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吾乃真命天子!
「沒有一個省心的,這種小事竟也要本使去干,也罷」言畢潤安便化身勾魂使去往颶風國,值得一提的是我們的安魂使居然沒有問清楚所勾之人家在何方姓甚名誰年方几歲,便直接感應去往神魂融合薄弱的地方,巧了,進入一座豪華的宮殿,只聽眾人說道:「吾皇不愧為天子竟手刃我朝千年禍害,吉人自有天相,太醫也說了,吾皇只是急火攻心,加上情緒波動較大而至於此,好生休息一段時日即可。諸位大人散了吧。」潤安就真的撇了那麼一眼,注意!就撇了一眼而已…………嗯應該是他沒錯了,魂魄受損極為嚴重且氣血虧空時日無多,便大手一揮,省了聽訴求了塵願得步驟直接帶回到地府,便隨手安置到安魂池;其實,我們的安魂使也是好心,想著看看判官大人得老婆就是神魂不齊導致投胎是個傻子,看這小子丰神俊朗,好好安養一段時間再胎也差不到哪裡去。不曾多想便轉身去往閻王殿整理閻王最近請命視察人間得事務。
地府很是無聊,就這麼過了兩年,判官大人終於找齊了戀人魂魄也請命閻王鎖他神識,勢必要陪她去人間還她一世情緣,個人事務過後任憑閻王處罰,當然閻王生平最喜歡看人世間得悲歡離合,更何況是自己手下得現場表演,何樂而不為,便欣然應允。為了躲避判官大人休假得謝必安也終於放下心來地府繼續報道。
這天,牛傍舔著臉跑過來問道:「那天我看謝管事跟孟婆談笑風生是最近有什麼好事嗎?」
謝必安心裡嘀咕道: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關注孟婆這邊得情況了。便賣關子道:「是有些好事,孟姑娘與我分享了一番」
牛傍顯然有些糾結但仍舊問道:「哦?是嗎?我們這地府哪怕屁大點事隔天大家都知道了,我怎麼不知道孟姑娘那邊最近有什麼特別得事情,是關於升職還是說投胎啊」
謝必安笑道:「牛使者不去多關注外面得魂事,怎得對孟姑娘得事這麼關心啊,依我看,沒安好心吶」
牛傍最終不死心道:「我是聽其他使者說,孟姑娘已然忘卻自己的過去閻王特意喚至殿前問其是想前往驅忘台修行,還是去孟女庄賣茶喝抑或是投胎轉世,至少對孟姑娘來講,比在奈何橋自在許多,不知孟姑娘可曾向謝管事透露去向?「
謝必安輕笑道:「我算是看出來了,假如孟姑娘投胎轉世你待如何?」
牛傍道:「我生前作惡多端,不敢奢求常伴孟姑娘身邊,只求遠遠看那麼一眼,假如投胎的話,我只希望在孟姑娘生活的地方看著她也好。」
謝必安道:「此事尚未定奪不著急,你一同隨我去安魂閣見安魂使」
牛傍沒來得及說其他的,只得被拉著一同去往安魂閣。
安魂閣內,氣霧繚繞,只見池內雙手疊交靜靜得躺著一具俊逸不凡且面容陰柔得男子,長發隨池水蕩漾起波。只見此人微微蹙眉。
「請問安魂使在否」謝必安問著門前守門得鬼役,鬼役躬身道:「回大人,安輔使許久未來了」
「可知去哪裡了」
「小的不知,興許事務繁忙,大人可去閻王那處詢問」
謝必安似乎思考了一番,轉身對牛傍說:「就你了,你去閻王殿,假如閻王不在看到安魂使得話,就說我在安魂閣有要事相商請安魂使移駕自個得理事閣」
牛傍一臉吃驚道:「您這是擺閻王的架子嘛?居然命令安魂使來見你?不應該你去找安魂使才是?」
「你快快閉嘴吧,安魂使不會計較這些的,對了,順便幫我把范無咎喊過來!」
還能怎麼辦,牛傍只好奉命前去請兩位大神移尊駕來安魂閣。此時得謝必安也無事,便於那鬼役攀談起來「近有沒有什麼好事啊咱地府」,那鬼役恭敬道:「回大人,沒有」
「安魂使這邊得鬼役怎得如此無趣,那比如有沒有新來得哪位女鬼貌若天仙大家爭先恐後想去驚鴻一瞥呢?
