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炸開了鍋

第六章 炸開了鍋

趙春香這個人楊家人並不陌生,因為她是楊樹森單位里聲名在外的名人,當然不是什麼好名聲。然而大家都沒料到,自家的老大居然會跟那個女人扯上關係,最重要的是被家裡的老疙瘩抓住了把柄。此時家裡的所有女人,都把目光看向了楊樹森,目光中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只見家裡最大的大姐楊樹枝,對著自己的弟弟開口說道:

「樹森,沒結婚前你好歹也是個大小夥子,你是咋想的?居然跟趙春香攪在一起,這也就是咱們自家人在一起說話,要是被弟妹知道了你背著她還有別的女人,我看她非得跟你離婚不可!」

長姐為大,楊樹枝是家裡除了父母之外說話最有威信的人,因為她是家裡的老大,不管是教訓哪弟弟妹妹,都得乖乖的聽著,因為這群人沒長大的時候,全都是靠著楊樹枝幫著父母,承擔著拉扯幾個兄弟姊妹長大的重任。

老太太坐在主位,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不過手卻不自覺的把剛才放下的雞毛撣子給重新拿了起來。這一幕看的楊樹森肝兒顫,知道自己一個應對錯誤,老太太的雞毛撣子就會落在自己身上,趕忙委屈巴巴的對著大姐楊樹枝解釋道:

「大姐,我真的沒做過,都是傻茂這兔崽子滿嘴跑火車,往我身上潑髒水。」

站在屋子中間的葉晨,露出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呵呵笑了兩聲,然後說道:

「是,都是我滿嘴跑火車,你是大哥,你說的一切都是正確的,是我跟趙麥香搞在一起成了吧?」

葉晨說到最後的時候,表情裡帶著肉眼可見的憤怒,家裡的兄弟姊妹都看了個一清二楚。

家裡包括老頭老太太的所有人都知道,老楊家要說長的最周正的,就是葉晨,從小到大身邊從沒缺過女孩子的追求,長得還一個賽一個好看。上學的時候書桌里就收到過好些女孩子示愛的情書了,說他跟趙麥香攪在一起,純粹是無稽之談,他人是傻了點,又不是瞎子。

至於楊樹森,幾兄弟里打小就數他尖兒,心眼兒賊多,而且對於自己的幾個姊妹兒,總有一種居高臨下的俯視感,說起話來總是陰陽怪氣的,是個老陰陽人了,大家平時都不怎麼待見他,只是都是一個媽生的,不跟他計較罷了。

所以要說楊樹森做出這種事情,可信度遠比葉晨要高,畢竟平日里楊樹森和楊樹林兄弟倆,就沒少支使葉晨跑腿。而且從小到大,只要是闖了禍,這倆傢伙從來都是往葉晨身上推,葉晨是家裡的幾個姊妹里挨揍最多的那個。

看到葉晨「悲憤」的表情,就連二姐楊樹葉都看不過眼了,她對著楊樹森大聲斥責道:

「樹森,咱都是一家人,裝什麼假啊?不是你做的,難不成還能是傻茂乾的?傻茂說的沒錯,幫他賠錢還真是你應該應分的,哪來的那麼多怪話?人家當初幫著你打掩護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了?真要是被人家掌柜的給堵在屋裡,咱們全家都得跟著你丟人!」

眼見自己的幾個姊妹,都相信了自己跟趙麥香有一腿,葉晨把從臭水溝里掏出來的泥巴,「吧唧」一下甩在了自己的褲襠上,就算自己說是泥巴都不管用了,任誰都說他是拉在褲兜子里了,楊樹森一陣心累,他恨恨的瞪著葉晨,恨不得掐死這個糟踐自己的王八蛋。

「啪」的一聲,老太太的雞毛撣子抽在了椅子的扶手上,臉上目無表情,聲音里不帶一絲溫度的對著楊樹森說道:

