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只會做烏冬面的廚師(小修)

第 6 章 只會做烏冬面的廚師(小修)

為了照顧柔柔弱弱的沖矢昴,秋山奏勤勤懇懇。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做飯,保證東大的研究生先生可以按時吸取足夠的營養,維持大腦運轉。

沖矢昴每天起床都能看到褐發青年坐在餐桌前看報紙。餐桌上新添了一隻花瓶,花瓶里的花每天都會更換,清晨的花瓣上沾著晶瑩的露水。

偶爾花枝也會插在青年的腦袋上,襯著他雪白的皮膚煞是好看。

起床就能吃到熱乎乎的早飯當然是好事,但是——

「秋山先生,今天還是烏冬面嗎?」沖矢昴微笑。

一天三頓都吃烏冬面怎麼想都有問題吧?

秋山奏沉默了好一會兒,揚起微笑,臉上的小雀斑被陽光照得淺淺的,「不好吃嗎?」

問題已經不在於好不好吃,而是他的血管里都在流烏冬面了。

「不,很好吃。」沖矢昴決定實話實說,「不過我在想,秋山先生……你不會是只會做烏冬面吧?」

又沉默了,這個沉默不管怎麼看都過於可疑。

雖然留下秋山奏是想看看他到底跟組織有沒有關係,但沖矢昴也有一些私心。那就是他確實不會做飯。

要說用槍打架他是一把好手,但做飯就超出了他目前掌握的技術範疇。所以多一個廚師改善伙食也很不錯。他一開始是這麼想的。

「今晚會換個菜譜的。」褐發青年彷彿下了什麼隆重的決心,他對上沖矢昴眯起的眼睛,後者似乎是審視性地看了他一眼,慢慢點點頭,語氣倒還是慣有的溫和。

「那就拜託了。」

他提起書包,「今天要去學校,就不在家裡吃飯了。」

真的不是落荒而逃了嗎?

秋山奏把烏冬面推開。說老實話,他也受夠這個味道了。其實他本人是會做飯的,而且做得相當不錯,然而秋山奏的人設就是這樣,作為專業演員,他當然得按劇本來。

不過終於有借口去找波本了,好耶!

秋山奏開開心心地從車庫推出自己的自行車——比起各位大佬的跑車摩托來說是有點寒磣啦,不過在小小的米花町,能代步就成。

褐發紅眼青年騎著小車車快樂地行駛在馬路上,黑色連帽衫的帽子扣在腦袋上,口中愉快地哼著歌。

「躲開!」轉彎處突然衝出一個蒙面男人。

秋山奏聽話地歪了下車頭。

後面又追上一個腳踩滑板,視牛頓定律為無物的柯南。柯南也看到了騎著小車車的秋山奏,藍眼睛對上紅眼睛。他大叫道:「秋山哥哥,別讓他跑了!」

如果是別的小學生這麼使喚他,秋山奏未必會聽,但柯南就不一樣了。

他的靈魂純度高到絕無僅有,如同金山般閃閃發光,雖然秋山奏干不出騙小孩子的靈魂這麼缺德的事,但搞好關係肯定沒錯!

黑色連帽衫青年停下腳踏車,微微側過臉,雪白的下巴彷彿能被陽光照透。他猛然甩過一個彎,兩下就追上了蒙面人。

黑衣青年從腳踏車上跳起來,輕盈地朝蒙面人後背上踹了一腳,隨後落到他肩膀上,兩腿夾住了對方的腦袋,半跪坐著,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

光天化日之下不好下重手,秋山奏的動作停滯了一瞬。蒙面人抓住機會,竟從懷裡掏出一把刀朝上方划來。

秋山奏下意識用手接住刀刃,一側膝蓋朝蒙面人太陽穴上鑿了一下。

蒙面人昏倒在地上的同時,他也輕飄飄落在地上。

連帽衫的帽子還扣在他腦袋上,黑色的布料被上午的陽光照得有些發熱。

隨後趕到的高木警官壓在犯人身上,奪下他手裡的刀具,將人反手用手銬銬住。

等高木涉拉起昏倒的犯人回過頭時,剛才幫忙的黑衣青年和他的自行車已經不見了。

只有地面上殘留著幾滴飛濺的血漬。

「欸?柯南,剛才那位先生呢?他受了傷,最好去醫院看一下。」

一直在關注犯人的江戶川柯南這才注意到秋山奏不見了,「沒關係,高木警官,秋山哥哥應該是去處理傷口了……」

應該是的吧?……不,雖然是大人,但秋山奏留給他的印象實在太詭異了。

那傢伙真的有受傷了就要去治療的常識嗎?

