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偶逢故人 相互扶持

金石的日子就這樣平靜的一天天過著,除了工作、看書，就是休息去探望下姐姐，逛逛博物館文玩市場什麼的。

那名幫過金石忙的派出所女民警胡潔，偶爾也會到金石家裡走訪走訪，找他聊聊天。金石都是禮貌應對，客客氣氣將她送走。

又是一個周末休息日。早上一起床，金石去沿河街的鼎州米粉館，吃了碗最愛的紅燒牛肉米粉，就散步去金水塘古玩市場閑逛。

今天是周末古玩大集，金水塘附近街道馬路兩邊和古玩市場小廣場，都擺滿了古玩地攤。賣貨的、買貨的、閑逛的，是人頭涌動、熱鬧非凡。

每個攤位後面，攤主都坐在一個小馬紮上，打量著來來往往的客人。見到有興趣多望幾眼的，都會熱情招呼客人坐下來看看東西。

有些攤主擺的都是亂七八糟的大路貨，什麼佛像、瓷器、玉器、雜件什麼都有，但絕大部分都是工藝品和贗品。

有些攤主擺的有相對主題，比如有專賣古籍善本、紙類雜件的；有專賣和田玉器、原皮原石的；有專賣歷代瓷器、瓦罐陶器；有專賣佛像佛珠、法器唐卡的.......東西是五花八門，也是有真有假。

還有些遊動的商販，看到有單獨轉市場的，就故做神秘上前搭訕，說自己有土貨，帶著客人去偏僻處看貨交易。

而有固定店面和字型大小的古玩店主，卻一般氣定神閑的坐在自家店裡，喝茶聊天看書，等著客戶自己上門。他們憑藉自己的口碑和實力，主要做熟客和行家的生意。

買家想淘到好東西，全憑自己的眼力和運氣。大浪淘沙、各顯神通，吃藥交學費的也是不在少數。

金石是絕少出手的，一是囊中羞澀，那點工資只能維持生計，沒落下什麼閑錢；二是自己覺得實踐經驗太少，不敢貿然出手，怕買到贗品。

金石主要是邊看邊學,看看各家的古玩貨品，看看攤主如何介紹、如何成交，買家又是如何討價還價。

金石正低著頭，望著沿街的地攤，一路邊走邊看。

突然，一個地攤后猛的傳來一聲耳熟的聲音：「金石！」

金石下意識的抬頭一看，地攤后坐著的正是好久未見的老秋。

老秋看著金石，咧著嘴笑著說：「怎麼是你小子，跑這兒來瞎逛了。」

金石面帶驚喜，不好意思的叫了聲：「秋爺爺，您怎麼也在這兒。」

兩人寒暄幾句后，因為市場上人多嘈雜，不便多說，只好換個地方說話。

老秋馬上收拾好自己的地攤，將古玩貨品都小心翼翼包裝好，放進身邊一口推拉杆的大皮箱裡面。然後拽著金石去了金水塘附近的一家小飯館。

正好到了中午飯點，老秋熟練的叫了三四個當地風味的炒菜，還讓老闆上了瓶53度的星城大麴，和金石邊吃邊喝起來。

「你出去半年後，法院也給我減了刑，就提前放了出來。」老秋咂了口酒繼續說。「出來后我也沒什麼生計營生，就繼續干起了買賣古玩的老本行。」

金石很少喝酒，陪著老秋抿了一小口，邊吃邊聽老秋說著自己的經歷。

「但我本錢小、實力弱，平時只能走街串巷、下鄉鏟地皮收點民間舊貨、老普殘什麼的，也賣不出幾個錢來。」老秋接著說：「我現在混得不好，只能勉強糊口，也就不好意思去找你。」

「那您現在住在哪裡？」金石問。

「我啊，就住在金水塘附近。一個人租了個老的筒子樓住，離市場近，來擺攤也方便不是。」老秋回答。

善良的金石不由得心中一動，說：「您老要是不嫌棄，可以搬去沿河街我家房子，和我一起住。」

「我家房子雖然舊點，但地方還算是寬敞，咱們倆也算有個照應。」金石說完看著老秋的眼睛。

老秋眼睛一亮，有點猶豫道：「那可是你爺爺的房子，我一個槽老頭子，怎麼好意思貿然住進去，打擾你家的生活。」

「秋爺爺，您老在獄中挺照顧我的，再說您也是我爺爺的故交，能再次相逢就是緣分。我現在也是一個人住，您千萬別客氣。」金石滿臉真誠的說。

幾番推辭下來，老秋也實在是盛情難卻，只好點頭應承下來。

兩人吃完飯後，老秋就回去把租的房子退掉，並收拾好了東西。

第二天一早，金石就騎著送煤氣的三輪車來到老秋的出租房，幫著他搬到了自己家的老宅安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