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選擇

黑白倒轉，陽光割開冷冽的空氣，穿過結著冰霜花的窗戶照在不像樣的八號房裡——

遍布褐色鮮血，刺激著鼻孔，驚悚著眼眸，噁心著味蕾，一個個穿著墨綠色防護服的工作人員打掃著戰場，割下赫包，將三具屍體打包。

良志和葉千本坐在卧室的床梆上，葉千本搭著二郎腿，口裡吐出濃厚的煙圈，抖抖手指間的香煙，煙灰飄蕩到地上。

嘶——

在尼古丁的作用下，他眼神充滿了神采。葉千本拍了拍良志的肩膀「樓下有家小麵館，要不去試試」。

良志回過頭來，聽到老師的話點一下頭「行，就聽老師的」。

葉千本掐滅了煙頭先走出卧室，良志在後面跟上。也就在這時，良志無意間在他起身的那個位置的後面，放著一本黑色筆記本，他也沒有多想就隨意的塞到手提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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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小蘇沫穿好衣裳，關掉鬧鐘，跳下床抱著粉紅色禮盒，從三樓一直跑到第二樓，走到走廊盡頭「咚咚咚」敲了敲夜瓏的房門。

許久，夜瓏頂著一雙熊貓眼拉開門「怎麼啦？小蘇沫」。

小蘇沫抬起頭，九歲的她身高還不到夜瓏的胸膛，蘇沫伸出禮盒說道：夜瓏哥哥，這是我昨晚準備給你的禮物。

夜瓏笑了笑，一隻手接過禮盒另一隻手摸向小蘇沫的頭。

哪知小蘇沫雙手護頭，躲到一邊紅著臉鼓著腮幫子，嬌嗔道：「不許摸我的頭」。

夜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我就收了」。

小蘇沫：那我就不打擾夜瓏哥哥休息了。

夜瓏躺回床上，揭開禮盒「嘩啦啦」一根根棒棒糖「砸」在夜瓏的頭上，將夜瓏的臉埋沒。

夜瓏一下子坐起，三三兩兩的掉落到地上，嘆口氣。半會兒就一根根的裝到盒子里，差不多有百來根吧。

…………

哈——

長長的打了個哈欠，淚腺分泌物溫潤了眼眸，窗上的冰霜花已經消融，陽光衝進房間，將夜瓏的身軀染上了一層金黃。

抓了幾根棒棒糖放進褲兜后，依依不捨的離開自己溫暖的卧室。半小時后，夜瓏活動活動僵硬的身軀走出洗浴室，下樓了就被一樓牆上的電視機吸引「歡迎收聽早間新聞，社台記者為您報道：就在今天早上我軍順利撤離第三區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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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市，就在昨天晚上9點多，特等搜查官白夜以一己之力斬殺百名屍鬼，為第三軍，人民安全和和平作出了卓越的貢獻……」。

「以一己之力抗衡百名屍鬼，好強」！夜瓏不由的后怕起來，如果有一天面對他的話，我能夠活下去嗎？

店長坐在椅子上，一手拿著包子，另一隻手端著咖啡，讀到精彩處就十分愜意的喝一口熱咖啡，不過他似乎對今天的新聞報道提不出一絲的興趣。

店長放下報紙，視線看向夜瓏「早上好啊，小夜」。

說實話店長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年輕的時候應當是一個非常好的人吧，夜瓏心裡這樣想到。

夜瓏笑著道：「早上好啊，店長」。

夜瓏坐到桌子上，雙手支撐著下巴看著外面；藍桉下樓了帶著蘇沫去逛商場了，阿正那傢伙居然還在睡覺。

店長看了一眼發獃的夜瓏笑著問道，有什麼心事嗎？

啊？

夜瓏被拉回思緒看向和藹可親的店長。許久，才小心的開口：「店長，你知道我的身世嗎」？。

店長放下咖啡「知道，不過你不會想知道的，只有在必要的時候你才會知道」。

噯？

怎麼會這樣——通過腦補（難道還牽扯著什麼重大的秘密嗎？）

之後，他又徵求店長，他能不能去學校？

店長：「白名單」不會幹預他人自由，不會幹涉他人生死。

「不會幹涉他人生死」？夜瓏驚疑道。

店長：比如說有一天我被紅月所有的特級搜查官圍攻，你需要做的不是救助不是支援，而是丟下我逃跑，這可不是懦弱，而是生存的手段，也是白名單的規矩。

如果真的到那個時候！夜瓏拍著自己的胸膛激昂著，我絕對不會拋棄夥伴的！

呵——

店長咧開嘴角一笑，輕描淡寫的說道：最好別這樣做，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會率先殺掉你，因為你的破壞了規矩，會拉著其他人一起送命。

聽到這兒，夜瓏大驚失色，隨後沉默不語「這也許是他們能夠存留至今的原因之一吧」。

安定高中，在第9區的另一頭，乘坐地鐵的話要20來分鐘，可轉念一想還是別去了，可是消失了這麼長時間。

去？還是不去？

啊——！真的讓人很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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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

一個區很大大多是由多個城鎮鄉組成的，還有幾個區還是沒有開荒的，沙漠，海島，森林等。

大街小巷掛滿了燈籠，飯店，小攤，茶館，商場喜氣洋洋的開張著。

夜瓏穿過馬路差點被車子碰到，街區熱鬧非凡，人口眾多，一個個腳尖碰著腳跟。

在這片世界中，他的存在宛如滄海一粟，夜瓏嘴角露著木棍，口裡嘬著棒棒糖，隨著人流一步踏入公交車。

拿出手機給唐明秋髮簡訊「10:00老地方見」。

10：00——

安定鎮，芳芳小麵館，小麵館不大，10張桌子每張搭配著4張椅子，桌子上擺放著辣椒油醋，一桶一次性的筷子，還有一碗滿滿的蒜瓣兒，桌子下一個小垃圾桶，牆上張貼著「拒絕浪費」的告示，旁邊還掛著餐廳紙。

以前的時候，每個中午都會和那個傢伙來到這裡，將糖棍丟進垃圾桶。

「老闆，來碗面」！夜瓏一吆喝，唐明秋那傢伙吃面很怕燙，每次都要將面放涼才肯動手。

10:05——

面來了，夜瓏看完時間給面不慌不忙的添油加醋，然後調好等著。

人行道上唐明秋臉上露著青青，流著汗，不停的奔跑著時不時的人群喊道，「對不起，請讓一下，借過」！

跑的汗流浹背，拉開羽絨服上的拉鏈，確認過手裡拿著的一盒草莓。在最後的那一刻，他氣喘吁吁地揭開了那綠色條狀的塑料門帘。「抱歉啊，我來晚了」！唐明秋沖的桌前，差點撞到桌角上，好在及時剎住。

哎呀，小心點。

夜瓏攙扶著唐明秋婉轉的說道。

唐明秋臉紅的通脹，看著夜瓏，一時間氣都喘不上來，更說不出話。

許久，他才斷斷續續的說道：「抱，抱歉啊，我來晚了」。

冬日的晨午荒蕪般的沉寂，透過冰水的那一束光，暈照在蕭瑟人間界，不過一碗囂世的人間煙火。

我搓一把手不讓手掌陷入冰涼，留住了這片刻的美好回憶。

那個時候的畫面還很美好——

那個時候唐明秋狼吞虎咽的吸溜著面，「呃，啊」突然他又給噎住了，夜瓏連忙跑到他的後面，拍打著他的脊背，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

「慢點吃，別噎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