「楊樹森,站到我面前來,轉過身去!」

老太太是老楊家當家做主的那個人,她的命令家裡的所有人都要照辦,即便是家裡的老爺子也不例外,楊樹森哆嗦了一下,知道今天這頓打自己是躲不過去了。

楊樹森磨磨蹭蹭的來到了老太太的跟前,背對著老太太,老太太抓著雞毛的那一段,用竹條那一塊狠狠地抽在了楊樹森的身上,也不管是不是屁股蛋子了,可哪抽哪,嘴裡還恨恨的說道:

「我讓你不學好,跟那種傷風敗俗的女人攪在一起不說,居然還讓你弟弟幫你把風。當哥哥的自己不學好也就罷了,還教壞弟弟,我打死你個不爭氣的東西!」

在老楊家雞毛撣子快要成了葉晨的專屬家法了,因為就他最能惹禍,楊樹森從小到大都沒挨過,這是第一次被家法抽在身上,他的小體格子可沒有葉晨的厚實,被打了幾下就忍不住開始求饒了:

「哎喲,媽,我真的沒做過,是傻茂誣陷我,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哎喲,別打了。」

楊樹森不求饒還好,一求饒老太太更來氣了,愈發的用力,嘴裡還不聽念叨著:

「不是你做的,難不成還是傻茂做的?你媽我還沒老到頭昏眼花的地步,你說大茂在外面打架惹禍我相信,他缺小姑娘喜歡嗎?跟他一起玩的那些丫頭,哪個不比趙春香長得好看?我對你平時還是太慣著了!」

看著楊樹森被抽的腦門上豆大的汗珠子掛著,坐在一旁的楊樹林吞咽了一下唾沫,他偷瞄了屋裡的眾人一眼,看到大家都在看熱鬧,他悄摸的朝著門口的方向摸去,因為他心裡也有鬼,唯恐葉晨說出什麼虎狼之詞來,到時候自己也躲不過這頓揍。

楊樹林剛摸到門口,正要拉開門出去,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二哥,幹嘛去啊?大哥的賬還沒算完呢,馬上該你的了,不過你得稍等一下,你的賬比較多,我都記在一個小本子上了,我去取出來。」

說著葉晨大步流星的朝著院子里走去,走到門口一把將楊樹林推到了一邊,楊樹林這會兒哪還走得了啊?只能訕訕的回到剛才的位置,正準備坐下,老太太的聲音突然響起:

「給我站在那兒,誰讓你坐下的?」

只見葉晨來到了院子的柴禾垛旁,伸手扒拉出一個窟窿,探手往裡頭掏了掏,跟變魔術似的從裡面摸出來一個小本子,然後飛快的跑回了屋,把門關上。葉晨來到了老太太的跟前,然後問道:

「媽,是您自己看,還是我幫您念?」

老太太抬頭看了眼葉晨,沉默了片刻,然後對著大姐楊樹枝說道:

「老大,去把我的老花鏡拿來。」

楊樹枝應了一聲,去裡屋把老太太的老花鏡拿了出來,遞到她手裡,老太太戴上之後,從葉晨的手裡接過了小本子,手指蘸了下唾沫翻開,看著看著老臉愈發陰沉,最後手掌用力的拍在了桌子上,大聲說道:

「楊樹林,給我滾過來!」

楊樹林被嚇了一跳,來到了老太太的跟前,規規矩矩的站好。老太太操起本子,直接摔在了他的臉上,然後說道:

「楊樹林,你可真出息啊,我都沒想到,合著小時候那些個偷雞摸狗的事兒都是你乾的,結果全都扣在了傻茂的頭上。小時候倒是還好,上中學你更過分,居然趁著午休,跑到老師的辦公室偷苦茶子和絲襪,還讓大茂幫你望風,你也算個人?我們老楊家家門不幸啊,怎麼就出了你們這兩個傷風敗俗的狗東西?!」

楊樹林的腦瓜子「嗡」的一下,你要說小時候偷雞摸狗,讓葉晨去背鍋,這事兒他干過,畢竟這傢伙皮糙肉厚的,挨打就跟沒事兒人似的,可你要說自己偷老師貼身衣物,這事兒自己是絕對沒幹過啊。

