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炮灰煉成計劃（九）
突然出現的提示少有人注意到，但接下來猩紅的警告卻讓所有人都不得不注意。
「警告：未知生物，數據未錄入。負能超標，污染率上升，請規避或消滅污染源。」
「等等！不要動！」黑衣人突然又喊道，嗓門之大隔著車都能聽到。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只剩下眾人的呼吸聲。
「媽的！開車快開車。」突然壓抑的氣氛找到了宣洩口，車子又猛然啟動起來，顯然黑衣人的緊張給人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開車的司機手法明顯粗糙了不少。
在李牧之感知中，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出現了，空氣突然變的黏稠起來。
兩輛車開的風馳電掣，可才開了五百米前面的車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突然停了下來，緊跟著後面的車就追尾了。所幸李牧之他們是在後面一輛車，前後「夾擊」的滋味的可不好受，即便如此但是車子實在開的太快，在司機有限的反應下下意識的打盤想避開，可根本來及，所以……他們翻車了！
但最慘是前面那輛車，撞擊的瞬間就死了三個人，但他們來不及悲傷哀鳴，突然一股大恐怖降臨在他們身上，這兩車人就是像被包裹的餃子餡。他們呆若木雞，連思考都似乎停滯，像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他們的思維像鴕鳥一樣把『頭』埋進了深淵。他們的思維和肉體在這一刻分離，也就在這一刻他們的肉體『背叛』了他們，它們開始異變，身體開始隨機的生長出肉芽、肌肉、骨頭、眼球、頭髮和牙齒。即使是不同的個體只要他們的血肉接觸也會開始融合然後混雜在一起生長，作為人類的dna在這一刻破裂，隨機的交叉混合，在這短短的一刻他們失去了作為人的資格變為了不可名狀的怪物。
顧佳虞則意外的昏死了過去，但她的肉體也不可避免的開始崩潰，她的臉上竟然開始長出手指和麟甲，胸口生長出了十幾雙怪異的瞳眸。
而李牧之則又是另一番痛苦滋味，這一刻那非人的理智保護了他，在這一刻他的感受就是像是被浸在了信息洪流中，那些深入淵海又磅礴斑雜的信息在拚命的擁擠灌輸，即使是無生命的死物都不放過，而那非人的理智則在命令他的身體排斥這些信息，雙目圓睜青筋欲裂渾身顫抖彷彿隨時都會崩潰。
而這所有的源頭是一顆光球，至少在李牧之的感受中那是一顆光球，但祂散發的光芒並不是單純的光，那是實質化的信息洪流，他根本不敢去看祂，如果直視或者在高維觀看那狂暴的信息洪流會直接將他沖刷成迷亂的怪物。
李牧之只撐了一分鐘就察覺到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了，異變逐漸開始。他的身體在這一刻變成了戰場，兩股不同的『信息』在相互衝擊『控制』他的肉體，而他自己則像一個旁觀者，無能為力的旁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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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威脅不止這些，離他最近的顧佳虞生長出了細長又密集的肉芽，而離他最近的已經要觸碰到他的眼睛了，但是他甚至連眨眼都不能控制。終於三秒鐘后那株肉芽直接觸碰到了他的眼球，就在這一刻他們的信息鏈開始交互，生物遺傳信息開始結合同時又開始狂亂的崩壞然後重組，而這也意味著這場『信息戰』又開闢了一處戰場，而同時他身後的其他人產生的威脅也正在迫近。
面對著這如山傾軋之勢，死亡的威脅激發了他隱藏的獸性，他清楚的聽到了那非人的嘶吼，可被信息洪流包裹的身體變成了堅固的牢籠將其囚禁了起來，死亡已近在咫尺。
而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遙的長陽天柱山警鐘連連。
這天柱山在長陽境內乃是一奇觀，其勢高絕不可攀，乃一隻擎天獨峰，與泰山齊高，但最為怪異也最引人猜想的是其上竟有一古鐘
這千百年來從未響過的古鐘此時鐺鐺作響，聲音雄厚又悠長。
