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激戰玄藏境
「老祖,你先歇息片刻,我來擋住他。」
「林遠,好孩子,沒想到你居然已經玄感境了。」林蒼雲見狀微笑道,鮮血不斷從嘴角溢出,全身亦是流血不止。
「玄感境?」熟悉林遠的眾人盡皆驚愕。
就在眾人驚愕之時,羅雄早已與林遠對攻了數招,此時的羅雄暗自心驚,這小子不是玄感境初階,怕是已經玄感境圓滿了,這是什麼妖孽?
羅雄來不及細思,林遠又一掌已然拍至。這一掌,赫然便是四象疾風掌。
此時在稍遠處的林御,更是錯愕,這小子是什麼時候學會的,難道那時候他翻閱族中典籍,以求突破至玄境之時就已經會了?只是那時候無法運用玄氣,所以無法施展?這是什麼妖孽?我們林家終於出了這樣的天才!
一時間,各種想法如走馬燈一樣在林御腦海中接連閃過。
「砰—砰—砰」
林遠的四象疾風掌和羅雄的天羅地網勢已是纏鬥在了一起。羅雄已從之前的錯愕和驚愕之中恢復過來,一招一式滴水不漏,憑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和玄藏境的優勢,竟是慢慢佔據了上風。
不遠處的白飛沙,發白如雪,已將白首太玄功施展到了極致,招招致命,全力牽制林傲;而林傲實力本比白飛沙強一些,但因這幾日連續戰鬥,不斷消耗且多處負傷,此時也只能全力應付白飛沙,一時間也難以取勝。
林御、林若雪、林意、白雲謙等人則慢慢扭轉了局面,試圖儘快解決羅白兩家精銳。
此時眾人都明白,現在的勝負主要取決於這三處的戰鬥,誰能夠先解決對方,誰就能瞬間打破這種平衡,從而取得最後的勝利。眾人想到這,不禁心中焦慮,雙方攻勢愈發凌厲。
……
「他的天羅地網勢已練至圓滿,我的四象疾風掌難以攻破,我也沒有老祖那麼強大的力量,能夠以一力降十會。他雖然經過之前戰鬥的消耗,實力有所削弱,但玄藏境本身氣脈悠長,而涅槃之體經脈容量雖高於常人,但之前長途奔襲,消耗也十分巨大,再這樣下去,恐怕難以取勝。」林遠一邊戰鬥一邊思考策略:「既然他沒有破綻,那我就賣個破綻給他,以傷換傷。」
心念及此,林遠一個錯步,露出右側空隙,賣了個破綻。羅雄見此,心念電轉,便知林遠這是以傷換傷的打法,但此時的羅雄心中也焦急萬分,白飛沙畢竟實力弱於林傲,若是長久下去,萬一被林傲騰出手來,怕是十分不妙;況且自身乃是玄藏境,身體防禦能力自是高於玄感境。羅雄念此,猛地欺近林遠右側,變天羅地網式為摧心掌,不再使用攻防兼備的天羅地網勢,以攻對攻,以傷換傷。
摧心掌,乃是玄境高階功法,這門功法只攻不守,與天羅地網勢截然不同,摧心掌練至最高境界,掌力能夠滲透敵人身軀,撕裂摧毀敵人經脈。
林遠見此,便知這是決勝的關鍵時刻,此時當有一往無前的勇氣。他全力運轉天玄罡氣,迎了上去,四象疾風掌直拍羅雄身軀。
羅雄見到施展了天玄罡氣的林遠如狂風而來,也不躲閃,暗運羅家防禦秘法玄武訣,以摧心掌對攻,準備迅速結束這場戰鬥。
「砰--砰--砰--」
呼吸間,林遠與羅雄已互對三掌,當第三掌拍至林遠時,林遠猛地感到呼吸一窒,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林遠感到摧心掌的掌力在迅速滲透他的經脈,在肆意地摧毀,甚至連天玄罡氣無法繼續維持。
