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後記4
穿著墨綠西服、右肩背著黑色網球袋的男生一眼就尋到了從座位上站起的富岡純夏,他笑容燦爛的朝裡面揮手打招呼:「富岡。」
剎那間,整個教室安靜了不少,幾乎所有人都一臉好奇的看了過來。
富岡純夏:……
原地躊蹴了幾秒,她慢吞吞走了過去,盯著人不說話,不過這也變形回應了門口男生的召喚。
幸村連忙走到她身旁,柔聲詢問道:「手機是沒電了嗎?早上起就一直關著機,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
富岡純夏這才想起當時因為趕時間,走得匆忙忘記告訴他了,不過手機這事她還真不知道,畢竟那玩意兒她也不怎麼會用。
「要遲到了,有點兒急。」
幸村臉上浮過一絲歉意:「是我忘記提醒你起床了,抱歉。」
「無妨。」
「等會兒要一起吃飯嗎?」
富岡純夏點頭:「可以。」
幸村笑道:「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不知是因為兩人之間的相處太過自然,還是因為所談及的對話太過勁爆,周圍一圈兒吃瓜群眾驚訝得差點兒下巴掉落。
她不是在追跡部嗎?什麼時候和立海大的幸村精市搞在一起了?還,還這麼熟絡得過分!!
無視掉眾多灼熱視線,富岡純夏強裝鎮定問到身邊個子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男生:「你們不上課嗎?」
幸村解釋道:「今天社團剛好在東京有比賽,那邊場館離這邊也不遠,所以就想著過來看看你。」
「社團?」
「嗯,我在網球部,富岡有喜歡的社團嗎?」
富岡純夏對此毫無興趣:「沒有,你很喜歡網球嗎?」
幸村笑著點頭:「嗯,非常喜歡噢,有時間歡迎到我們部門做客。」
聊著聊著,兩人走出了人潮擁擠的教學樓,朝著校門方向邁去。
「幸村。」
就在這時,前方岔路口突然多出好幾道藍灰色身影,位於隊伍中心的男生,單手插兜,直勾勾看著不遠處穿著他校校服的幸村,聲音慵懶,「他們說你在冰帝,沒想到還是真的,今天立海大隻是練習賽,全部正選都沒去倒是你,居然來了。」
幸村停下腳步,禮貌回道:「好久不見,跡部,練習賽也是比賽,我來很正常。」
「噢?」跡部不經意掃了眼他身邊那位,「有趣。」
誰知下一秒,幸村就站在中間阻擋住了他投射過來的視線,「我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說完,他牽起富岡純夏的手直徑與他們擦肩而過。
「喂喂喂,他們,他們——」
「岳人,不用特意指,我看得見。」
……
走出一段路后,富岡純夏才發覺不對勁,因為現在她手腕很燙!
一巴掌就將對方爪子拍開,她緊張兮兮的朝邊上橫跨一大步,看人的眼睛圓溜溜:「你幹嘛抓我手!」
幸村表情無辜:「他們看著好凶。」
很兇?
回想起剛才隊伍里那個妹妹頭看來的眼神,富岡純夏立馬認同了他的說法:「確實好凶。」
幸村眼眸稍暗:「他們凶過你?」
「沒有啊。」富岡純夏眼神閃動,悄悄扣手,「只是昨天……我把那個紅毛給放倒了。」
瞧她一副心虛樣,幸村很快就知道她說的是誰:「向日岳人嗎?富岡很厲害噢,他手腳好像一直都蠻靈敏來著。」
富岡純夏敷衍扯動嘴皮:「……也就那樣吧。」
她臉上的嫌棄不要太過明顯,幸村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好可愛。」
富岡
純夏:???
耳尖泛起無法忽視的果凍紅,她假意沒聽到這句話般,倉促催道:「快點走,去吃飯。」
可沒想到幸村居然抬頭望了眼天空,疑惑回道:「誒?但是現在時間還很早哦,才三點過。」
富岡純夏震驚臉:「是你說的要去吃飯??」
要不然她也不會跟著走啊!
