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秋山奏開始了他的表演
秋山奏離開是因為留在那裡已經沒有必要了。
他哥擺明了是要把他刨除到他生活以外。秋山奏當然不能接受。
他還等著讓琴酒感受一把什麼叫真正令人窒息的愛呢。
剩下的這段時間沒有參與的必要,秋山奏本可以直接把回憶進度條拉滿,回歸現實。但是那個時候他有了要自己創建一個組織的想法。
一部分是覺得新奇好玩,另一部分……將來好好關愛他哥的時候他也需要自己的勢力。
為此他需要提前做一些準備。
秋山奏把他哥這麼多年給他攢的本金全投入了股票市場,什麼草莓手機,冬瓜電器的……他把未來飛速發展的企業都買了股票。
這種程度的對未來的影響是被【人設生成器】允許的。
果不其然,等他回歸現實,發現自己已然成了有錢人。這筆錢是他創立新組織的基礎。
他給新組織起名叫「影子」。
起這個名字沒有什麼特別想法,純粹因為秋山奏是個起名廢。第一次接任務的時候,委託人詢問組織名稱,當時太陽很熱,秋山奏扇著風藏進建築物的陰影處,隨口就定下了「影子」一名。
叫什麼不重要,當你足夠強大的時候,你就是起名叫shit,別人也會覺得這其中必定有什麼深意。
一開始的時候,秋山奏把馬甲黑澤瞬完全隱在了幕後,「影子」最初的運轉全部是靠他的備用體馬甲軍團。
憑藉出色的情報能力,「影子」迅速崛起,彷彿憑空出現在了日本,並快速在里世界佔據了一席之地。
「影子」也開始吸納真正的成員。
到了此時,黑澤瞬才開始出現在人前。
按他的要求,「影子」成員在非偽裝期間現身時都會佩戴面具。除了當時被他帶在身邊的次屋晃和後來的親衛隊,沒有人見過黑澤瞬的真實樣貌。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所有人都稱他Boss。
里世界的各大組織都在觀望,一個掌握情報的組織是很可怕的,沒有人希望自己的秘密被人發現。
但「影子」就像它的名字一樣,無處不在,卻又無處可尋。
發現無法撼動它之後,各大組織就像變臉似的開始向「影子」示好。
秋山奏很知道見好就收。
得了各大組織的示(jin)好(qian),他當然不會再把它們的秘密情報往外賣。
哪些情報可以賣,哪些情報不能賣,在他心裡自然有一桿秤。
而且秋山奏十分知道,業務單一是做不長久的,只混黑也是做不長久的。不然〇〇組幹嘛要轉行賣奶茶去。
通過賣情報有了錢,秋山奏也開始著手為「影子」置辦白色產業。套牌公司的名字就叫GIN。
秋山奏也想過叫這個名字會不會太明顯了。
後來再一想,明顯就明顯吧,他怕啥。先不說GIN只是很稀鬆平常的酒名,就算黑澤陣真的發現了不對,秋山奏還怕他不來找他呢。
GIN的名下涉及到了豐富多彩的產業,從日用品到煙酒,從商場到餐館。哦,甚至還有牛郎店。
有關牛郎店的誕生。起因還是「影子」剛起步的時候,為了一些情報,秋山奏操縱一個備用體馬甲去客串了把牛郎。
牛郎馬甲膚白貌美,胸腹肌肉結實,彷彿男狐狸精在世。牌子一掛上眨眼間就成了店裡頭牌。
當時包他的富婆實在太大方了,讓秋山奏看到了金燦燦的商機。
有錢了,他扭頭就決定自己開一個。
順帶一說,剛開始沒客人的時候,秋山奏讓他的牛郎馬甲再度出山。富婆聞訊而來,抱著他哭得啼泗橫流。
「小櫻花,你終於回來了,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富婆當場給他點了一個香檳塔。
無情地奪走了妙齡女性的芳心,秋山奏深感自己真是罪孽。
等店裡生意好了,他再次退隱江湖。
「影子」的發展逐漸步入正軌,秋山奏開始著手搞他哥的事。
首先,他需要一個足夠令人印象深刻的出場。要讓他哥認識到,現在的黑澤瞬已經不是當年的黑澤瞬了。
他別想從他手裡逃走。
沒有什麼比英雄救美更令人印象深刻的。
恰好當時組織發生了一些事,而他的二號馬甲也攪和在其中。秋山奏有心讓自己的二號馬甲暫時從眾人的視線中消失。就借著這件事坑了他哥一筆。
這件事說起來還跟FBI有點關係。
當時FBI在組織安插了一個卧底,代號為萊伊。秋山奏的二號馬甲和這個萊伊有點關係。他協助萊伊制定了抓捕琴酒計劃。
然後他再在關鍵時刻用黑澤瞬的馬甲登場英雄救美。完美。
但是這個完美的計劃因為FBI那邊的笨蛋泡湯了。
組織識破了FBI的陷阱,FBI下令緊急撤退。萊伊也通知了二號馬甲。
秋山奏不想撤退,這麼好的機會錯過了一次,下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他當機立斷,不僅沒讓二號馬甲撤退,反而讓二號馬甲以自身為餌誘敵深入。
與此同時,他又從倉庫調出大批備用體充當二號馬甲的隊友。
秋山奏是第一次同時操縱這麼多備用體和馬甲行動。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一、他的本體披著黑澤瞬的馬甲,帶著次屋晃、親衛隊、雨子和其他五個備用體在目標地點附近等合適的時機上場。
