鳥』，有什麼好猖狂的。」夏陽說道。

「哇……娘，他打我……」男孩說道，大哭著跑到鐵扇公主懷中。

「大膽賤民！敢打我寶貝？我都沒動過他一手指頭，岳丘，給我砍了他的頭。」鐵扇公主喊道，向四周看了看。

「公主，岳護衛昨天被公子氣走了……」一旁的丫鬟說道。

「混賬東西，收我那麼多錢，他還敢跑？小子你敢說你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嗎？」鐵扇公主怒氣沖沖地說道。

「我叫夏陽，居無定所到處遊歷。你是傳說的鐵扇公主吧？」夏陽說道。

「知道我是鐵扇公主，還不乖乖受死？你們幾個上給我殺了他。」鐵扇公主說道。

夏陽上前，鐵扇公主後面十六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抽刀迎向夏陽，每個人都身手敏捷、砍勢迅猛。夏陽閃躲自如，令眾人感覺攻勢如石沉大海。夏陽拳腳配合，眾人都接連倒地不起。

「一群廢物！酒囊飯袋！」鐵扇公主說道。

「你不是喜歡打人嘴巴嗎？我也要讓你嘗嘗滋味！」夏陽說道。夏陽走到鐵扇公主面前朝著她的臉狠打了三個巴掌，旁觀者皆看地驚愕。

「你個賤民敢打我？我要殺你全家！」鐵扇公主怒喊道。

「我全家只剩我一個人了。你還沒有教育孩子的資格，我決定幫你帶一下孩子。」夏陽說道，一把拽過鐵扇公主手裡的男孩，提著男孩後背，小男孩懸空，哭叫不止，夏陽向後跳了丈許。鐵扇公主向前，夏陽手掌釋放火焰被逼退回去。

「放開我的宇兒！他有什麼錯？你要對他做什麼？」鐵扇公主聲嘶力竭地喊道。

「錯在你們母子現在過於殘暴、自私，毫無同情心，肆意踐踏生命。」夏陽說道。

「那你懲罰我！放了他，他才八歲啊。」鐵扇公主噙著眼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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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位、年齡都不是他可以為所欲為的庇護傘，做錯了都應接受懲罰，他的懲罰是要跟著我經歷磨難洗盡戾氣、重鑄良心，對你的懲罰是要遭受母子分離之苦，反思己過，如果你怙惡不悛，今天就是你們母子的永別。」夏陽說道。

「夏陽，你快放開他，否則我將懸賞十億世幣取你人頭，你將死無全屍。」鐵扇公主說道。

「公主，你不怕誤傷了你的寶貝兒子？」夏陽說道，面無懼色，對眼前女人的狠決頓感戰慄。

「可惡，敢傷宇兒我定要將你挫骨揚灰。」鐵扇公主惡狠狠地說道。

「你還是好好反醒反醒吧！那樣你們母子還能重逢。」夏陽說道，提著男孩快速遠去，鐵扇公主癱坐下去。

「怎麼多了個吵鬧的傢伙和我共享代步工具？」卡米說道。

「哇……妖怪，老鼠成精了……」男孩哭著說道。

「小娃娃，我名字叫卡米，我是神明。」卡米說道。

「小孩，你叫什麼名字？」夏陽問道，把男孩放到地上。

「我叫付宇，你把我抓來幹嘛？我舅舅是皇帝，如果你放了我，他會給你很多錢，也可以讓你當大官。」付宇說道。

「那些我都沒興趣，等到你讓我滿意的時候我才能放你離開。」夏陽說道。

「我怎麼做才能讓你滿意？」付宇說道。

「你在我身邊好好待著就行，待上十年、二十年的就差不多了。」夏陽說道。

「哦，你瞧後面有隻老虎。」付宇喊道。

夏陽一扭頭，付宇飛到高空。

「傻子！就你這腦子還想困住我？沒想到小爺我能飛吧？哈哈……」付宇得意地說道。

夏陽腳蹬地跳向付宇，付宇一看情況不妙想要轉身逃跑，夏陽雙手噴射火焰，在空中追上付宇，抓住付宇後背向下墜落地面。夏陽一隻手抓牢付宇，一隻手解開包袱，從裡面取出之前買的縛神箍，運轉元氣往付宇額頭一放，縛神箍收縮緊套在付宇額頭上，夏陽放開付宇。