「晚點再去也不遲。」
富岡純夏:……
她沒由得多掃了兩眼旁邊人,總有一種上當的錯覺。
此時的幸村話鋒又驀然一轉:「對了,富岡今天是要回家了嗎?昨晚外宿沒關係吧?」
富岡純夏直白道:「我沒有家。」
「沒有家?!」幸村愣在原地,表情有些不可置信,「那你平日住哪兒?」
剛到這個世界不過兩天的富岡純夏抬頭望天,「昨天住的你家。」
「那以前呢?」
「以前我有家啊。」
在鬼殺隊她和義勇都是有宅邸的,不過現在已今非昔比了,她不僅身無分文,還無處可去,這麼一對比是有些可憐。
當然,她的話顯然對面沒能理會得了。
「難道……」
幸村把說到一半的話咽回了喉嚨,他表情嚴肅的看著富岡純夏,「如果這段時間你沒有去處,可以先住我家,那間屋子沒人住,要是今晚你還像昨天那樣一個人在外面,是很危險的。」
關於睡哪兒其實富岡純夏並不是特別在意,她是獵鬼人,風餐露宿是常態,當然有床肯定最好,如果沒有睡山洞將就一段時間也沒問題。
她都打算好了,從那群不良少年手裡把原主的錢收回來先救濟,然後再找份合適的兼職養活自己,這個世界還不知道有沒有食人鬼,她必須得加快身體機能的訓練,以防以後發生意外。
就當富岡純夏打算回他話時,嬌滴滴女音又陰魂不散的從身後冒了出來。
富岡繪里站在不遠處,目光怯生生的看著兩人:「姐姐,今晚你又要不回家嗎?爸爸媽媽真的很擔心你啊,不要再鬧脾氣了好不好?等會兒我們一起回家吧。」
富岡純夏:這女的怎麼又來了?!
她有些頭大,對於像富岡繪里這種類型的人,她真的非常不擅長對付,當然,鬼除外,畢竟那種東西可以動用暴力解決。
幸村看了眼站姿乖巧、還朝他溫柔示笑的富岡繪里,眉頭一皺:「富岡,她是你妹妹嗎?」
「不是。」富岡純夏回答得無比果斷,「我沒有妹妹。」
富岡繪里頓時變得委屈起來:「姐姐,你不要再鬧脾氣了好不好,你就回家吧,再不回去爸爸媽媽就要報警了。」
殊不知就在她說話的短短時間裡,富岡純夏二話不說留下背影直接走人,而幸村也是立馬跟在她身後,兩人視若無睹的離開了。
富岡繪里:……
「再跟著。」
冷冷撇了眼企圖還想跟過來的女生,富岡純夏毫不留情威脅到,「我就不客氣了。」
她眼神里蘊含著的殺傷力讓富岡繪里當場打起了冷顫,獃滯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富岡純夏這才滿意回頭,扯了扯幸村的袖子:「走。」
「額,嗯,好的。」
看到此幕回過神的幸村,繼續緊跟在她步伐后,不過臨走前,他又扭頭看了眼表情變得有些扭曲起來的富岡繪里,眼底滑過一絲深慮。
誰曾想兩人前腳剛踏出校門沒多久就被一群不良少年給團團圍住了。
相良左太指著她大吼道:「表哥,就是這女人昨天把我們的錢全部都搶走了!」
「哦?就是你這個丫頭片子欺負了我弟弟?」為首有位肌肉發達的壯漢,雙手插
兜嘴裡叼著半截煙,目光鄙夷的看著富岡純夏,「媽的,把錢交出來!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說實在的,富岡純夏這兩天心情真的非常不好。
論誰死了重活到一個陌生世界,然後攤上這麼一大堆亂七八糟又莫名其妙的事情後會不暴躁,即便她所學的是以穩重出名的水之呼吸,那也不能改變她現在很生氣的事實。
鬆掉系在脖子上的深紅領結,富岡純夏將肩上書包朝身邊男生懷裡放去,面容冷漠站在惹事人跟前,聲音平穩:「你說讓誰好受。」
「死婊/子還挺能傲的?」
「等等富岡……」
「幸村,往後退。」
幸村完全沒有機會攔住人,因為就在壯漢準備伸手揪面前女生衣領時,一個不知比他速度快多少倍的拳頭,由下而上,直朝他下巴擊去。
一拳過後,男人口頭血沫的暈倒在地,兩眼發白,昏迷不醒。
他周圍的同伴見狀那還得了,喳呼呼火速開上想進行團毆,不過他們顯然低估了女生的實力,不過十秒,一座人肉山就堆疊在了地上。
打算幫人的幸村:……
完全沒有他出手的機會!
