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曾經的惡夢

經過一個晚上的思想鬥爭，武凡決定重新把文洋追回來，不管她有沒有男朋友，只要她還沒有結婚就可以公平競爭。他打開衣櫥，裡面掛著一件皺皺的黑色襯衫，一條洗白了的牛仔褲。兩件黑色短袖T和幾條內褲隨意地堆在衣櫥下方。

把這些全丟掉買幾套新衣服，武凡看著衣櫥心想。

「叫武凡出來，我要他一命賠一命。」樓下傳來一個男人的叫嚷聲，其中還夾雜著一個女人的哭聲。

武凡啪的一聲關上衣櫥衝到樓下，只見一男一女站在客廳中，女人手中拿著一個小女孩的遺照。男人像一隻發怒的野獸，他雙拳緊握，雙眼血紅，脖子上青筋爆出。女人臉色慘白，臉上布滿了淚痕，頭髮隨意地綁在後腦勺，嘴巴裡邊哭邊不停地念叨著：「我苦命的女兒啊！」

這兩個人武凡都感覺非常熟悉，特別是那個男人。

「你們幹什麼呢？」武凡邊在腦海中思索邊問道。

男人見到武凡，血紅的雙眼瞪得更大，他沖向武凡，舞起拳頭對著他揮了過去。武凡側身向左躲一下，男人撲了個空跌倒在地。冷廣衝上前去從地上抓起男人，把他的雙手扣在身後問道：「你打人前也說個理由，怎麼能無緣無故打人呢？」

男人痛得掙扎著身體，臉部表情都扭曲了。混亂之際小佳來到女人身邊，看了看小女孩的遺照，她打了個冷戰說道：「這位大姐，發生了什麼事呢？」

女人抬起眼睛看著小佳，那哀怨的眼神把小佳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發生了什麼事？」說完，女人指著武凡嘶吼道：「就是他，偽造親子鑒定書，害死了我的女兒。」

偽造親子鑒定書？武凡想起了這個男人，他叫王能，曾經叫武凡調查他妻子有沒有外遇，而且懷疑自己的女兒不是親生女兒，但經過鑒定女兒是親生的。王能的目的是在離婚後不想給撫養費，為了賺男人更多的錢，武凡便偽造假的親子鑒定書。而那個女人正是他的前妻謝婷芳，可是她說害死了她的女兒是怎麼回事？

「大塊頭鬆開他，我想起了他是誰了。」

冷廣鬆開王能的雙手，他由於慣性往前踉蹌了幾步。武凡用手扶住他，他甩開武凡的手惡狠狠地看著武凡咬著牙說：「你這個畜生，當年你為了賺錢出的這個餿主意，搞得我女兒都沒了。」

武凡眉頭緊蹙，不解地問道：「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你女兒怎麼會因為這個事...？」死了兩個字武凡說不出口。

謝婷芳抹了一把眼淚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說完她癱坐在地上嚎嚎大哭起來，她摸著照片中小君的臉說：「可憐的小君啊！就是眼前這個要錢不要臉的人害了你啊！」

武凡像被雷電擊中一般，他全身僵硬定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王能再次舉起拳頭沖著他揮了過去，這次武凡沒有躲閃，他被重重地打倒在地，王能騎在武凡的身上對著他又是幾拳。

冷廣被這事震驚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小佳大聲呼喊，他才回過神把王能從武凡身上拉開了，他剛想給王能幾拳，便被武凡叫住了。

武凡擦了擦嘴角的血看著遺像中的女孩痛苦地說道：「我該打，是我的錯，被打死都是應該的。」

一大早文洋打算先去找武凡，自從知道了真相后，她無時無刻不在思考著他們的關係，她決定找武凡說個清楚。一下車，她便聽到屋內有爭吵打架的聲音，她警覺起來，右手摸著腰間的配槍快步進入屋內。

「都別動，我是警察。」

王能和謝婷芳都安靜了下來，文洋看見躺在地上的鼻子嘴巴全是血的武凡，她趕緊走了過去伸手打算把他扶起來：「你怎麼了？」

武凡憤怒地擺開她的手說：「你別管我。」然後手撐地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

「小子，你去哪裡啊？我陪你一起去。」冷廣大步上前。

「你們都別管我了，我是個畜生不值得你們對我好。」武凡瞪大雙眼怒吼道。

小佳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武凡，她嚇出了眼淚，捂著嘴巴，文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擔心地看著武凡，柴柴緩緩地跟在他的身後。

「誒，警察同志，怎麼能讓他走了？」王能大喊道。

文洋覺得還是應該先了解清楚情況，於是他對王能說道「你放心，他走不了，但是你得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得知事情經過的文洋驚愕不已，她明白了武凡為什麼那麼激動，他肯定也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小君。謝婷芳說要把武凡抓起來，他們女兒是他間接害死的。文洋告訴他們武凡只需要承擔一件事的責任，那就是偽造了親子鑒定書，而這個事王能也是同夥，要定罪兩人都有罪。孩子的死和武凡沒有任何關係，作為孩子的爸爸媽媽承擔的責任更多。偽造的親子鑒定書只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孩子一直以來的負面情緒家長沒有及時疏導，最終導致這個悲劇的發生。

兩人聽文洋這麼一說便也覺得有道理，雖然他們心裡也清楚兩人的離婚對孩子的打擊很大，離婚後孩子的情緒一直不穩定，但他們一直逃避這個問題。孩子出事後，兩人都不願面對是自己對孩子的情況視而不見造成的，所以就想找一個人去承擔這個責任。

文洋說完后，兩人沉默了一會後抱頭痛哭，文洋叫冷廣送兩個人回去。回到家的王能打了個電話給湯少博把他們到找武凡的事告訴了他。從王能的講述中，湯少博判斷出他口中的女警官就是文洋。

湯少博在電話中安慰了幾句，掛了電話后他嘴角微微上揚，他的目的不僅達到了，還超出了預期，因為文洋親自看到了這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