而戌壁內部一片熱鬧，或者說雞飛狗跳，他們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也是頭一次知道他們頭頂上那口鐘竟也會響。幾乎沒人有知道這鐘聲的含義，或許這警鐘從來都是不為他們而設。
而知道這鐘聲含義的人此時睜開了眼睛，此一副壽仙翁老者模樣，雖盤坐於地卻仍能看出其身形高大。
「太初之炁，太素而破……進來吧。」
見其後白霧之處走來一女子，但……其穿著甚是古怪竟是古人打扮。雙手禮敬「老祖，語銘突響，是有來客？」
「太初之炁，太素而破，形而無質，其詭，必是魔神。」
女子大驚，「此聖地，何以擾？」
老者搖頭，「勿慮，此果必有因，此因必有果。」他似是感應到了什麼，向外看了一眼「瞧，來了。」
李牧之正絕望之際，天空突然黑暗下來，不，是有什麼東西吸收了所有的「光」，有一個「人」在吞噬所有的東西。
就像是按下了暫停鍵，所有的變化都停滯了下來，在這一刻所有人都像是被框入了二維的定格畫。趁這間隙李牧之終於「有幸」見識到發生了什麼。
那是道黑色的人影，祂身後散發著光明，而光明卻無法將祂照亮，祂是黑暗卻不散發黑暗，而那顆「光球」此時被握在了祂的手裡，那「無聲」的嘶鳴與哀嚎一波又一波的傳遞著痛苦。這痛苦似乎要讓這世界都黯淡無色，但一股無形的力量又將其局限在這小小的範圍。然後，這方圓千里的事物都開始失色。
就在一切將要變為黑白的時候，「噗呲」一聲，這聲音是如此的不和諧。就像是某些人正夸夸其談的時候突然放了個屁，而這個屁被所有人都聽見了，他們都緊閉著呼吸，因他們明白雖是沒有聞到，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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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屁定是臭的，如此一來整個氛圍都陷入了尷尬，話題便也戛然而止，然後草草結束。但有人卻要歡呼了，那些早就厭倦的人巴不得如此，那些羅里吧嗦的混賬垃圾話趁早滾球。雖然情景不同但感情相通，那些哀傷的「色彩」也鮮活了起來，世界又開始恢復她的正常模樣。
世界的顏色雖然開始恢復但有些東西卻永遠都變不回來了，喜悅還沒上心頭哀傷又將他們淹沒，這哀傷是這麼大，淚水傾眶而出，人性最後的悲鳴，隨即就淹沒在那崩壞的肉體之下。
或許就是這樣無助的絕望才讓人希望這世界有神有仙，希望在這種無助的時刻可以獲得拯救。
但李牧之不信神不信仙，新生代的無產者沒有多餘的信仰來供奉上帝和神仙，在資本的「狂轟亂炸」豐富的「物產」主義盛行之下，有的只有資本枷鎖，以前有困苦和飢餓上帝和神仙們也都還在，而現在「神仙」們也似乎都要在這枷鎖之下。
而現在李牧之面前的就像一位神，可似乎人們忘了就算這世界上有神仙之流的高等神秘，他們也不是為了人類而存在的，祂們的善也不過是人類一廂情願的臆想。
一股溫熱包圍了李牧之，但這股溫暖中夾雜著數之不盡的嘶吼蘊含著無盡深沉的惡毒跗骨入髓的私語，這無盡淵海般的陰暗沖刷李牧之的瞬間那些狂暴的異變瞬間停止，那些畸形的血肉像是灰暗的死木漸變為無聲的黑白又化為飛灰。李牧之此時就像是殘破的瓷像，腦袋缺了個角，腿腳和身軀也殘破不堪。但這還算好的，相比之下顧佳虞要慘的多，整個臉已經沒了，胸膛凹下去了大半，拳頭大的心臟暴露在空氣中，詭異的是它竟然還在跳動，但每一次跳動又從殘破的身軀中湧出一潑血花。而其他人則更為凄慘，那些完全異變的化為了飛灰，不完全的還殘留下一肢半腿。
整個場景鮮活的大概就屬李牧之了，他那些暴露在空氣中的血肉歡騰的鼓鬧著像一壺沸騰的開水，因為離的近那些沸騰出的血水剛好也有些滴落在顧佳虞的血肉里連著她的肉@體也開始不安分的鬧騰起來，先是劇烈的抽搐然後外露的血肉就開始生出濃稠的血泡，而血泡之下竟是奇迹的新生。
就算李牧之的腦子缺了個角但這也並不妨礙他思考，所有的這一切都被他看見，他也知道自己的血肉在新生，但這又怎麼樣？那個不知名的東西還不知道要對他怎樣呢？但他此時竟生不出半分害怕出來。
「唉~」
他似乎聽到一聲嘆息，接著他猛的打了一個擺子，全身癱軟倒了下去，身體沒有分毫血色，此時的他像一隻從冰櫃中抬出來的死豬。呼吸急促瞳孔放大。
那副模樣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抽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