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夜色濃郁，火把的光亮並足以讓底看清李洵的神色，也讓一些夠敏感的隊長錯估了形勢。

幾息之後，又三原本的隊長站了。

李洵的目光從幾身掃：

「既然服，那本王便與分說明白。」

僅對幾的解釋，更對整護衛營重新樹立規矩。

眾兵丁漸漸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千的現場變得無比安靜。

李洵清潤低沉的聲音傳入每一耳：

「行伍之，第一義便令行禁止！入伍頭一，便跟講些規矩。身為隊長本該以身作則，但結果呢，又如何執行的？管速度，還執行力度，都如那八十！如此，又什麼資格繼續擔任隊長？」

幾句話問得那幾啞口無言。

「王常青。」

李洵沉聲喊。

王常青連忙：

「屬聽令！」

「將四退回兵部，若家屬，也即刻趕莊子。」

如今軍多流民，朝廷恩澤，其妻兒父母也以住進軍營。當然，調遣作戰的候家屬並會跟隨。

王常青敏銳地察覺到，自家殿的行事作風變了，但正因為如此，完全敢任何質疑，立刻：

「！」

幾質疑的隊長被李洵的命令嚇傻了，見王常青帶著幾士兵押解，才回神，噗通一聲跪，滿臉恐懼地求饒：

「郡王恕罪！」

「郡王恕罪！」

「再也敢了！」

怪如此惶恐。

哪怕李洵沒對做任何打罵懲罰，退回兵部，本身就最的懲罰。

無，實其地方的兵待遇差多了。

作為禁軍的兵，被選拔給皇子做護衛，按制每月能拿到700文軍餉，每日兩斤多口糧，看起算很錯的收入了。但啟軍貪|腐嚴重，哪怕京城，普通兵丁也只能拿到七成的軍餉與口糧。

