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八、我第1次，終結了他們的生命。

果然，氣族和玄族的談判，並沒有以愉快的結局收場。玄族的使者認為，數百個藍星年以來，氣族都是依附於玄族的一個西部小群落，現在也應該維持這種關係。並且要求他們向東方繼續上貢，送出更多的玉石、金屬、獵物和糧食。而作為回報，玄族將保護氣族，並封氣族的王為西方的王。

而氣族的王卻對這個結果嗤之以鼻，他認為神氣，也就是我，始終籠罩在西邊的天空。這是一種神的啟示。從此刻開始，應該是東邊的玄族歸付於氣族，並且上貢給對方。而且，將以神氣的名義，冊封玄族的首領為東方的王。

我看著他們的談判，覺得好笑，藍星人之間的關係，不是經過計算，而是經過所謂的實力。但這種關係往往是維持不了多少時間的，不僅出現在異族之間，也存在於同族的內部。並且伴隨著隱瞞與欺騙，奴役和壓迫。

他們為什麼非要分出上下之分呢？搞出所謂的階層？我不由得想起氣星上的社會結構。相比之下，我們氣類就簡單得多。我們會通過計算不斷的進行鏈接或者分離。但彼此之間的關係確實平等的。我們依據計算結果行事，而不是依靠所謂的「王」或者「首領」來發布命令。因為，我就是我們，我們也就是我。

又回到這頭，雙方已經不歡而散。看來戰爭是不可避免了。玄族的使團已經匆忙趕回了東邊的土地上。

氣族這邊，已經動員了起來。首領召集下面的各群落頭人門商討了起來。雖然氣族這些年強大了不少，但面對東邊更強大的玄族。任然不免有點信心不足。面對首領的命令，不免各自都有點忐忑。

這個時候，氣族首領又想到了我，並且宣布，將在神氣的見證下舉行「占卜」的形式，將一切的選擇，都歸決於偉大的神氣吧。

占卜的形式早已經比很多個藍星年以前「進化」了不少，儀式顯得更加複雜和詭異。而且，他們還殺戮了很多生命用以所謂的獻祭，最可怕的是，他們居然殺了很多同類，這就是恐怖的「人牲」。

這些同類都是來自其他群落，大部分是通過戰爭抓獲，小部分則是用財富換取。他們喚作「奴」。我原本想干涉這種現象。但後來覺得，這些事情和我關係不大。

我到了這裡近1000個藍星年，已經厭倦了這裡。對於藍星人這種複雜的生命已經研究得差不多，但他們所展現出的「意識」，讓我覺得最不可琢磨的。這就是複雜的「人性」。

我的內核能計算出複雜的天體運動，卻無法計算出複雜的人性。這又是我得出的一個結論。

回到占卜這邊，結果已經出來了。我看了一下印證的符號，結果顯示，這場戰爭註定是兩敗俱傷，沒有任何的贏家。

但氣族首領卻和幾個神通者宣布，在偉大神氣的庇佑下，氣族將完全打敗玄族。這將是一場輝煌的勝利！

所有的氣族人都歡騰了起來。他們對我又開始了叩頭，感謝我帶來的庇佑。而首領和神通者們，心裡知道結果是什麼，卻又恐懼我的不配合。用呼吸語言祈求我，幫助他們獲取勝利。

這就是人性表露出來的詭異，首領和神通者們壟斷了呼吸語言，也就是壟斷了我和其他藍星人的直接溝通。他們已經做實了「神通者」的地位。而我，也淪為了一種道具，淪為了維持他們統治的象徵。

我並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因為我也學會了隱瞞和欺騙。作為神，不輕易表態，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又過了近30的藍星日，我看到玄族的軍隊已經來到了雙方的邊境，而氣族的軍隊也早已集結在此。我掃描了一下，雙方大約一共近20000個藍星人。這場戰爭是我來到藍星以來看到的最大規模的一次。

雙方的陣地選擇在河邊的一片平原之上，各自都穿著獸皮，拿著武器。首領和將軍們，還騎著一種叫「馬」的四足態。

而在他們的上空，漂浮著一個巨大的圓球，周邊的雲朵也在不斷的聚集，這就是唯一的觀眾，我，偉大的神氣。

伴隨著凄厲的號角，雙方的戰鬥開始了。兩邊的士兵一涌而上，如同兩股氣流迅速攪動在了一起。我不明白，這些從未謀面相識的藍星人，為什麼面對對方會有如此大的仇恨，雙方都把對方當成了獵物一樣廝殺。

很快，很多藍星人死亡受傷，他們體內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地面，慘叫的哀嚎、憤怒的叫罵響徹著整個天空。這種聲波和景象，一股股的傳入我的內核，讓我也感覺到恐懼和難受。

戰鬥不分勝負，和預測的真實結果一樣。玄族的人雖然占多數，但畢竟是遠道而來，這讓佔據少數的氣族士兵找到了主場的優勢。掃描結果出來了，下面總共有20028人，已經死亡1027人，受傷3211人。且數字還在不停的上升。

該我出手的時候了，我開始攪動身邊的雲朵，雲朵之間的摩擦產生了巨大的電流。幾個巨大的閃電，伴隨著雷鳴，轟向了地面！

電流打在地上，引起了爆炸，雙方的士兵都被這種景象嚇呆了，扔下武器，紛紛四散開來。

氣族的首領和神通者們，騎在馬上，看著發怒的我，並沒有表現出害怕，反而朝著潰散的士兵們喊著，偉大的神氣顯靈了，他將庇佑我們氣族獲得最偉大的勝利！

就是這個時候，我又發射了一處電流，轟擊在氣族首領的上空。電流帶來的高溫和爆炸的氣流，迅速就把氣族首領和神通者們炸成了碎片。

這是我第一次，在外星上，以自己的方式，終結一群外星智慧生命的行動。這是計劃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