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打獵
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文月打開自己的睡袋，突然想到木屋裡的五個孩子，文月暗道糟糕，慌忙穿上不合適的衝鋒衣跑了出去。
文月的帳篷就扎在孩子們睡的木屋旁邊，當她低著頭進屋時，就看見一一和阿大被嚇得哇哇大哭，拉瑪縮在角落默默的抹眼淚，司慧一邊安撫兩個小孩，一邊招呼壺勒要他去做什麼。
看見文月的一刻，幾個人都有了主心骨般，一一與阿大更是如同雙胞胎般齊齊想文月伸手求抱。
文月脫下衝鋒衣將兩個孩子抱住，朝大孩子們歪了歪頭：「去我睡的地方！走！」
原本小巧精緻的帳篷現在被擠得滿滿當當，這些孩子都被凍得不輕，臉色都難看得不行。
文月也好不到哪裡去。幸好她買的是專門給穿越者野外使用的帳篷。雖然是老版，但沒記錯的話應該有個調節溫度的功能。
果然，文月照著說明書找到了溫度調節的開關。帳篷內的暖風讓孩子們漸漸放鬆，最好奇的還是愛動的小女孩拉瑪。
「文月，為什麼你的屋子裡這麼溫暖？」拉瑪伸手感受著「屋頂」吹出的風。
司慧卻好奇帳篷的材質，撫摸著帳篷內部堅實又柔軟的觸感驚嘆不已：「這是什麼獸皮？怕是最鋒利的石器都刺不穿！」
「這個在我們那裡叫帳篷，溫暖是因為它能收集太陽的能量，而且這也不是獸皮做的，是人類自己合成的材料。」這種輕便又防刺穿的面料被廣泛應用於各個領域，也在幾十年前就實現了流水線規模化的生產，現在已經便宜到了一車只能換一匹天然纖維布的地步。當時買這個帳篷她還是圖它便宜圖它輕。
只是沒有想到在後世不起眼的東西現在卻這麼珍貴。早知道這樣她應該多帶些來……
「它居然能收集太陽的能量？！」這在崇尚自然力量的原住民眼裡是不可思議的。
文月點了點頭沒再多說這方面的事而是問道：「現在降溫了，你們有冬天穿的衣服嗎？」
「我們的獸皮都被雨水泡濕啦！」
「往身上塞稻草擠在一起就可以了。」
「只有能打到獵物的戰士才能穿溫暖的皮毛。」
「我們的屋子被水泡了文月你的屋子怎麼辦？」
「啊——啊——啊！」
大孩子們嘰嘰喳喳，小孩子們跟著咿呀學語。帳篷里一時熱鬧非常。文月頭疼的揉了揉腦袋，說道：「你們一個個來。
啊！一一尿了！快捂住！壺勒等下你和我去拿獸皮放在我這裡烘乾。拉瑪不要碰我背包！」
「哇！哇！哇！」
「乖阿大別哭，我給你開燈！」
「啪」的一聲響起，原本還有些黑黝黝的帳篷頓時明亮起來。原本吵鬧的帳篷瞬間安靜，全部獃獃的望著頭頂的圓圓小燈。
「這是……太陽嗎？」壺勒喃喃細語，再看文月的眼神都變了。
「你們可以理解為我在白天時儲存了陽光再拿出來晚上用。」
！
三個大孩子看向文月的眼神堪稱恭敬。
「別發傻了。壺勒，和我去把獸皮拿過來，明天我們還有不少活干，今晚就需要把保暖的衣服做好。」
「啊！哦哦，好！」壺勒傻愣愣的起身，徑直掀開帳篷門走入雨幕。
文月：……
屋子裡的獸皮大大小小還有十多張。文月撿了司慧常用的幾塊小獸皮，幸好這幾塊沒被雨水打濕。文月將它們交給司慧和拉瑪讓他們快把尿了的一一收拾乾淨。
這些天吃完晚飯後也教了三個孩子不少東西。玉米桿做的筐子是一個，乾草擰的草繩也是。有了草繩後文月又特意教司慧編草鞋。現在的六個人都是腳踩一雙草鞋，都是文月和司慧編的。
她倒是想穿自己帶來的兩雙運動鞋，但是現在的身體似乎才十幾歲，原本37碼的鞋子對她來說太大了根本不合腳。
現在文月就用司慧編的草繩掛在帳篷內的鉤子上，把雨打濕的獸皮晾在繩子上等待暖風空調吹乾獸皮。
帳篷外又是一整轟鳴聲，雨勢似乎又大了幾分。也幸好她在帳篷外挖了一圈排水溝，只是不知道放紅薯的木屋怎麼樣……
「文月，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壺勒的話讓文月暫時放下擔心，細細打量著三個大孩子。
司慧帶小孩可以帶著帳篷里，頂多給她一件自己以前的外套就行了。另外兩個就讓她有些頭疼。
這兩個孩子是要和她一起幹活的，那些不合適的衣服只能改了。
她該慶幸現在雖然降溫但還沒到冬季，應該是夏轉秋的季節。所以想辦法一人一件長袖就行。文月翻出了兩件外套、一件長袖t恤、一件秋衣一件襯衫。
外套可以給司慧穿一件，長袖t恤讓壺勒穿上，長的地方用繩子綁住。秋衣則給拉瑪穿。嗯，褲子她和沒有辦法，她又不會做衣服。
襯衫有些版型，只有文月的身形稍大些還能勉強穿穿。第二天去查看地瓜的六個人，怎麼看怎麼奇怪彆扭。