二、他的一號馬甲櫻桃白蘭地此刻是由備用體在行動。他也被派來執行此次任務,和基安蒂、科恩他們一隊,此刻正在外圍摸魚。
三、他的二號馬甲帶著一群備用體馬甲偽裝成邪惡,啊不是,正義的公安勢力,氣勢洶洶地把琴酒那一隊圍在了埋伏點。
埋伏點的中心是一處空地,沒有一點掩體,進去基本就屬於活靶子。
裡面一共有三個組織高級成員,琴酒、伏特加還有貝爾摩德,剩下的都是些小嘍啰。
然後秋山奏開始了他的表演。
所有備用體的行動全在他心念之間,沒有人能比這支隊伍更默契。他們無需任何言語就能配合得密不透風。
本就踩進陷阱里的組織成員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貝爾摩德在通訊器中大叫:「櫻桃!快來支援!」
二號馬甲一槍打掉了通訊器,貝爾摩德的手但凡晚一秒后縮就會被他一塊兒崩掉。
貝爾摩德忌憚又怨恨地叫出二號馬甲的代號,「藍橙酒。」
二號馬甲沒有理會她。
他對貝爾摩德的性命並不在意,活著也好,死了也罷,只是不想讓她成功發出求救信號。
他已經夠忙了,再讓另一個馬甲也過來真就是精分現場了。
另一邊的基安蒂:「是那邊的通訊嗎?是出事了嗎?」
櫻桃白蘭地溫柔一笑,「不知道呢,沒說話就斷了。大概不會有事吧,那可是琴酒呢。」
基安蒂認可地點點頭,「也是,那可是琴酒呢。這附近有家酒吧不錯,我帶你喝酒去吧。」
琴酒確實是個很可怕的對手。
但在一群不怕死亡、配合默契又佔據著優勢地位的敵人面前,他能做的太少了。
秋山奏沒有對他留情,只是下手的時候有意避開致命部位。
演戲一定要每個細節都逼真才行。
遠處觀望的次屋晃猶豫著問:「Boss,我們還不動手嗎?」
在場的「影子」成員都是看見過黑澤瞬的真容的,雖然沒見過琴酒,但一看樣貌也知道跟他家boss是什麼關係。
原本忽然被boss拉來美國還有些疑惑,這會兒都是心下瞭然。
原來是為了救家人啊。
不過奇怪的是,那邊都打起來好久了,boss的哥哥或弟弟胳膊腿都受了傷,血淋淋的,boss依然沒有要他們上前的意思,反而饒有興緻地看著。
幾人的思維已經歪到boss該不會壓根不是來救人的,而是親自來看人入土了吧?
銀髮青年慢悠悠取下狐狸面具,輕輕一笑,神情溫柔,「總要讓他吃點痛,才會知道做這些事太危險了,才會乖乖的,不是嗎?」
他看向次屋晃。
次屋晃:「……」
他怎麼聽著這話有點不妙。
「動手吧。」
得了boss的命令,除了次屋晃還侍立在黑澤瞬身側,其餘眾人紛紛沖了出去。
秋山奏操縱他的備用體們沖在最前面,給大家表演了一波我殺我自己。
沒辦法,演這一齣戲,總得有傷亡。他可捨不得他的親衛隊受傷,那就只能自己代勞了。
又當導演又當編劇又當演員的,好累哦。
但是收穫是值得的。
二號馬甲帶著殘餘的備用體撤退,親衛隊和雨子幾個備用體圍著琴酒幾人。
組織這波傷亡慘重。普通成員死了一半,高級成員也都受了傷。
黑澤瞬嘲諷了一句后,從牆頭跳下,走到琴酒身前。
包括貝爾摩德和伏特加在內的組織成員驚訝地在二者之間交換著視線。
琴酒有個雙生子的傳聞組織里的老人都聽說過,但基本上沒人見過這位傳說中的雙子,他們還以為是謠言。
貝爾摩德知道的多些,但也是第一次見到黑澤瞬。
這位和琴酒長相如出一轍的銀髮青年皮膚似乎更白些,月光下彷彿是透明的。那雙瞳孔也是幽綠色,剔透而清亮。
他在月色下緩步而來,眼中只放得下他的哥哥。
琴酒啞著嗓音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的一條手臂和一條腿都被子彈穿過,這會兒半跪在地上,垂下來的如瀑布般的銀色長發也被染紅了。
黑澤瞬在他面前蹲下,慢慢湊近,伸出鼻尖嗅了嗅,臉上出現陶醉的神情,「血味、香味、還有煙味……好久沒聞到你的味道了,哥哥。」
琴酒的帽子掉在了地上,額前的銀色流海因為汗水黏在鬢角,黑澤瞬在哥哥緊蹙的眉頭和惱怒的眼神注視下,伸手將他的髒髮撥攏到耳後,手指在他頸側流連了一下。
組織成員們大為震撼。
「影子」這邊也被boss的行動驚到了。次屋晃勉強從boss的變態神情中回神,輕咳了一聲,提醒道:「boss,馬上就會有警察來查看了,而且這些人都受傷了,您看——」
黑澤瞬彷彿大夢初醒,「醫療設備都準備好了嗎?」
次屋晃:「您放心,都是最先進的。」
他對哥哥像往常一樣歪著腦袋一笑,「別怕,哥哥,你不會有事的。」
然後他無視了琴酒的惱恨掙扎和氣得停不下來的嗆咳聲,把人打橫抱起,當著眾人的面抱上了車。
「雨子你帶幾個人留下清理現場。」
一向沉默寡言的雨子點點頭。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理會剩下的組織成員。
一個倖存下來的普通成員對同伴說:「我們之後不會被琴酒大人滅口的概率有多少?」
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