「呃,回大人,也沒有。不過前陣子安輔使好像替您去人界一趟,帶回一魂靈養在這安魂池內許久了。」
「什麼?替我?安魂使只處理閻王內務啊,我怎麼可能請得動替我去干勞什子了訴願這種事?」鬼役表示汗顏
「不行,我得進去看看」
「大人,不可,在地府除閻王以外,沒有安輔使的准許不得入內」鬼役提醒道
那頭牛傍到了閻王殿偏殿,看到安魂使正在整理文簿,便拱手道:「見過安魂使,小的受白管事之託來請您移步安魂閣,據白管事說有要事相商」
「這小白一天不犯事就渾身不自在啊,是不是啊無咎?虧你倆這麼多年搭檔了,走吧」
「對了,白管事說讓范管事一起」范無咎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走吧我們三個一道過去,看他有何事相商,你們兩個也好幫本使出謀劃策」
於是乎,三使就看到了這麼一幕,謝必安奮力滴往安魂閣窗裡面爬,鬼役死死拽著謝必安的褲子喊道:「大人,不可啊」而謝必安充耳不聞,甚至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使勁往裡面看
突然就喊道:「怪不得不讓我進去,原來你們大人金屋藏嬌,我都看到了,那叫一個膚如凝脂,冰肌玉………啊!誰偷襲老子」就被不明來路的一股力量打到了腦門。謝必安轉頭一看不得了安魂使來了啊。這個牛傍速度也太快了點吧我這現在的樣子也忒沒面子了吧。急忙蹬腿喝到那鬼役:「快快鬆手你家輔使來了,這般成何體統」這場面看著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潤安輕笑出聲道「怎的想以下犯上?」
謝必安立馬提溜提溜為不曾滑落的褲子道「安魂使!小的豈敢豈敢呢!小的今天來您這,是
特地前來感謝不久前救命之恩的!」
「哦?這救命之恩差點感謝掉本使門仆半條命啊」
「哪有哪有玩笑玩笑」謝必安乾笑道,門前躬身那鬼役雖看不清面容,都能感受的出那種想笑但又不得不憋著的苦楚
「既然我那門仆趨於白管事淫威不予追究就算了,但本使就不得不治你誹謗之罪了」謝必安剛松的那口氣又提了上來道:「安魂使小的並無……啊」潤安抬眼目光看向牛傍和范無咎,只見范無咎面無表情道:「小的剛才路過此地聽到似白管事的聲音說安輔使閣內金屋藏嬌」
牛傍則低頭道:「小得似乎也聽到」
只見謝必安頓時泫然欲泣道:「大人,小的也是為了您啊,小的方才確實有看到一身影閃過您的內室,為了您的安全,小的才奮力爬上您貴閣尊貴得窗戶以捉拿賊人不曾想被您的座下得門仆拉住手腳,不知這賊人居心如何,大人請速速帶人進去嚴加搜查啊!」便擠眉弄眼地撩手寬袖遮去大半張臉眼角偷偷查看潤安得神色。而此刻范無咎嘴角僵硬得一抽心道:真的沒眼看。
潤安便輕輕笑道:「牛使者覺得白管事這人間得戲碼唱的如何」
牛傍低頭道:「回大人,十乘十滿分!」
「哈哈哈哈小白起來吧,走,本使正好有事交代給你」三人便亦步亦趨跟隨潤安進到安魂閣,
安魂閣內迷霧隱隱約約,周圍布置似乎人間酒樓一番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太一樣,墨黑色的圍布緊貼房頂齊齊從樓正中央懸挂著一把紅色幽靈傘,傘周圍墜著各種表情的鈴鐺像是在互相聊天一般,穿過正堂,來到幽殿,殿中央正擺著青色貔貅目視殿門,周圍穿插著虎頭鏈大約看起來竟像某個符文,這時潤安調侃似的開口道:「必安,你那褲腰帶本使都歸還判官大人了,你還有什麼私藏的交出來,大家一起幫你處理掉啊」謝必安臉色猛得漲紅結結巴巴道:
「大大大人,沒有了沒有了安魂池快到了嗎?」牛傍和范無咎一臉困惑地看向潤安,表示很好奇什麼褲腰帶,怎的聽起來覺得比安魂閣有意思的多。穿過一片鬼火打著的亭路終於看到了泛著紅光的牌匾「安魂池」到了,潤安剛跨進去,沒來的及說句話。謝必安便猴急地跑到安魂池邊喊道:「無咎,你看真的!安魂使真的私藏了美人!」
范無咎用自己都沒發覺到的聲音寵溺地對謝必安說道:「你可長點心,安魂使自有打算你就別添亂了,聽從吩咐!」
