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歲歲年年

秦肆漆黑的眼睛望著對面的明梔，並沒有說話。他心思和情緒一貫藏得深，明梔是看不懂的。卻直覺感覺出來從x星球回來後秦肆狀態不太對勁。比以往更加難測深沉。

她舔舔發乾的唇，主動開口：「秦長官，你是在等我嗎？你有事情找我？」

「嗯。」

秦肆輕嗯一聲，起身，高大身影籠罩下來，完完全全包裹住明梔。暗淡情緒落在他的眼底，少年聲音略帶艱澀：「有事情。」

明梔眼裡盛滿疑惑，等著他說。

短暫沉默后，秦肆卻問了個並不太相關的問題：「如果有些事情的結局註定如此，可是過程我們還能改變，那麼......要不要去做？」

「啊？」

明梔沒想到他拋出這麼個深奧的話題，垂眸想了想，而後認真回他：「......要做吧。既然能改變，就說明有轉機，這樣的話，可以試試。不過也看你有多在意這件事。如果對結果和過程都無所謂，那不做就不做了。如果很在意你在過程中得到什麼，那麼就去做吧。反正別後悔就好。」

她並不太擅長思考太複雜的問題。

也不會有人真的有耐心聆聽她的意見想法。

可是在秦肆面前，似乎可以不用顧忌這些，想說什麼就自然說出口了。

女孩眼睛剔透清亮，乾淨純粹。她微仰著頭看少年，巴掌小臉美好素凈。落在臉頰外側的傷疤比周圍肌膚要粉一點，像是月牙形狀。

秦肆忽然就認命了。

她註定會忘記末世過往，那麼在這個過程中再貪心擁有她一次。

也算值得。

少年的眸光變得深諳，眼底情緒快要壓不住時，在女孩目光注視下，握住她的手腕，閉眼帶她進入空間。

站定腳步，明梔低頭看到空間灰褐色的土地。

再次忍受龐大數量記憶衝擊而來的震撼。

她終於明白秦肆話語的含義。

手腕還被他牢牢攥著，明梔手指輕輕蜷縮一下，順勢勾住少年的手指，低聲詢問：「我......出去就會忘了你嗎？」

秦肆沒有應答，牽著她到河流旁。

看對面那層籠罩的霧氣慢慢消失，河流寬度也不斷縮短，對岸的入口變得清晰可見。

——那是通往末世的入口。

在那裡，明梔和秦肆切切實實過完了短暫的一生。

「怕嗎？」秦肆問她。

殘肢斷臂，血流成河，那裡是見不到光的地獄。

可是有一束光落在過她的身上，照亮她自此所有前行道路。

「怕。」明梔如實回答：「可是有你，又覺得什麼都還好。」

秦肆說的對。

結局是必定的。

可最起碼他們還有過程可以改變。

明梔緊緊握著秦肆的手，努力記住這種感覺，也記住回憶里兩人的點點滴滴。

少年清透的聲音在耳邊乍響，回答他剛才沒回答的問題：「明梔，忘就忘吧，沒有地球和末世，我們也會有未來的歲歲年年。」

話音落地。

就跟風一樣輕飄飄吹散在空氣中。

明梔甚至不確定自己聽沒聽到他的話。

下一刻，踏入時空，空間流轉，短短數秒時間，兩人抵達了末世。

－－－－－－題外話－－－－－－

下一章喪屍問題就會全部解決，以後不會出現了，這部分是個銜接過渡，為了填坑伏筆。接下來主劇情就是索卡爾了。也是全文最後一部分大劇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