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相遇是一種必然
人們對於自我認知總會有偏頗，但如果站在第三方的角度觀察自己，醜態便彰顯無疑，沒有其他人會比自己更會觀察自己。
建哥從來沒想到會以這樣一種方式來觀察自己，頭上橫梳的那幾根頭竟顯得那麼扎眼。
這個蠢態十足的傢伙真的是自己嗎？
此時正有四個人正在大眼對小眼，兩個建哥和兩個汪小淼，一個汪小淼略顯滄桑鬍子拉碴，一個略顯稚嫩；兩個建哥倒是相差無幾，都透著一股油膩勁兒。
他們為什麼會相遇？這還得從半個小時前說起。
程琛和他們在尋找域源的過程中爬到二十五樓的時候，發現一隻白色巨蛛在築巢，他們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暫時放棄了這一層的探索，但他們再往上爬三層樓卻又回到了十五樓。
「進去歇歇，不知道什麼才能再到十五樓。而且我們的食物快吃完了，該補充一下了。」
三人再次進到十五樓，十五樓的1513房裡面有自助販賣機和開放式掃碼貨架，但這種情況嘛自然是不用付錢的。
等他們吃飽喝足再次回到1508然後跳了下去，他們前腳剛打開門回到九樓，後腳李牧之他們就出現了。
雖說李牧之感知到有活人的氣息，可他們的方向卻是在不斷變換的，最終他們決定朝著分割空間的源點出發，但想不到走著走著李牧之感應到的三個人也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一進到這個房間李牧之就明白他們再次穿過了維度縫隙，因為很明顯這個空間分割的更為密集但卻被局限在這個房間里，而他們之前的所在地很可能是這個空間的延伸。
血肉被「分割」排布在空間中雖然看上去恐怖異常，但經過剛才的場景，顧佳虞他們除了最開始有點驚恐之外倒也很快鎮靜下來。
「這裡明顯和外面不一樣，這裡就是維度裂縫吧。」顧佳虞說道。
但李牧之卻朝著程琛和他們進去的房間走去，說道：「這裡。」
李牧之開門進去身體瞬間就恢復了原樣，後面的顧佳虞跟建哥他們也魚貫而入，面對突然出現的人程琛和他們瞬間神經緊繃，緊張的站起來下意識的拿著起對著他們。
兩群人陷入了短暫的對峙狀態。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成熟版汪小淼。
作為有經驗的過來人成熟汪小淼最先放下槍，問道：「你們進來多久了？」
稚嫩版汪小淼：「你……你是誰啊？」
程琛和這邊的建哥也將手中的槍放下，「李兄弟！巧了嘛這不是，你也來這兒了啊！」
「等等，你誰啊？別在這兒瞎套近乎。李兄弟這不會是什麼怪物變的吧。」李牧之這邊的建哥警惕的提醒道。
成熟汪小淼說道：「我來解釋下，目前我們所在的空間很奇怪，物理規則紊亂。時間會每隔十二小時會輪迴一次，所以我們有時候會遇到之前的我們，但有時候也會遇到平行空間的自己，所以……」他打量了一番李牧之等人，「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們應該是來自平行空間的，對吧？」
一說道循環和平行空間李牧之這邊的建哥和汪小淼就有些明白了。
「何以見得？」李牧之問道。
「因為我之前沒見過你。」成熟汪小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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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李兄弟你怎麼也進來了啊？」對面的建哥似是惋惜但又抱著極大的熱情，看他的樣子恨不得來個擁抱。
「哎呀，顧警官，好久不見啊，我們也真真是有緣分，還沒感謝你們上次的救命之恩呢，現在又遇上了。」
建哥又看向李牧之，「李兄弟，我現在都還記得當初你帶我們逃離險境時那運掌乾坤智珠在握的樣子。李兄弟對於我們現在境遇你有什麼想法沒？這個，該怎麼出去啊？」
李牧之這邊的建哥看著對面的自己拍著如此心急熱燥赤裸不堪的馬匹，頓覺得有些丟人。這嘴臉有些太諂媚了吧。
程琛和見建哥如此「熱情」，對這人如此信任像是見到了希望一般，這態度實是令他有些詫異。
李牧之看著眼前如此「熟悉」的建哥，漏出微笑，轉頭看向了他們這邊的建哥，見他尷尬的訕訕一笑便回頭對著那邊的建哥說道：「出去的方法我倒是有一點頭緒，但是經過剛才的房間我又否定了之前的猜想。」
另一邊的汪小淼張張嘴準備說些什麼卻又咽了回去，聽一聽其他人的想法也許會有不同的發現
「之前我以為這個被截取的特殊空間是某種東西的域場影響而生成的，是一種高維力場的映射，這個域場將空間彎曲交叉層疊。樣子就像一個球，所以我以為域源在球心，但是我錯了，我認為它是一個球形是因為我習慣性的以三維思維觀測它。」