「疼……你快把縛神箍給我摘下來！」付宇哭鬧著喊道，付宇感到額頭陣陣刺痛，抓撓幾下刺痛感更劇烈，想飛上天卻還是留在原地。

「給我閉嘴！安靜！我可不慣著你！再吵，我再賞你幾巴掌！」夏陽厲聲說道，舉起巴掌，付宇立馬安靜下來。

「哈哈……對些熊孩子，再溫柔地敦敦教誨，都沒有身體的傷痛具有威懾力。」卡米樂著說道，付宇瞥一眼卡米面露不悅。

「你頭上的縛神箍只有我能打開，別人都拿它沒辦法，你現在和普通小孩沒什麼區別，你若真逃跑了，就要一輩子戴著它了。叢林里野獸眾多，跟緊我，否則被野獸吃了，我可不管。」夏陽說道，帶著卡米轉身向前走。付宇停了片刻，快步追上夏陽，跟在夏陽後面。

夕陽西下，天氣微涼。

「我餓了，我要吃東西。」付宇說道，走到夏陽前面。

夏陽從包袱里取出布包著的芝麻燒餅，取出一個遞給付宇。付宇接過來咬了一口，嚼了一下吐了出來，把手裡的燒餅丟到地上。

「這東西太難吃，我才不吃呢！」付宇說道。

夏陽撿起付宇扔掉的燒餅，甩了甩、吹了吹，大口吃起來。

「你視若垃圾的東西，卻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美味。不吃你就餓著吧，我沒有令你滿意的食物。」夏陽說道，繼續向前走。

「那你給我逮只野兔或者野雞烤了吃。」付宇接著說道。

「想吃自己去捉、自己烤，我不插手也不吃。」夏陽說道，付宇怨氣滿懷，無奈跟在後面。

「夏陽，你這是搶了個爺爺啊，真難伺候！」卡米說道。

夜晚，山林傳來陣陣狼嚎，一個山洞內，夏陽、卡米正在酣睡，付宇輾轉難眠，臨近天明才慢慢進入夢想。

次日中午，夏陽在當鋪當掉了付宇華貴的衣服和配飾，換了三萬世幣，又給付宇買了一些普通棉布衣。

「我餓了，要餓死了……」付宇吵鬧著。

「你怎麼這麼多事啊？晚上不好好睡覺，早晨不起，醒了就吵著餓。」夏陽說道。

「還不是因為你，山洞裡那麼硬我怎麼能睡得著？剛睡著就被你喊起來了，我昨天就餓著呢，今天更餓了，我要吃飯。」付宇說道。

「別吵了，換完衣服再帶去吃飯。」夏陽說道。

「剛才你為什麼當我衣服？」付宇說道。

「當你衣服是為你好，你怎麼還不領情？」夏陽說道。

「你就是個強盜，強當我衣服，還為我好？」付宇說道。

「你那身衣服過於華貴，之前有人護著你的安全，現在你穿在身上會招來壞人的覬覦，弄不好會丟了性命，這不是為你好嗎？」夏陽說道。

「我穿這身衣服向官府的人說我是鐵扇公主的兒子也不會有人信吧！」付宇說道。

「你勸你最好別張揚，一些平民對你娘有怨氣，你胡亂說的話可能會被人打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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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來泄氣。」夏陽說道。

