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殘酷的真相
「你二人也拜入我門下有一個月了，山上的事情都熟悉的怎麼樣了？」吳常群看著古柯二人問道。
「這個，老師，弟子自從山上之後除了去了一趟書閣，其餘時間都在院子中修鍊，山上的事情還真沒過多關注。」古柯如實回答道。
「你呢？」。
「回老師，我倒是了解了一些。」布智覺笑了笑。
吳常群點點頭，道：「既然你了解一些，應該知道山上的一些規矩，新入門弟子滿一個月之後便需要去任務堂領取任務，同樣這也是你們獲得修行資源的一個途徑，不過眼下有更為要緊之事，三大宗派之一的天魔教聽說過吧。」
「很快山上就會組織一批弟子前往冷山之中，不久前其他主脈之人在冷山當中發現了一條礦脈，對此宗門重視無比，雖說礦脈之爭奪對於你們這些納靈境的小子們來說很遠，但是這同樣是一次歷練的機會。」吳常群老人頓了頓，而後繼續說道。
「同時三大宗門每年的弟子比試不久之後也要開始，我門下弟子當中如今只有你們兩個是納靈境的，此次你們二人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我蘭臨峰這次不是主要之人，礦脈乃是其他峰發現，按照規矩當以那一脈為主。」
聽到這話古柯心中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冷山，那可不在落日山啊。
這是，讓他們二人下山？
然而一旁聽到這話的布智覺有些不淡定了，道：「老師，這個第一次便讓我們師兄弟參加這麼危險的活動，是不是有點過於那個了？」。
「那個？」
「咳咳，沒事了」，布智覺咳嗽兩聲，同時瞪了一眼古柯，這傢伙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那可是礦脈之爭啊！他們這些納靈境的小嘍嘍完全就是過去充人數的。
說好聽點那叫派他們去搶，不好聽那就是宗派覺得納靈境的小修士有點過於消耗宗派資源了，正好有個礦脈被發現了，那就派出一些弟子去算了，而且一般抱有這種想法的不單單是三大宗門中的某一家……
吳常群看了看一臉不情願的布智覺一眼，笑了笑道：「你小子，倒是知道一些內情，但是這次不是你想的那樣，上次那件事鬧的有點大，郡王也派人參與了，最近不可能這麼幹了，這次納靈境修士的比試獎勵還是不錯的，你們兩個去就是了，放心，老師我還能害你們不成？」。
古柯聽到這話一臉狐疑，在看看布智覺那不情願的表情，他懂了，看來這不是什麼好事情，起碼對於正常的納靈修士來說是這樣的。
不過這正是求之不得的機會，他正發愁怎麼找個借口下山，眼下這機會直接就送上門來了，簡直就是天都在助他。
「你們要知道，一條礦脈開採之前那靈氣濃郁程度簡直是無法想象的，而這等機會對於尋常的納靈修士來說幾乎看不見，這次也是趕巧，倘若你們能夠奪得一個進入礦脈的名額，那你們開竅納靈將會快速無比。」
吳常群老人語重心長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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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古柯還要說什麼，古柯搶先一步直接打斷了布智覺，一臉嚴肅道：「老師說的對，這是難得一見的機會，況且修行本就是與鬥爭中崛起，這樣歷練的機會可不多！」。
「你看看古柯，你再看看你！」吳常群老人瞪了一眼布智覺。
「行了，你們兩個收拾收拾，明日便下山吧，至於跟不跟蘭臨峰其他人一起走，隨你們，記住冷山離這裡可不算近，七日之後便是比試開始的時候，你們兩個可別給我上演一處遲到了，否則出來我扒了你倆的皮！」
聽到這話古柯起身就往院子里走去，此時他甚至於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此地。
另一邊，吳常群老人看著轉身離開的這兩個弟子，心中閃過一絲疑問，這些天來他們幾人早已派人出去四處排查那幾日進出落日教之人，而他沒記錯的話，這兩個小子也正好是那幾日來山上的吧？
布智覺倒還好，畢竟這小子早就認識，所以基本沒可能與他有關，但是古柯呢？
而且從剛剛古柯那有些迫不及待的走出，那感覺好像是有點想要儘快離開的意思啊，吳常群眼睛微微眯起，傳音道：「讓你們門下新入門的弟子全部去冷山那邊，同時派人暗中跟著，看有沒有下山之後便迅速離開的，有直接抓回來！」。