「而我們之前穿越的裂縫嚴格來說，是空間裂縫。你說的沒錯我們是來自平行空間的人」李牧之看向成熟版的汪小淼，「要想找到域源就要找到時間線上產生平行空間的分支點。」
「所以我們要溯源？」程琛和順著這個思路問道。
「不，這些平行空間有問題，有些是破碎的以至於有些空間的時間流速非常快，我們身在其中無法在時間線上做到溯源，而且也根本做不到。」
這話讓顧佳虞想起了之前的那些建築碎片。
「你們發現沒有，這個空間的物理規則紊亂是因為很多空間都是拼湊的，這說明什麼？」
程琛和說道：「空間在隨機拼湊。」
李牧之搖頭，「不，這說明域源無法維持空間的完整性，但奇怪的是整個空間卻沒有崩潰。為什麼？」
「我知道了，肯定是有什麼東西在維持。」顧佳虞說道。
李牧之看了她一眼，嗯……說的真好沒說差不多。但也沒說錯，至少她的思路是對的。
「那麼是什麼東西呢？」李牧之又問。
這次沒人能回答。
他又說道：「為什麼會產生平行空間這種理論？是可能性，在標準時間線上一件事可能有多種結果。但在這裡，這種多種結果成為了可觀可見的，為什麼會這樣？」
此刻所有人腦子裡都好像明白了些什麼但又說不上來。
李牧之看向汪小淼，「是循環！十二小時一個循環，每個循環都可能會產生不同的結果，也就是平行空間。那為什麼會循環呢？」
「是不是……這樣才能維持空間不崩潰啊？」顧佳虞突然想到。
「對，這就是『原料』，它很可能截取了當時十二個小時的空間片段為『原料』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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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哥喃喃道，突然有一種想法在他腦子裡冒出來
這說法細思極恐，這意思豈不是說……他們都是一種複製品？是假貨。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都是假的？」顧佳虞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是冒牌貨。
李牧之搖頭，「沒有這麼簡單他們都是那個時間點上真實存在的人，又是在進入這裡后產生了不同分支的結果。他們即是同一個人但又不是，現在他們都是獨立的個體，沒有真假一說。」
「不對，不對，不對。這個循環的說法不對，有一個人，他沒有出現在這裡了，沈燁，他沒有再出現在這裡了。對呀，我之前怎麼沒想到，這個說法本身就是矛盾的。」程琛和看向他們這邊的汪小淼，十二小時循環的說法有漏洞。
汪小淼肯定的說道，「沒錯，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了。」
他們都看著李牧之，想看看他怎麼說，李牧之也並有讓他們失望，他說道：「如果十二個小時一循環這個線索是真的的話，有三種可能，第一個，是他的時間線收束了，也就是他逃了出去，他在這裡所有的行為最終都會指向這一個結果，他在這個空間所有的分支都指向唯一，最終在時間線上逃過域場的捕獲也就不會再出現在這裡；第二個，是他每次都死了，時間線也會收束，被域場完全捕獲；第三個，你們只是單純的沒遇到罷了。」
「所以，這個域源到底在哪兒？」顧佳虞聽李牧之說了半天，什麼時間線收束之類的他是不太懂的，這說了半天了也沒講到重點啊。
李牧之看著他們說道：「這域源能在時間線上截取空間，應該無法在三維空間中觀測。」
「既然無法觀測，那豈不是找不到？」顧佳虞也不是太笨，連看都看不到的東西又該怎麼找？
「雖然看不到但不代表不能出去，域源截取時間線上的空間一定有一個錨點就是之前說的空間入口，現在看來那個錨點應該就在這個平行空間中。」
「那在哪裡呢？」建哥問道。
「添加『原料』的地方。」李牧之看那一邊的汪小淼問道：「你在什麼地方見過循環的場景的？」
「一樓。」汪小淼說道。
「一樓？進來的地方？也對。」
「可我去過一樓根本出不去，跑出去又回來了。」汪小淼再次說起這事。
「對，就像莫比烏斯環，最後又回來了，但是應該有岔路才對……或許隱藏起來了。」
「去一樓，看看就知道了。」李牧之說著就走了出去。
兩撥人面面相覷，最後也跟了出去。
他們往下走了十三層才到一樓。
這一樓平平無奇，大廳的左側是前台，右側是六張沙發對稱擺著，中后位置是乘電梯的地方。李牧之看了一圈向出口走去，後面一摞人也跟上去。不出意料他們又從出口折了回來。
「不對。」李牧之嘟囔了一句，又轉頭回去，這樣來回走了五遍，最後停在了門口位置。
「知道莫比烏斯環嗎？」李牧之看著門口也不知道在問誰。
「二維平面旋轉180度首尾相接。」程琛和說道。
「那如果是三維呢？」
沉默，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