「幸好這個屋子夠結實，只是門口的地瓜被雨打濕了。」文月拍著胸口以示慶幸。
「首領的屋子是部落里最結實的！」壺勒似乎是個部落吹，但凡說道部落、首領、勇士就格外活潑。
「文月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還要尋找食物嗎？」拉瑪也開心得蹦蹦跳跳，洗乾淨的小臉上眼睛亮晶晶的。
「嗯，還有很多事，我想想該怎麼安排。司慧，你還是在家多做些草繩，沒燒過的水喝了會傳染疾病，家裡的四個陶罐需要裝滿燒開的水。
壺勒，你不是和大人學過修房子嗎？暫時先把三個房子修好吧，難看一點沒有關係，夠結實就行。對了，木屋太透風，你可以試試用濕泥糊牆，這樣屋子會更暖和。
拉瑪，你和我一起，陶窯被雨水衝垮了，今天看起來應該是個晴天，我們去開荒。」
文月自從知道冬天快來后就經常在光腦上查不會凍死的辦法。食物她還有地瓜和地瓜藤，按現在的食量能吃兩個月左右。這點食物肯定是不夠的，不過她帶了不少種子，土豆和大白菜就能種，還要趕緊種，不然還可能來不及。
她帶來的土豆種子是挖下來的發芽的土豆苗。百株土豆就種在領地下風處，開荒播種后就不需要這麼天天耗在地里，之後她就可以計劃摔泥磚建個大一點的陶窯。
只有石具的她們開荒並不輕鬆。文月覺得時間寶貴也就放棄了深耕細作，只松一攏就種上十株土豆。
開荒的第一天只鬆了兩隴地，文月再次走向設陷阱的四處，毫無意外，陷阱都被雨打壞了根本就沒有動物中招。
文月和拉瑪齊齊失望的嘆口氣，拉瑪更是說道：「如果我是部落戰士就可以拿著武器出去打獵了。」
文月拍了拍拉瑪的肩，抬手示意自己的連弩。「你不要想那麼多，明天你教教壺勒怎麼種土豆，我出門看看。」
「你一個人可以嗎？那些野獸……」就算拉瑪只是個孩子，也知道文月絕對不會是部落里的戰士，戰士通常都是殺氣騰騰的。
「總有這一天的。而且長期不出肉也不行，很容易生病的。」除了剛來的幾天有糊糊吃，後面這麼多天都是吃玉米和地瓜。這麼多天真的是一點油葷都沒沾。現在只是想想油汪汪的肉文月都抑制不住口水分泌。
「可是壺勒一直想成為一名戰士，你不帶他去嗎？」
「不了」文月搖頭道「我只是去碰碰運氣，你們做的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這樣嗎？」拉瑪說道「壺勒經常聽部落的戰士那些野獸的情況，我們可以去問問他。」
……
「太陽升起的地方大型猛獸比較多，起碼要五個戰士大家才敢往那邊走。」壺勒面無表情的回憶曾經聽過的睡前故事，只是眼裡時不時的控訴表達出他的不滿。
「嗯，我不去那邊，還有嗎？什麼地方兔子比較多？」
「兔子？兔子多的地方猛獸也多。連兔子都不去的地方怎麼會有獵物。」壺勒繼續面無表情。
「那猛獸多的地方在哪個方向？你們部落通常去什麼地方打獵？」
壺勒：「太陽升起的方向。」
文月：……
四目相對，一邊無奈一邊不平。
文月：「壺勒呀，我不是不讓你當戰士，只是你現在還太小了外面太危險了。」
壺勒：「我父親是部落里最勇敢的戰士，他說過幾年我就能找個姑娘繁衍後代了。」
文月：「你現在都瘦成骨頭了，萬一遇到野獸你連跑都跑不過。但是你呆在領地種土豆就不一樣了，沒有危險同樣也在做收穫食物的偉大事業……」
壺勒想也不想就打斷：「我瘦是因為沒吃肉，你讓我去打獵吃肉。」
文月：……
「你確定？」文月擼起袖子，展示自己手臂上的肌肉，「就連我這樣的體格都不敢保證自己的安全，你和我去了你不會拖我後腿？」
壺勒，壺勒氣鼓鼓但還是不想放棄。
文月吸氣，呼氣，吸氣，呼氣，起身大吼道：「好！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只能這樣了！」
帳篷里的人都被文月吼得一震，齊齊盯著壺勒想看他被胖揍一頓。只是文月似乎不打算揍人，而是咔咔走向背包拿出一包白色的東西。這種包裝和他們見過的文月帶來的眼很像。只是鹽的袋子上畫著藍色的圖案，這個袋子則是綠色的圖案。
文月撕開全新的包裝，有些肉痛的倒下一小捧，迅速將袋子放進摺疊箱鎖好，給在做的孩子一人分了一點白晶晶的東西。
文月就親眼看見一臉疑惑的孩子們捻幾粒放在嘴裡，又滿臉驚奇的亮著眼睛小心翼翼的沾著手裡的東西平常。
開什麼玩笑，讓這些只吃過鹽一種調味料的孩子們吃到白砂糖根本就是降維打擊。
「明天乖乖和拉瑪種土豆，等我回來后再給你們糖。」文月笑眯眯的樣子，宛若引誘小孩幹活的狼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