希望不是你啊！
……
另一邊，出了前院之後布智覺大步追上古柯，沒好氣道：「你可知道這次讓我們去，壓根就沒什麼好事？」。
古柯驚訝道：「這還不是好事？」。
「你知道什麼！」
布智覺四下張望發現沒人之後拉著古柯到一處牆角處，低聲道：「修行界殘酷無比，別看我們是拜入了一位長老門下，然而依舊和那些普通弟子差不多，每年三大宗派都會有死亡指標！」
「這死亡指標幾乎全部都是納靈境的修士！對於三大宗派來說，鍛體境的弟子不會花費資源，所以沒必要控制他們人數，而且鍛體境弟子大多數都是外門弟子，指不定那天出去不小心就被山上的猛獸撕碎了也不一定，可是納靈境不同。」
「我們這些納靈境修士為宗門創造不了什麼利益，且消耗的資源亦不在少數，每年三大宗派都會找一些地方讓納靈境弟子去廝殺，其二有一點，就是讓納靈修士成長更快，能夠突破進入下一境界，這方式就如同養蠱！」。
聽到這話古柯神色微變，先前看布智覺那般不情願，他還僅以為是有危險罷了，可是聽他這麼一說，這可不僅是危險的問題，這分明就是在謀殺！
不錯，就是謀殺，所謂養蠱，那便是只有其中一隻經歷無數生死之後方可脫穎而出，可要知道那畢竟是蠱，不是人啊！
諾大的蘭臨峰之中納靈境修士有多少？整個落日教呢？甚至於是三大宗派呢？
光一個落日教恐怕就不下千人，雖說宗派會留下一些有望突破到孕靈境的天才，可就算如此，剩下之人也同樣巨多，而這還是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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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古柯陷入了沉思，這便是修行界的殘酷嗎？
片刻后，古柯回過神來，看著布智覺笑著搖搖頭道：「我們有的選嗎？」。
聽到這話布智覺目光有些獃滯，是啊，我們有的選嗎？
良久后，二人對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各自回了院子中。
院子中。
古柯今晚出奇的沒有修鍊，就這麼直勾勾的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白天布智覺所說的話他歷歷在目，那些話不單單是幾句話那麼簡單，那是無數人的鮮血啊！
此時他心中不經想到，既然是為了節省宗派資源，那為何索性不讓這些多餘的弟子離去呢？
下一刻躺在床上的古柯忽然笑出了聲，緊接著一聲接著一聲的笑著，回蕩在有些空曠的房間中，顯得十分滲人。
他明白了，養蠱！將他們這些納靈修士當成蠱來養，在這些人當中終會有一些人能夠在廝殺當中存活下來，而這些存活下來之人絕對都是有很大幾率跨入孕靈境！
孕靈境修士，便是黑山那樣的執事，這些人才是宗派的中間力量，可以說只要有眾多的納靈境修士，那三大宗派便不會跨掉，反倒是這樣的方式能夠讓孕靈境修士誕生的幾率更大了些，對於三大宗派來說這反是好事！
古柯的冷笑聲不斷迴響在房間之中，他對蘭臨峰其實心中複雜無比，雖說那李長老是因為要害他命而死，可是蘭臨峰上其他人卻並未曾招惹他，他現在這位吳常群長老更是教他如何修行。
然而正是這樣才讓古柯陷入了糾結，倘若這老師什麼都不曾教他，那他心中自然沒有什麼愧疚，可是這樣一來，他若記恨蘭臨峰，那他這位老師便不可避免的在這蘭臨峰眾人之中。
緊接著古柯不由得想到，恐怕這不僅僅是布智覺雖說的納靈境修士這樣的方式修鍊吧？
難道落日教中只有李長老這樣一個人利用那些無知的雜役弟子，甚至壓根不能稱其為雜役弟子的凡人修鍊？
他古柯聽說過妖獸吃人，可是人也同樣吃妖獸，他沒有覺得這有什麼問題，非吾族類，其心必誅，可是李長老這可是拿人命在修行！
就算是這樣，時至今日，這蘭臨峰好像從來都不曾發現過，更是沒人關注過雜役弟子的死活，好像就如布智覺所說，外門弟子都常有被山上猛獸撕碎的情況，可是那真的是被猛獸撕碎了嗎？
距離如今那李長老死去一個月了吧，整個落日教中紛紛調查李長老如何死亡的，然而在李長老身旁那的那些大缸，還有李長老那位弟子屍骨的事情貌似從沒聽人提起過吧，彷彿這些人都不曾出現在過世間一般……
夜幕逐漸深了起來，天空當中群星璀璨，偶有星辰亮起，又有星辰墜落。
古柯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看了一宿，徹夜無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