把礙事的東西收拾完,富岡純夏一把抓過準備逃跑的相良左太,收著力把人往地上一摁,半蹲在他面前,語氣陰冷:「決定了,今天你必須把錢還完,否則——」
她猛地收緊五指,相良左太頭皮一陣麻動不止,哀嚎道:「姐,姐,我真沒這麼多錢啊——有,有,我都給你我都給你。」
「3,2……」
「在包里在包里,我給你拿,我給你拿!」
富岡純夏鬆開了手,相良左太躺在地上劫後餘生般大喘著粗氣,他踉蹌站直身然後慢吞吞拉開自己包的拉鏈,隨即一道刺眼的白眼在太陽折射下直徑向富岡純夏身上閃去。
「去死吧!」
「小心!」
幸村的手剛到半空就停頓住了,此刻,相良左太握刀的右臂已經被人卸掉了,整個右手無力掉落在空中,而他手裡的短刀也「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空氣中無形瀰漫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戾氣息,相良左太跪倒在地,同時,他身下多出一灘不明的淡黃液體。
「富岡。」
清潤柔和男音的響起,頓時驅散不少四周膽寒,幸村將還在惱怒中的富岡純夏往後輕輕牽退,讓她和相良左太保持一段距離,「別過去了,到時候又得弄髒手了。」
他環顧了一眼周圍,因為現在大部分學生都在校內參加社團活動,路上沒幾個人,不過還是不缺有路人看到情況后,對這邊指指點點。
「有人已經報警了,這不關你的事,你先走吧,下次再吃飯。」
富岡純夏從他懷裡拿回自己書包,面無表情靠著路邊青木,看著已經有準備主動投案的覺悟。
從小到大一直是三好學生的幸村:……
看著面前一堆暈倒在地且不知死活的不良少年們,他居然有些哭笑不得起來:「富岡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厲害啊。」
富岡純夏砸嘴:「他們很弱。」然後覺得這話不太形象,又添了一嘴,「還愛惹事,欠揍。」
當然,這裡面也含了她丟丟其他火氣,可這又能怪誰,還不是只能怪這群傢伙倒霉,一次兩次,偏偏就往她槍口上撞。
「你快走。」富岡純夏朝幸村催促到,她不想把其他無辜的人引進來。
可哪知幸村依舊紋風不動站在她身邊,一副就沒打算離開的架勢。
「這麼算的話,我也是幫凶噢,離開了那就是妥妥的逃犯。」
富岡純夏表情秒變嚴肅:「我會和警察說清楚原因的。」
幸村反問道:「那
你說來聽聽?」
她頭一歪,細想了一番才開口:「昨天我要他們的錢,結果他們錢不夠,於是剩下的二十萬我讓他們兩天後湊齊給我,但今天他們不僅提前了一天來找我而且還沒帶夠錢,然後我就把他們揍了。」
幸村:「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某人理直氣壯。
突然,對於自己的留下,幸村態度更堅定了,不過在警察來之前他必須知道事情全部經過。
「富岡,可以詳細和我說說你們昨天發生了什麼嗎?一定要詳細。」幸村著重說到最後一句。
富岡純夏也沒隱瞞什麼,大大方方說明了自己和這堆不良少年的恩怨,整個事由說完后,她身邊男生臉上的表情一下就垮掉了。
幸村咬牙切齒的看著捂著胳膊嗷嗷大叫的相良左太:「遇到這種垃圾,富岡你第一次就該直接報警,他們居然還欺負了你兩年!簡直欺人太甚!」
富岡純夏不明白他怎麼看著比自己都還要生氣,於是連忙解釋道:「我在昨天已經把他們教訓了。」
開玩笑,她會讓人欺負?
幸村一臉嚴肅:「皮肉教育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監獄才會讓這群傢伙記憶猶新。」
富岡純夏大為震驚:「皮肉教育都不算教育嗎......」
「當然!他們應該進監獄!」
果不其然,才過了幾分鐘,警車就呼啦啦從另外一條街道駛來了,車上剛走下一位警察,富岡純夏便輕車熟路的將雙手遞了過去,簡直不要主動:「他們是我揍的,和其他人沒關係。」
饒是見多識廣的警察也沒想到有一天會遇到這麼自覺投案的犯人,幸村又一次心驚膽戰把人扯回來,朝警察禮貌鞠躬解釋道:「警官您好,這當中還有其他隱情,她不是故意打人的。」
被派遣處理此事的一共有兩位警官,富岡純夏眼尖,一眼就把人胸口前的牌子看清楚了——池上武、村田良介。
日本姓村田的人不少,但和自己記憶中那位長得像的恐怕還是有些少。
望著眼前這個長相清秀的年輕男子,富岡純夏一下看出了神。
幸村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和警察說清全部情況,結果一扭頭就發現某位「罪魁禍首」正目不轉睛盯著別人看,睫毛都不帶閃一下的那種。
幸村:......
他聲音輕得不能再輕的提醒道:「富岡,警察在做現場筆錄了。」
富岡純夏這才戀戀不捨收回視線看向幸村問道:「什麼?」
幸村極為耐心的又重新說了一遍,富岡純夏才朝兩個警察點頭:「就是他說的那樣。」
池上武和村田良介彼此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池上武清輕咳嗽了一聲:「既然如此,還是得麻煩兩位同學跟我們回趟警署,做一個詳細的調查。」
富岡純夏再次主動伸手:「綁吧。」
池上武:「就做調查而已,還不至於上銬。」
見他們居然沒綁自己,富岡純夏莫名有些感嘆:「沒想到你們這裡還挺講理的。」
池上武:......我們一向都很講理的好不好!話說你一副欣慰的表情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