另一邊的波洛咖啡館里,安室透在櫥櫃處整理好晚上要用的食材和調料。有人走進咖啡館,他回過頭,「歡迎光——你怎麼來了?」

黑衣青年取下連帽衫的帽子,散落著小雀斑的臉頰微微鼓出一個笑。額頭巧克力色的短髮沁了層薄汗,他用手給自己扇了扇風,「下午好,安室先生……好熱啊。」

金髮青年似乎不怎麼樂意看到他,秋山奏眼看著他的表情從面對普通客人的爽朗溫和變得夾雜進一絲絲冷意。

不過見識過更為狠戾的波本狀態,秋山奏依然維持著溫柔乖巧的微笑,還對看到他的榎本梓打了聲招呼。

「秋山先生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榎本梓問道。

「其實我遇到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危機。」秋山奏用嚴肅的口吻說道。榎本梓很配合地問他怎麼了。

「我馬上要失業了。」

黑衣青年把手肘撐在吧台上,上身微微探過來,附在榎本梓身前輕聲陳述他的遭遇。他的聲音雖然小,不過波洛就這麼大,此刻又沒有別人,安室透在另一側同樣能聽個一清二楚。

在秋山奏的敘述里,他的僱主口味刁鑽、性情頑劣,非常難伺候,所以他想來拜託安室透,請他再教他做幾道菜。

善良的榎本梓信以為真,憂心忡忡地蹙起眉頭,滿眼寫著「秋山先生太可憐了。」

安室透看不下去了,為那位素未蒙面的僱主先生澄清道:「這件事本來就是秋山的錯,我想沒有人願意一天三頓都吃烏冬面吧?」

見秋山奏瞪大眼睛,一副「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樣子,金髮青年嘆了口氣,「因為你只會做這個吧。」

秋山奏立馬順杆子往上爬,「所以請安室先生務必再教教我。」

他彎起眉眼,眼睛晶亮。臉上因為運動帶起的薄紅還未完全消退,看上去格外乖巧。

學不學做飯其實沒什麼打緊的,沖矢先生很好糊弄。主要是秋山奏不想放過這個接近安室透的正當理由。

他要賣【復活水】的計劃很簡單,首先用這個馬甲和安室透成為至交好友,其次讓安室透相信有復活水的存在,最後讓馬甲死在他面前,然後化身神明推銷【復活水】。

缺德是缺德了點,但沒辦法。做生意嘛。

整個計劃的關鍵就是要和安室透成為摯友,至少先成為朋友。不過這種事急不來,尤其是組織里的人,心防比隔壁兔子國的長城都厚,想走進這種人的心裡著急只會起反作用。不如順其自然。

秋山奏為了豐滿馬甲的人設都能在組織蟄伏三年,耐心有的是。

在榎本梓的幫腔下,安室透最終答應幫幫秋山奏。

江戶川柯南幫助高木警官抓到犯人,回毛利偵探事務所時路過波洛咖啡館,一眼就透過玻璃櫥窗看到了正和金髮侍應生說笑的秋山奏。

他想了想,抱著滑板走進去。

「秋山哥哥,你的傷處理好了嗎?」和幾人簡單打過招呼后,江戶川柯南直奔主題而去。怎麼說秋山奏也是為了幫忙才受傷的,如果不確認他沒事,小偵探沒辦法安心。

然而黑衣青年聽了這話,茫然地歪了下腦袋,「柯南在說我嗎?」在柯南的提醒下,他低頭找了找才發現自己手心被刀刃劃了一道傷口。

血已經不流了,深紅色乾涸凝固在掌心。

他把手往身後藏了藏,似乎不想讓人看見,「謝謝。不用管它,明天就好了。」

他溫柔地對柯南笑了笑。

冷眼旁觀的安室透在秋山奏翻過手心時看到了他掌心的傷口,血污染髒了雪白的皮膚,隱約能看到傷口裡翻出的一點血肉。

這可不是明天就能好的傷,但秋山奏完全沒有要處理一下的意思。

回想起來,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好像每次受傷他都會說這句話——不用在意,明天就好了。

