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擊斃

任何物體進行水平方向運動時候，由於萬有引力原因都會呈拋物線狀軌跡運行。高速旋轉射出的子彈，同樣也不例外。

面向對方的方向，靠在戰壕壁上。隨手在地上抓把干土，向戰壕上空揚起。看著緩緩向西飄散的塵土，心中默默計算著風速，腦海中浮現出剛剛起身那一瞬間觀測到的前方戰場地形，並計算著對方與自己之間的大致距離。

將手中的步槍抬起，槍口卻對著戰壕與天空相接的位置。「呯！」開了一槍，然後屏息靜氣，側耳傾聽。槍響聲和子彈打擊目標的聲音是截然不同的，並且六百米左右的距離，兩種聲音幾乎是重疊的。

但是在內息術加持的聽覺下，程昱依然能清晰分辨出六百米外，子彈擊打在土地上發出的聲音。

沒有命中才正常，僅憑大致的估算想能精準命中那不現實。除非魂界解封，真若那般也用不到這簡陋的槍械了，神識加飛劍將成為對方的夢魘。

真正的神槍手並不會佔領一個制高點，趴著不動不停的「呯呯呯」！那是擁有主角光環的遊戲里的玩法。狙擊手開一槍便會換個位置，不斷的移動和隱藏自身。趴著不動那不是狙擊手，那叫活靶子。

所以，程昱故技重施。撿起剛才的士兵的步槍和頭盔，放置一旁。並沒有急於探查對方位置，而是撕開一包壓縮餅乾，拿起水壺，找到一個缸子。捏碎壓縮餅乾，放入缸子，扭開水壺蓋子，倒了一點水，將壓碎餅乾化開成糊糊。

壓縮餅乾的包裝是鍍鋁包裝，反光度很好。程昱在戰壕中找到一個巴掌大小的木板，將包裝紙用糊糊粘在木板上，一面簡易的鏡子便製作完成。

將「鏡子」綁在自己的槍管上，背靠著戰壕，一手一桿槍，緩緩舉起。

「嘭！」槍聲響起的同時，程昱從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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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中也看到火光閃爍的地方，不等對方拉栓上膛，直接起身，舉槍便射。

一聲槍鳴，程昱開完槍便重新蹲下。那一瞬間，眼角的餘光已經清晰看到對面戰壕上方，一蓬血花濺起。

拔掉綁在槍管上的「鏡子」，隨手扔一旁。坐在地上，繃緊的肌肉慢慢的舒緩。

程昱摘掉袖子上的袖章，輕輕的撫摸這塊被污漬血跡浸染的白布袖章。正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依稀可辨「中華援邊軍」幾個繁體宋體字。翻過袖章，背面因為緊貼衣物，乾淨少許，字跡也清晰許多。「姓名：程昱；部別：陸軍；職別：戰士（特）」。與其他班的戰友袖章基本一樣，只是他的職別一欄中多了一個紅色的「特」。

尖刀班一共8人，有紅色特字標識的也只有他和他們的班長，羅建國。這是狙擊手的特殊標誌，而程昱的一手百步穿楊的本領，也來自羅建國的悉心教導。

對面的狙擊手死掉了，子彈穿過鋼盔，擊穿額骨，一槍爆頭。蹲在狙擊手屍體前的程昱，腦海中浮現出羅建國教導他打靶時的情形，如果沒有當初的老羅，只怕自己早就死掉了……

老羅不愛笑，是個糙漢子，但是卻有一套與眾不同的授藝方式。最初練槍，老羅沒有用普遍使用的要求射擊靶心，而是要求他隨意射擊，但是只要上靶，接下來的每一槍都要擊中第一槍擊出的彈孔中。如果靶上出現第二個彈孔，他將面臨俯卧瞄準彈孔兩個小時的懲罰。

奇特又嚴苛的練槍方式，用老羅的話說：打中靶心算個球本事！靶心那麼大的目標，誰特么都能打中。

……

終於他的靶上的彈孔越來越少，總是在旁邊監督的老羅臉上也開始泛起一絲笑意。

就在他認為自己差不多出師時候，老羅拿來了一把卡爾卡諾m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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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1步槍，這是一把號稱最難瞄準和操控的步槍。老羅把槍丟給他時候說：這玩意可是我費盡口舌在軍需庫借來的，這槍你要是能搞明白了，那你就算是出師了！

程昱接過槍，拉栓上膛，對著靶子就是五發！靶子正中紅心一個圓形彈孔，周圍微微冒著几絲青煙。他轉頭看著老羅，「明白了！」

旁人不知道程昱說的是明白老羅說的話，還是說的這把槍他弄明白了。

可是了解程昱的老羅卻知道他的意思，嘿嘿一笑說道：「小子！急個什麼勁兒！老子還沒給你說清楚呢！」頓了頓，接著說道：「你給老子背對著靶子，然後轉身，老子不管你用眼角餘光還是什麼別方法，只要你看到靶子，就得給老子開槍！一星期老子來考核你，打不到靶心或者多出一個彈孔，給老子繞著這個靶場匍匐潛行10圈！這是第一步，先給老子練好了！」說完抱著他的鐵酒壺，歪歪扭扭的回去了。

程昱一臉懵逼的看著遠去的老羅，又看看，直徑五百米的圓形靶場。匍匐潛行！這樣的距離10圈，會被磨死的……就這樣，程昱將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射擊聯繫上。

老羅沒了！就在他眼前沒的。那顆炮彈落下時候，程昱已經瞄準了對方陣地的迫擊炮兵。開槍的瞬間，被老羅一腳踹出去，打了好幾個滾，跌入壕溝中一個坑中。那顆迫擊炮彈卻正好落在老羅腳下……

程昱收起袖章，抹了抹眼角。眼角有些模糊，或許是沙土濺進了眼中。將身上的棉襖棉褲脫掉，有內息術打底，天寒地凍卻奈何不了他，倒是厚重的棉衣褲限制了他行動自如。

「嗡……」內燃機引擎的轟鳴聲響起，程昱第一反應，是翻身躺倒在地上。僅憑聲音他是無法分辨出師轟炸機還是偵察機，但是無論是什麼，他都要避免被對方發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