還算，為了被官穿鞋，逢年節還得給孝敬，實際到手的只五成。

除此之外，官對屬幾乎當做家奴使用，或打或罵，或使喚辦事，壓榨非常嚴重。哪怕被磋磨死了，也無主持公。

想退伍也能，因為啟的兵役終身制，一經徵召，終身為伍，非病殘老無法被批准退伍的。

底層軍士無處逃。

但郡王府就完全會遇到些事，郡王常巡察，若官想像外面那樣欺負作威作福，以直接面陳郡王，樣的必定遭到嚴懲。

如此幾次，郡王護衛營的風氣真好得得了。

里，每月的軍餉都足額發放，除了正常的口糧，郡王還令讓每都肉食加餐，年節還額外的賞錢與吃食。

的家屬隨營居住，以皇子的莊子個田，每年只交兩成租。日常除了訓練以及到郡王府換防，必做任何事。

把退回兵部，便將從堂打回地獄。

但管如何憐，李洵也沒心軟，幾很快就被麻利地塞住了嘴，綁住了手，拖了。

明一早，就會被送回京城，辦妥了手續兵部會派領。

其餘噤若寒蟬。

此才意識到，郡王再仁慈，也掌握生殺予奪的主子。

以給一切，也以隨收回。想繼續保持現的好日子，就必須毫猶豫地執行郡王的所指令。

高台將眾的反應看眼裡，李洵明白，一棒，達到了應的效果。

隨即宣布一命令：

「半月後本王將驗收的訓練結果，各隊進行集結間與軍令執行力度比拼，第一集結完成的隊，賞銀十兩，第二五兩，第三一兩。最後到場的三隊，每十軍棍，罰餉半月！」

先進者獎，落後者挨打罰錢，怕好好訓練。

么多一起京城需很長間準備，完全足夠將改頭換面，讓支護衛隊變成手的利劍。

剛幾隊長連帶家屬一起被趕護衛營，此刻沒任何再敢討價還價，把李洵的命令當回事。

所，頓都了緊迫感。

達到了想的效果，李洵便宣布讓回營房休息，自己也回了莊子的住處睡覺。第二亮，便又帶趕回了京城。

今早朝，按照與嘉佑帝的約定，今早便會摺子，自請封邑北地。

*

寬闊華麗的皇極殿內，御階之，嘉佑帝高坐朝堂。

今日朝，四品以的京官全部朝，眾臣分四列站立殿之，兩兩一邊，一直延伸殿外，間留供通行，外圍則隨待命的御侍衛與監宮女。

子李玄與皇子李洵，左右各站一邊，分別領著兩列臣皇弟。

兩的站位，昭然若揭地展示著兩朝堂的超然地位。

「吾皇萬歲萬萬歲！」

眾跪山呼。

子與皇子年紀相當，長相略些艷麗，渾身卻像一把緊繃的弓，讓覺得莫名壓抑。

看著與自己並列第一排的李洵，子李玄眼閃陰鶩。

每當看到身旁的李洵，便覺得眼扎了根刺。

皇后嫡子，當朝子，名正言順的儲君，李洵什麼資格與自己並列。

遲早一，將李洵的所爪牙通通一網打盡！

感受到落自己身那情緒強烈的目光，李洵並沒理會。很快就會離開京城，無須裡子做鬥眼王八。

眾起身，朝會條紊地進行。

對李洵說，今並沒多值得關注的事，一多辰后，朝會進入尾聲，待御監高聲宣布：

「事啟奏，無事退朝！」

嘉佑帝的目光落了李洵身。

事實，整早朝審視的目光就會落身。

李洵從容地列，躬身行禮：

「父皇，兒臣事啟奏！」

說著，遞了自己寫的奏摺。

原主記憶，模仿原主的筆記並一件難事。

御監將的奏摺呈御案，李洵：

「父皇，兒臣聽聞北境寧，屢次受草原蠻夷侵襲，心著實憤慨，安居京城，何以為父皇分憂。故，今日自請封邑肅郡鎮守北疆！還望父皇成全！」

此話一，滿朝文武肅然一驚。

封邑！

一奪嫡形勢好的皇子自請封邑！

子黨尚且又驚又喜又疑，一間搞清楚葫蘆里賣得什麼葯。

皇子黨卻像被一晴霹靂轟得外焦里嫩，實突然了。

回神，便一驚慌地跳反對。

「啊，陛，北地苦寒，又常蠻夷作亂，郡王殿千金之體，怎能如此危險的地方！」

「啊，陛，戍衛邊疆自武將，何須皇子親臨！」

唯林相沒開口。早就被李洵通氣，對如今京的局勢所未的迷茫，沒打算勸。

而首的嘉佑帝，也正心思量著李洵所請的封地到底何玄機。

熟知全國輿圖與布防，一間完全想到地方什麼特別。

事實，整北方邊疆都偏僻貧瘠之地，良田極少，多旱土，地里的產量全國倒數，也沒礦，還總被北方草原的蠻夷侵襲。

肅郡，也同樣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方的遼城陳兵數萬，哪怕皇子北疆想與北戎勾結作亂也完全沒機會。

至今仍然明白長子到底打算幹什麼。

但底群臣議論紛紛，便必須做表態了：

「皇兒，何必。北地苦寒，朕怎麼能放心那麼遠的地方！」

嘉佑帝儼然一副慈父模樣。

皇子黨的臣頓鬆了口氣，好陛還算明理。

然而口氣還沒松完，皇子卻再次發瘋。

「父皇，兒臣決心已定，請父皇成全！」

嘉佑帝看了半晌，才無奈地嘆口氣，揮了揮手：

「罷了，既份心，又如此堅持，那便吧。北地多戰事，確實危險，朕特許帶三千護衛。」

說著，就吩咐兵部尚書安排，又讓內務府一定好好安排好皇子封邑事宜。

吩咐完，便一副受打擊十分疲憊的樣子宣布了退朝，對請求收回成命的皇子黨朝臣視而見，步履匆匆直接離開了皇極殿。

眼見局已定，皇子黨的臣只覺得瞬間塌地陷。

皇帝金口玉言，會再更改決定的。

封邑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從此就失了競爭儲位的資格啊！

「殿，您瘋了嗎？您怎能做如此糊塗的事！」

一位受了打擊的臣口擇言當場哭。

看著些或譴責或憤怒或痛心的目光，李洵的面容沒絲毫波動，只平靜地丟一句，「意已決。各位從此好自為之。」

便轉身離開了殿。

如今，已經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遠離京城的封邑，接最緊的，便如何帶著七公主與三千兵馬平安地抵達肅城了。

離京之，還很多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