仔細想想,前兩次見到他受傷,第一次是在組織和山野組火.拼的那個晚上,當時兩人很快就分別了,不知道他的身體是何時恢復的。第二次是在富豪的別墅中,他被書櫃砸傷了手腕。

安室透沒有刻意去關注他是何時治好的傷勢,但印象中之後幾天並沒有見他手腕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原本以為不過又是一個拿自己的命鬧著玩的瘋子——這樣的人在組織里多的是,早不必多費眼神。

現在看來,似乎還有隱情。

安室透有些在意這件事,便裝作關心秋山奏的樣子說道:「傷口好像很嚴重,最好還是處理一下。」

秋山奏又笑了笑,語氣還是那麼輕柔溫和,「沒關係的,不用在意,我去洗洗手就好。」

傷是真的沒事。

嚴格來說秋山奏已經是個死人了。他此時還有呼吸心跳只是【人工心跳貼紙】的作用。這些作用在他身上的傷口只會在他身上短暫停留。而且他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所以每次被人提醒自己受傷了,秋山奏都要像個笨蛋一樣在身上找半天才能找到。

兩年前有一回出任務時他被捅穿了肚子,拖著血糊拉茬的腸子跑了許久才被琴酒叫住。對方看見他肚子時臉上五顏六色的表情至今還讓秋山奏記憶猶新。

不過也是那次經歷讓秋山奏認識到了琴酒是個多麼了不得的變態。

因為對方叫住他,提醒他把腸子塞回去后居然不是讓他去醫院,而是說:「在這裡堵住出口,一隻老鼠也不許放走。」

當時琴酒自己也受了傷,一隻手垂著,血漬順著指縫滴落。他面色陰鷙狠戾,干起活來倒還是絲毫不拖泥帶水,同時也不許他肚門大開,拖腸帶血的同事偷懶。

勞模。組織有你了不起。

至於秋山奏神奇的復原能力,這件事說上去挺詭異,但組織的宏圖比這更詭異,再加上他本就是組織的重要實驗體,所有人都把他的復原能力當成了實驗的結果。

在秋山奏還在想辦法編借口時,大家都已經絲滑地接受了這件事。

直到後來,他在美國給組織拓展業務,凶名遠播,人稱「惡鬼」。

怎麼都打不死,如惡鬼般難纏。

因為稱號挺帥氣,秋山奏就默認了。

但他還是不喜歡被人發現自己受傷了,要是大家都能像琴酒一樣對他的傷口視而不見就好了。

他也不用每次受傷都會被人提醒。

——你受傷了。

——你感覺不到嗎?

——對啊,因為我畢竟是死人了嘛。

他把手上的血污衝掉,走出洗手間。柯南已經離開了,榎本梓遞來一塊毛巾,眼睛亮亮的,「真是的,秋山先生你見義勇為也要小心一點啊。」

江戶川柯南已經把秋山奏為了幫忙制服犯人才受傷的事告訴了安室透和榎本梓。

耐不住榎本梓的軟磨硬泡,黑衣青年最終無奈地在卡座上坐下,讓榎本梓給他上藥包紮。

青年垂下眼睫,紅色的眼瞳像一片翻滾著血霧的沼澤。他盯著自己被包好的手心出了神,看不出在想什麼。

安室透給他端來一杯水,金髮青年穿著波洛侍應生的服裝時似乎比平時更愛笑些。

榎本梓到后廚整理倉庫了,此時只剩下他們兩人。

「想不到你還會見義勇為。」安室透語含諷刺。

對方畢竟還是組織里的波本,秋山奏覺得不能讓波本感覺他太好人,像個二五仔。

雖然對方也有心善的一面,但所有組織成員,無一不痛恨背叛。

得給自己的行為打個補丁。

於是黑髮青年抬起纖長漂亮的手指,幽幽地嘆了口氣,輕聲道:「誰讓那傢伙差點撞到我,也不道歉就要跑,太過分了……而且還弄髒了我漂亮的手指,真該殺了他。」

這麼說應該沒問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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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披上馬甲再跟你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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