楊樹林現在算是體會到楊樹森的痛苦了,葉晨這貨也太陰了,他這絕對是早有準備啊,為的就是卯足了勁兒坑自己一把。此時就算是自己辯解都沒用,因為誰都知道葉晨今天剛進家門,你說他提前準備好這一切,誰信啊。

楊樹林哀嘆了一聲,站在那裡不言語了,常年玩鷹,居然被家雀給啄了眼了,等著挨揍吧。老太太看著他這副死德性,氣不打一處來,拿著雞毛撣子劈頭蓋臉的對著他抽去,痛的楊樹林趕忙用手護住了臉。

一旁的楊樹葉羞紅了臉,站起身來指著楊樹林就破口大罵:

「楊樹林,你個下作的狗東西,我說我晾在外面的衣服怎麼動不動就丟了,感情是你個王八蛋乾的,我撕了你!」

楊樹葉說完就沖了過來,伸手就朝著楊樹林的臉上撓去,給屋子裡的人都看呆了。就連一旁的葉晨,都沒想到會有楊樹葉這個神轉折,坐實了楊樹林的事情。

其實幾戶人家共住在一個大雜院兒里,丟些東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就好像是四合院世界的時候,棒梗就時不時的偷雞摸狗,畢竟誰都有個貪小便宜的心理。

可楊樹林倒霉就倒霉在他遇到了葉晨這個掛B,葉晨在太山屯的時候,就準備好了這個小本子了,還特意用玩古玩時候的專業技能把小本子給故意做舊,本子的邊兒都特意磨飛了,為的就是坑楊樹林和楊樹森一把。

楊樹林一邊躲著楊樹葉的抓撓,一邊叫屈道:

「二姐,不是我,我沒偷過!」

屋子裡鬧哄哄的打的那叫一個不可開交,楊樹葉好像一個瘋婦似的,對著楊樹林撓去,至於大姐則是在一旁幫著拉架。老太太則是被吵得頭都要大了,這家裡怎麼一股腦出來這麼多的破事兒啊?她用力的一拍桌子,大聲喝道:

「都給我住手!消停的給我坐下!」

這在這時候,就見屋子的門被人從外頭推開,然後就見葉晨的三姐楊樹影從外頭風風火火的跑進來,屋子裡的所有人一時間都看著她,老太太板著臉說道:

「進屋不知道關門嗎?夾尾巴狗啊?沒規矩!」

楊樹影一時間噤若寒蟬,趕忙把門給關上了,然後就見她興沖沖的對著老太太說道:

「媽,您先別上火,我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剛才碰見葉菲了,她跟我說了,這傻茂揍主任的事兒,還有那個那個腦袋被開瓢找上門的那個,這倆人的錢啊,她都拿了。」

大姐正在為屋子裡亂糟糟的事兒感到頭疼呢,這時候趕忙轉移注意力,對著三妹楊樹影問道:

「老三,真的假的啊?」

「真的,葉菲親口跟我說的。」

屋子裡的人神色都是一松,大過年的,年貨還沒置備齊呢,就先掏出去一大筆,任誰心裡頭都不得勁兒,就連躲在裡屋的老爺子,都從屋子裡頭鑽了出來,對著楊樹影問道:

「樹影,把你剛才說的話,給爸在學一遍!」

楊樹影搓了搓手,哈了哈熱乎氣兒,然後對著老爺子說道:

「爸,這葉菲他爸要支邊走了,這葉菲呢也考上大學了,原來她在廠子里啊老挨欺負,所以呢,這臨離開廠子啊,她就想出口氣,就讓咱家傻茂幫她收拾欺負她的主任去了。葉菲說了啊,這次呀,可真不怨她茂弟弟,你們不用擔心錢的事兒了,她說那倆人的醫藥費啊,馬上就給送過來。」

