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黎詩
夜晚，君晏獨自來到春怡樓，這裡是僅剩的幾家正經經營的最大的春樓。
之前辦正事的時候來查過，知道位置。
這裡十分熱鬧，甚至比當初掃黃時還要熱鬧，君晏心裡一度懷疑是不是工作人員偷懶，讓他們找到時候偷偷聚眾……
進去大廳以後，一大群人坐在下面，看台上的女子彈奏曲子。
『即使什麼都不做，娛樂圈那一套也早晚被搬出來。』
畢竟，從現世來到這個世界的玩家，這裡遍地都是。
想著找個角落聽曲，不過自他一進樓，樓內吵吵嚷嚷的聲音就停下了，女子的彈奏也隨著一個因為驚嚇而彈斷的琴弦停了下來。
一個個的腦袋扭過來看著他，那一雙雙的眼睛里，充斥著疑惑和驚恐。
「看我作甚，你們犯法了嗎？」一言出，眾人搖頭扭回去，但一時半會也不能放下心去聽曲了。
君晏本身容貌並不出眾，一般也不在大庭廣眾之下活動，不會有多少人記得住他的樣貌。但他有個與眾不同的特徵啊，常人怎麼會坐輪椅呢。
因為輪椅而記住這個人，見到輪椅聯想到他，想起相貌，這是眼前大多數人的心理路程。
在場自然沒有人犯法，但這裡畢竟是擦邊行業，npc們害怕被抓。玩家們是受過教育的，怕掃黃掃到自己頭上，得虧這次君晏是真的只是來聽曲的。
找老鴇開了一個雅間，讓她們這裡閑置的清倌人出來展示展示才藝。
能做這一行，也不容易。
識字寫字什麼的都是基礎，她們的文化水平可比大眾普遍水準高多了，畢竟受眾不同。
由於君晏一系列政策限制下，老鴇這行是重點打擊對象，以至於這些身上投入了大量資源養成的清倌人，成了最大受益者。她們受到了教育，習得了才藝，也不會被強制賣出去。處境比以前好了太多。
因此，這些女人對君晏都是抱有好感的，彈奏樂曲時，那叫一個賣力。
她們都很優秀，都在君晏心裡預期的水準之上，容貌也都過關，畢竟是清倌人。
這個世界的大眾審美和國人的審美略有不同，大體相同，故而在一群美人中，隨便帶出來一個，都足以應付眼下的問題。
根據自己的愛好，從這群人里挑了一個少女出來，為其贖身。
少女很願意，老鴇顧忌君晏的身份，也不敢開口要太多的贖金，只出了五千銀幣，贖回了少女。
……
在回去的路上，君晏即使不用神識去看，也知道少女的臉上是笑著的。
她終於離開了那個地方。
過去受到的傷害，是不會因為改善的現實而抹除的。
清倌人，只賣藝不賣身，可怎麼也是妓女，怎麼可能一直安穩的做下去。在君晏立法之前，被迫或者被自願賣出去的，有多少人，誰也不知道。
「你……你叫什麼。」君晏輕聲說道。
人口販賣是抵制的，但舊習不可能一下子全部廢棄，那不現實，立法中相關的條例，是參考了現世古時的一些政策，對於略賣與掠賣，抵制。自賣、和賣未提，而這些立法之前就賣了身的，管不了。
她自己給自己贖身，那是贖身，君晏給她贖身，是買下了她。從法理和名義上，以後她屬於君晏。
「回大人，小女子藝名翡翠。」
「藝名。」
「是的，大人。」
「沒有姓名嗎？」
少女搖頭，君晏沉下頭去，思索著給她一個什麼名字。
「自由身，你想要嗎？」
少女搖頭，說著：「能服侍大人左右，是小女子的榮幸。」
很多東西，不是你讓他們放下，就可以放下的。這個回答跟預想的，基本不差。
「你，喜歡你的藝名嗎？」
「額……翡翠這個藝名，是媽媽給起的。」是那個老鴇。
「那要不換一個。」
「都聽大人的！」
一時半會，君晏也想不出啥好聽的名字，作為一個取名廢材，他只敢自認比網文里那些故意擺爛取的名字好點，所以多考慮考慮，取一個不會惹人非議，討論的名字，就行了。
回到城主府。
君晏頂著異樣的目光，讓侍女給少女準備了一個房間。
這一夜他想了很多，也打消了很多的念頭。
太短了，也太快了。
清晨洗了一把臉，早飯都沒吃，就出門直奔政廳去了。
午後，將今天的事情全部處理完，帶著一份文件回到了城主府。
此時少女正跟著侍女學打雜，留下一句學完以後找他，便回自己房間冥修去了。
等到有人叩門，天邊已經在泛黃。
「名字，我沒什麼好的想法，我覺得我來起也不是很合適，以後你有想法了自己起吧。不過字，我想到一個，也可以是藝名，就叫，黎詩。」
「黎詩？」
「嗯，你覺得怎麼樣。」
「很好啊，很好聽。」於是，少女就定下了這個為字，藝名也改成了黎詩。
君晏拿出他的文件，那是一份合同，他親自編寫的。
三四頁，內容不是很多，全都是翻譯過的語言，npc里識字的人能看懂的。
黎詩認字，看過合同以後她就知道這是什麼了。
是關於她新工作的東西，上面寫了待遇和她要做的事情，大小事宜方方面面都有考慮到。
黎詩沒有異議，拿著筆就簽上了她新的字，黎詩二字。
報酬她看見了，並不高的底薪和不到百分之十的抽成。就這個行業而言，這一份合同也算不得多優質，只能說不算黑而已。
但對於這個世界的人而言，已經是不可想象的了。
畢竟自己人都是他的，居然還能有「報酬」。
越是流傳的久的東西，就越是難以去掉。這種觀念只能隨著一代代人，逐漸消融。
這份合同，是以政廳的立場見證，私人的名義簽訂。最終的收益，大頭在君晏個人手裡。
黎詩離開，繼續在府里找活干。
君晏劃開了系統，鏈接到了外網，網上找畫師。去落煌城的板塊找服裝設計師。動用政廳的部門，搞宣傳。
再通過網路聯繫到浮塵，讓他挑個地方準備搭檯子。
這最重要的第一次表演，不用太出眾，不搞砸就行。
節目和曲子沒安排人去搞，用的現世里現成的，不以流行為主，而是挑這高質量的。
為此，君晏還特意花了不少的時間和錢，去問人買翻唱的版權。
這筆錢是現世的，銀幣換不了現世的錢，沒有官方渠道。私下裡的，有些安全隱患。
用的是他自己的錢，靠遊玩時間拿到不少補貼，一下花了個乾淨。不過也基本用不上錢了就是了。
不過也正因為用到了，君晏才想到可以讓政廳搞個銀行，專門負責遊戲內外的貨幣交易。
細想了一下，可以搞，但自己搞不過來。
即使這邊的能確保穩妥，外面的，也得靠的住才行。
回想起千雨曾經說過不差錢，而且她家的人脈似乎很厲害，把這個想法丟給她，能不能辦再看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