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抱有期待的等待，更讓人黯然神傷
今天是周四，章冬頗為興奮的坐在職介所新買的辦公椅上。
第一天開業，那種激動難明的心情，就像投稿后等待簽約的一樣，明知道不應該抱有太大的希望，但內心還是會忍不住的去想，萬一自己運氣就爆棚了呢。
然而，幸運女神今天翹班了，並沒有光顧章冬一窮二白的小小職介所。
倒是有幾個阿姨閑來沒事，在邊上駐足了一會，章冬激動的上前招呼，結果是空歡喜一場，這些阿姨都是附近的住戶，只是看新開了家店，過來瞅瞅熱鬧。
整個下午，都是虛度時光。
第二天，依舊虛度時光。
抱有期待的等待，比之尋常的等待，往往更加讓人黯然神傷。
略有些壓抑的章冬，還沒有到預定的時間，就關門收拾好了東西，往寢室走去。心情頗為複雜，並不理想的結果，讓他多少有些喪氣。
他覺得他忽略了些什麼，但一時有難以察覺。
回寢室前，章冬在路邊攤，買了些江城鴨脖，還買了些別的冷盤滷味，順便買了幾瓶二鍋頭。其實冷盤更配啤酒，但啤酒貴，而且費菜，自己乾癟的荷包，還得悠著點。
回到寢室，許武擦著頭髮從洗手間出來，剛好看見章冬手裡的一堆東西。
「哎喲，老章，今天是發生了啥好事？買了這麼多菜」
聽到這話，剛剛還在電腦前玩的熱火朝天的室友們，頓時都投來了目光。
「嗨，我倒是希望有啥好事發生，最好中個500w，可惜，沒這個命哦」邊說，邊拖出一口箱子，在上面搭配起板子，這是他們日常打拖拉機的裝備。
「來來來，今天回來，看見老太太的鴨脖開張了，搞點回來打打牙祭，搞完待會打牌」，章冬招呼著。
頓時，寢室裡面就熱鬧起來，拖凳子的拖凳子，拿杯子的拿杯子，速度快的，都已經叼上了一根鴨脖，至於洗沒洗手，嗨，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酒之酣處，章冬悄悄的把話題轉了轉。
「你們的實習工作找到怎麼樣了？」
「找個屁的實習，我爸讓我考研，只要過了分數線，他幫我內部操作一下」說話的是謝琪，寢室里唯一的官二代。
「有個好爹就是爽啊，要不我給你爹當乾兒子？到時候，你叫我哥」謝琪邊上的曹敏調侃
謝琪佯裝起身，拍了拍曹敏，順便把手上的油揩到曹敏的衣服上，「你就在這裡等等，我去給你買個橘子」
寢室一片鬨笑。
倒是許武邊上的大高個難得的插言，「謝琪官二代，不用擔心，許武拆二代，也不用擔心。小林子家是做生意的，所以估計大概率回頭會跟著去做生意。就曹敏、我和你，需要考慮考慮工作的事情。
說話的人叫鄒魚，改變原軌跡的，替掉江波的那個人。
「大都督說的對，我準備去羊城，有親戚在那邊，而且改革開放最前沿嘛，機會多」
說話的是曹敏，而大都督，是鄒魚的雅號，因為鄒魚和周瑜諧音，大家都管鄒魚叫大都督。只是這個大都督，長得不僅不溫文儒雅，還五大三粗，叫起來格外喜感。
「嗯，有道理。不過最近學校的招聘會不多啊，我最近也想去找點事做做，順便賺點錢」
「那我周六陪你去人才市場看看，正好去看看有沒有好看的妹紙」林凡傑一臉猥瑣。
「要不，我去職介所看看，說不定就有機會，還免得等到周末，
周末人賊多」
章冬不經意間，就把話題引到了自己的主場，他想通過室友的口，了解了解當代大學生對於求職中介的看法，畢竟前世招聘都是互聯網了，而這一世，平時也不關注這些方面的信息。
「職介所，有個屁用，我給你說，那都是忽悠人的」，許武這下激動了。
「我家樓下不就有個中介么，平時介紹些鐘點工、保姆之類的還是蠻好用，有時找找維修工什麼的也都可以。
別的么，夠嗆，我上次還看見他們和一大學生吵架，收了大學生300塊錢，推薦了4個工作，就不推薦了，人家要退錢，他們說已經推薦過了，沒面試上，那是你人不行，把學生氣的不行。所以啊，還不如去論壇裡面找。」
「我去，中介這麼差的？」章冬倒是沒想到，中介的口碑這麼差了。
「倒也不是，那得看你找什麼，我剛才不是說了么？找鐘點工還是挺好用的，有點時候，還有保姆，鐘點工坐在門口，去了就能直接領一個回去幹活，快的很。」
說完，許武像是想起了什麼，「兼職也還可以，我上次周末沒事，我們樓下的中介還給我找了個發傳單的兼職。」
「那中介老闆對你不錯啊，是看中你了？想招過去做女婿？」林凡傑開著玩笑
「屁，那是他找不到人了，臨時找我湊數，還特么抽了我5塊錢的傭金，特么的，我一下午才25」
哈哈哈，寢室裡面又是一片鬨笑。
章冬也笑了笑，沒再繼續引導話題了，他已經找到癥結所在：中介的定位。
前段時間混亂的記憶，沖昏了他的頭腦，總覺得自己有金手指，那什麼不都是唾手可得，結果現實就給了他狠狠一巴掌。
他原計劃，是把目標定位在大學生上面的，這群人比較好忽悠。
但是實際的情況是，大學生找工作，要不就去網站，論壇，要不就是去線下的招聘會，而且學校還會組織招聘。
那些鐘點工大媽們，其實也不太適合咚咚鏘職介所，因為他本人年齡太小，那些大媽們更相信那些中年大叔開辦的中介所，這是他們樸素的生存智慧。
留給章冬的可選餘地，其實只剩下一條，那就是轉型，將職介所的經營範圍，從全年齡段變成大學生，方向從全職變成兼職為主，全職為輔。
這樣目標受眾帶來的巨大變化，隨之而來的問題也很明顯，那就是之前所做的事情都需要推倒重來。
而當前他急需解決的是：
誰來做兼職？
誰會要兼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