而此時的羅雄也不好受,原本按照他的估計,林遠只是玄感境,而天玄罡氣對玄氣的消耗極大,林遠應該在被擊中兩掌摧心掌后,就會因為經脈受損而無法維持天玄罡氣,甚至失去戰鬥力。而剛剛的第三掌,就應該完全摧毀林遠的經脈,結束這場戰鬥了。
羅雄戰鬥經驗十分豐富,不再多想,電光火石間,已是全力催發玄氣,一掌直擊林遠胸口。
「啊--」林遠發出一聲痛苦的怒吼,在第四掌摧心掌的掌力剛剛侵入身體時,向著羅雄憤然拍出了第四掌。
「砰--」、「砰--」。
摧心掌和四象疾風掌擊中對方身體的聲音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
此時,林遠如斷了線的風箏倒飛出去,第四掌摧心掌的掌力已完全滲透林遠的全身經脈,林遠此時只感到全身經脈被似乎外力硬生生撕扯開。片刻間,經脈已支離破碎,林遠又再次感受到了當初突破的痛苦,但是此時他卻發不出任何痛苦的聲音,因為鮮血早已溢滿他的喉嚨,汩汩流出,漸漸地,林遠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幾乎同時,羅雄眼睜睜地看著林遠的第四掌結結實實地印在自己的胸膛上,掌力如疾風連綿,疊加而至。羅雄以前就知道林家先輩在一次小型遺迹探險中獲得了這門玄境高階功法,也曾一直自信憑藉著不弱於天玄罡氣的玄武訣和威力無比的摧心掌能夠以傷換傷迅速擊殺林遠,哪怕他是妖孽,但他畢竟只是玄感境。卻沒想到……
消滅林家、稱雄天風城、然後以此為跳板……羅雄嘴角露出了一絲慘然的苦笑,一切雄圖霸業,在這一刻伴隨著羅雄的身軀轟然倒下。
這個世界突然虛無地可笑,這是羅雄最後的意識,帶著一絲不甘、一絲憤怒和一絲遺憾。
一旁的白飛沙瞥見羅雄倒下,心中駭然,片刻間有些恍惚,林傲見此,抓住機會,全力攻向白飛沙。白飛沙回過神來,發現林傲已欺近身前,一掌接一掌連綿而至,竟是避無可避……
白飛沙知道失敗已是必然,此時的他充滿了恨意和悲傷。
白飛沙自知必死,含恨使出
悲白髮在這一刻被白飛沙發揮到了極致,但這一指尚未戮到林傲,林傲的掌風已至白飛沙的胸膛。
白飛沙的錦衣被掌風掠起,隨後一掌而至,
一曲悲白髮,何處尋故人。
白飛沙帶著恨意和不甘倒在了地上,瞳孔慢慢散開、擴大……
……
林府,一廂房內。床上躺著一名少年,全身裹滿了紗布,一動不動,只有那若有若無的呼吸聲,證明他還活著;床旁坐著一名秀氣的少女,正打著小盹,看著她那烏黑的眼圈,想是這幾日定是很辛苦;離少女不遠處,一名丫鬟正在更換香爐里將要燃盡的凝神香。
「呃-」一聲虛弱的呼喊打破了房內的寧靜。
「啊,林遠哥哥,你終於醒啦--」床旁打著小盹的少女陡然驚醒,言語帶著激動,一旁的丫鬟也趕忙跑來。
「若婉--」林遠緩緩地睜開眼睛,想要掙扎著起身,一陣劇痛從身體各處傳來。
「林遠哥哥,你可不要亂動,你現在身上全身抹著膏藥,纏著紗布呢。你在床上先躺著,我去通知大伯他們。春香,你在這照顧林遠哥哥。」林若婉語速飛快,說完便跑出了廂房,毫不給林遠答話的機會。
「是,小姐。」春香應道。
林遠露出一絲苦笑,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定了定心神,開始嘗試運轉玄氣檢查自身現在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