老爺子來到太師椅前坐下,然後嘴裡叨咕著:

「你看看,小菲這孩子從小就說話算話,大茂,你說說,人家小菲幫你賠了幾回錢了?說話呀你?你去吧,去兩肋插刀去吧,你看人家小菲走了,誰還替你賠錢?」

葉晨哂笑了一聲,然後對著老爺子開口說道:

「爸,合著我見義勇為還有錯了?反倒是家裡頭偷雞摸狗的這倆貨你不管教,就可著我自己身上數落是吧?」

老爺子眼珠子一瞪,指著葉晨破口大罵:

「把人給打壞了,你反倒是有理了?見義勇為?你這叫江湖義氣,兩肋插刀,你還有理了?」

坐在一旁一直沒吭聲的老太太,這時候開口說話了,只見她聲音平靜的對著葉晨問道:

「大茂,五五幺次車是幾點的啊?」

「明天早上十點。」葉晨看著老太太回道。

老太太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葉晨開口說道:

「好,明天早上十點,你就坐著這五五幺次車給我回農村去,你自個兒在農村過年。從打你一回來,這家裡頭就沒消停不說,反倒是狗咬狗一嘴毛了。我也不求你多出息,最起碼把謝老轉給我比下去,拿一個回城的名額回來。」

大姐楊樹枝看不下眼了,對著老太太勸道:

「媽,您不能這樣,你看看這馬上要過春節了,你讓大茂一個人,他在那冰天雪地的怎麼過年啊?」

「你閉嘴!」這時候老爺子站起身來,一錘定音的說道:

「你媽說的話那就是聖旨,我都得聽她的。」

大姐還要說些什麼,葉晨站起身來攔住她,看著老太太笑了笑,然後說道:

「媽,看來我在這個家還真是不招人待見啊,既然如此,我也別招你煩了,幹嘛明天走啊?我現在就走,至於那回城的名額,呵呵,這城不回也罷。就算是回城了,我也乾脆點兒,單立個戶口,省得招你們煩,還要你們時不時的幫著我賠錢。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屋子裡的所有人全都一臉震驚的看著葉晨,都沒想到他這麼剛,直接跟老太太頂上了,大姐用力的拍了葉晨一下,然後斥責道:

「傻茂,你說什麼呢?快跟咱媽道歉!」

「你閉嘴!」老太太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被葉晨的話給架在了那裡,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讓他走!把他行李給我拿出來,我自當沒他這個兒子了!」

老爺子這時已經從裡屋抱出了葉晨的行李捲兒,葉晨沒再言語戴上帽子,背上了行李卷,徑直的朝著外面走去……

……………………………………

劉士寬和胡克下午從九道灣衚衕里出來,劉士寬感到一陣憋屈,他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兒,對著胡克說道:

「你先回去,我去和平里一趟。」

胡克一聽到和平里,頓時想起來葉晨在打架的時候,跟劉士寬提過一嘴李曉光,他狐疑的對著劉士寬問道:

「六哥,你不會是要給楊樹茂下藥去吧?」

劉士寬惡狠狠的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胡克說道:

「我從小到大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好歹我跟李曉光也有過一面之緣,我相信他在知道楊樹茂居然敢頂著他的名號忽悠,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到時候就不是胳膊掉環兒那麼簡單了,李曉光會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

平日里咋咋呼呼的胡克,此時陷入了沉默,許久之後對著劉士寬問道:

「萬一楊樹茂真的跟李曉光認識呢?」

劉士寬嗤笑了一聲,然後對著胡克說道:

「能不能別鬧,這兩個人一個住在和平里,一個住在九道灣,八竿子都打不著,再者說了,你也不是沒見識到楊樹茂家有多窮酸,賠個三塊五還得等到明天開資,你覺得李曉光那樣的大耍,會認識楊樹茂這樣的窮酸?開什麼國際玩笑?」

胡克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於是沒再多說什麼,對著劉士寬說道:

「六哥,那我就先回去了,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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