潤安帶著牛傍來到池邊望向池中得某人道:「必安,你說要怎麼感謝本使,這可是本使替你去完成得美差啊,你看連破破爛爛得魂魄且養在這都修好了,待會感謝完本使你便直接帶他去奈何橋」
謝必安懵懵地望向范無咎,范無咎皺眉開口道:「「大人,之前小白休假未完成的任務,小的怕耽誤進度當時便帶那魂魄去了六道輪迴了,這具小的不清楚」潤安短暫的疑惑后便憑空拿出生死簿對著那人,生死簿其中一頁就立了起來,潤安出聲道:「颶風國修恆帝,22歲」潤安緩緩抬頭彷彿在思考著什麼。場面一度十分嚴肅。
范無咎立身在潤安旁邊思忖開口道:「大人,此人既然魂魄受損極為嚴重應當是陽壽已盡,生死簿可有指示?」
潤安道:「無礙,此人生死簿陽壽已盡,只是本使想到了一些往事而已,無咎你便帶這一代帝王去投胎,記得奈何橋上多轉悠幾圈忘乾淨點讓來世做個普通人家」
范無咎應聲剛要動手,只見池中那人猛地翻坐起來,轉頭目光望向潤安,用乾澀卻又不失氣度的聲音問道:「這裡真的是地府?」
謝必安上前道:「當然,不然你以為像人間傳言一般,皇上駕崩了就真的飛龍在天了,愚昧至極」
修恆帝拿出皇帝的威儀以一種絕對的口氣道:「吾乃真龍天子,豈容一個無常指手畫腳。怎麼說也得讓他回答寡人的問題」手指所指方向正對著潤安
范無咎剛要出聲,潤安輕輕抬手應聲道:「本使已作出最大的讓步,在這無論身前身份如何都得聽鬼使的,剛才的事本使就不予追究了」
「且慢,寡人就想問一個問題」目光急切的望向潤安心想快答應啊
只見潤安不知何時拿出玉符在手裡的把玩著漫不經心道:「本使為何要答應你?」
「寡人牽挂颶風蒼生」說完這一句修恆帝便想不出任何可以讓冥界老大回復自己問題的理由便焦躁起來,踉踉蹌蹌便想著要不要以咄咄逼人之勢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大腦飛快做出決定,剛要發問
只見這人突然又應了他
道:「你且說」修恆帝頓時頹然道:「寡人只是想知道自己在地府多久了或者是死多久了,人間什麼情況,有無人選繼我大統?開闢盛世,百姓可安居樂業」
潤安道:「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你在地府兩月有餘,人間幾年了吧」便沒有了其他答案
修恆帝不死心道:「寡人的天下?」
潤安像是心不在焉便轉身道:「無咎,接下來的事交給你了」
范無咎拱手應聲,潤安已然踏步出了安魂閣
修恆帝眼裡滿是血絲,面色發白的望向范無咎,范無咎不帶一絲感情翻閱完地府冥冊
道:「颶風國,修曆紀二十二年亡國,成其昭烈國附庸國,改國建號為藍,即藍昭國」
修恆像是接受不了這個答案,跌倒在池中狼狽不堪地笑道:「藍……國,憑什麼」
范無咎像是完任務一番出聲道:「閣下請移步,安魂使特許,閣下不必查功過走輪迴望三生,在下直接帶您去奈何橋,您百日後便出生在一戶平凡人間,了完一生,自然循環「
修恆帝終於平靜下來,眼底不帶一絲欣喜,頹然許久,目光直直地對上范無咎開口詢問道:「寡人不想來世繼續為人,白白受那人間疾苦,那七情六慾更是灼的人死了連呼吸也是痛的」
這情形一時讓范無咎也不知如何料理,便不作聲
只見修恆帝像是給自己勇氣一番直接大聲說道:「寡人想在地府,做一個沒有神識的魂魄!直至灰飛煙滅」
范無咎拿起通靈牌看向修恆帝:「多少魂靈槍都搶不來的機會,你倒是棄之如敝屣,本座便告於魂使大人定奪,到時候可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只聽得一句「天子一言,豈會出爾反爾」
看起來潤安早就料到有這個結果,不一會兒范無咎便開口道:「安魂使破例,隨本座一起去奈何橋吧」
只見修恆帝踉踉蹌蹌滴站起來,一聲不吭便站在了范無咎身旁,遠處的牛傍一聽奈何橋便來了精神,便也跟在其後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