兩人來到餛飩攤旁夏陽要了一碗餛飩，片段店家端上一碗熱氣騰騰的大碗餛飩，大口吃起來，餛飩香氣四溢，付宇飢腸轆轆、直咽口水。

「我也要吃！從昨天下午就沒吃過東西了。」付宇說道。

「別了，這碗餛飩也就些雞蛋、蝦仁、野菜，恐怕這些粗糙的食物配不上你高貴的身份，你得吃高貴的的食物才行。」夏陽說道。

「反正這裡也沒有什麼好吃的，我也可以勉強嘗一下這裡的餛飩。」付宇說道。

「只要吃一口就得全部吃完才行，不能浪費糧食，否則以後別想讓我為你買任何吃的。」夏陽說道。

「行，我答應你，就算很難吃我也會忍著全部吃完的。」付宇說道。

「好，記住不能剩下！店家再來一大碗餛飩。」夏陽說道。

不一會兒，店家又端來一碗餛飩，不到半刻鐘滾燙的餛飩和湯都下了付宇的肚子。

「我沒吃飽，再給我來一碗。」付宇說道。

「沒飽下午再說，這頓就這些。」夏陽說道。

「你把當我衣服的還錢給我，我自己買。」付宇說道。

「錢我替你保管了，不能讓你小小年紀就為花錢而煩惱。」夏陽笑著說道。

「我還是個孩子，還在長身體，你這是虐待我，你這是土匪、惡霸的作為。」付宇說道。

「被人欺凌的感覺怎麼樣？好受嗎？」夏陽嚴肅問道。

「我娘是公主，只能是我欺負別人，別人欺負我就不行。」付宇說道。

「哦，那還是餓著吧！」夏陽說道，起身離開。

「糖葫蘆…酸甜不粘牙的糖葫蘆……」前方響起賣糖葫蘆的吆喝聲。

付宇興沖沖地靠過去，夏陽跟上前。

「我這糖葫蘆酸甜清脆，吃了還想吃，不吃要後悔，一世幣一根，或者對上我的對聯，免費贈送兩根。」商販說道，五十多歲的年齡，旁邊一牌子上寫著一句上聯'虎嘯龍吟聲震山岡』。

「我要根糖葫蘆！」付宇說道。

「付宇，我可沒錢給你買糖葫蘆，也不會對對聯。」夏陽說道。

「沒指望你，」付宇嫌棄地看了一眼夏陽，接著對商販說道，「我選擇對對聯，我的下聯是'官厚民孝名揚四海』」。

「哇……厲害，這麼小的孩子，竟然能有這樣的文采，這孩子真是天才啊！我家的孩子和他差不多，五十字都認不得……」「了不得，上聯別看沒幾個字，虎龍都是動物，嘯吟口字旁，都是聲音，山岡是地方，下聯官民都是人，厚孝子字底，都是人的品質名聲，四海也是地方，下聯對的大氣磅礴。」旁觀者圍過來紛紛稱讚。

「小天才對得真棒，來，給你的兩根糖葫蘆，我再給你加送一根，一共三根這是我這個老頭子的榮幸啊……」商販說道。

「哈哈……傻了吧？沒你的份！」付宇接過商販遞來的糖葫蘆對夏陽說道，轉身離開。

「你要對這位爺爺說謝謝啊。老伯謝謝您。」夏陽說道。轉身去追付宇。

「沒關係，他是你弟弟嗎？真是太可愛了。」商販說道。

城外的小溪旁，清風吹人爽。付宇吃完三根糖葫蘆，打了個飽嗝。

「沒想到你還有兩把刷子，你之前是背過吧！」卡米說道。

「背？笑話，這樣的對聯我張口就來，去年我就能背千首古詩，我過目不忘、天資過人，都說我是曠世奇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今年我還贏了圍棋國手。」付宇得意地說道。

「真的假的？這不是你奇賦者的能力吧？」卡米問道。

「我的才能和奇賦獸的能力無關，我的奇賦能力已經被鎖住了，我剛剛還能輕鬆對完對聯。夏陽最多能稱為人才，而我是天才，他現在比我強只是因為他比我大幾歲，過不了多久，我就能超過他。天才就該被眾人崇拜、仰望。」付宇說道。

「被眾人崇拜、仰望的不是天才的能力，而是天才創造的成就功績。天才的能力可能會被消磨或者掩蓋掉。當年輕的天才生活中全是稱讚和附和，對天才是致命的，它會讓天才在虛妄和嘈雜中消磨掉天分，最終淪為渾渾噩噩的庸人。在挫折和逆境中成長起來的才華方能經受得住歲月的磨練，綻放持久、耀眼的光彩。我說的你能理解嗎？」夏陽說道。

「我是天才又不是普通的孩子，當然能理解，哼，但我不認同。」付宇說道。

「不論古今，你說一個從小天資聰慧，沒有經歷風浪然後流芳千古的？」夏陽說道。付宇啞口無言。

「有太多天資平平的人，經歷一番苦鬥，創造了豐功偉績，從而名垂青史。天資過人的人決不止你一個，如果沒有成就，人們對天才的態度就會從稱讚、誇耀變成可憐、惋惜甚至嘲笑、奚落。」夏陽說道，轉身要走。

「哼，只會夸夸其談，你現在也不過如此。」付宇說道。

「我說的話你認為對，那就是助你脫胎換骨的仙水，你認為不對，那就和屁沒什麼兩樣。」夏陽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