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要罰便罰
蘇池念說完,悠悠的靠在椅子上。
似乎是虞清的目光太過熾熱,她微微抬眸,就看見了跪在周紫萱身後的她,兩個人不由自主的對上了視線。
一種極強的默契,在兩個人對視的那一秒都互相笑了笑。
看起來像是會心一笑,可蘇池念知道,看見這個女孩子的第一眼,兩個人就一定會成為朋友。
周紫萱眼見蘇池念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難搞,甚至可以說是刁鑽。
她給了侍女一個眼神,一旁站著的侍女立馬會意,再撇了一眼站在淌美人身邊的侍女裴良,東宮之中五大美人,陳淌居于美人之首,一來家世背景不錯,二來樣貌不錯,三來自小就鈺周紫萱交好,她並不喜與其他妃嬪爭寵,也自然一直不在意太子對自己的寵愛與看法,肖若然自是覺得她很懂事理,該給她的分文不少。
當然,她和周紫萱很要好,所以幹什麼都會站在周紫萱身邊,兩個人的友情也無人可以動搖,出去家世背景的因素,還有唯一的奉儀時時庇護她。
陳淌輕輕咳嗽了一下,而後皺了皺眉,站起身,朝著蘇池念行了禮:「太子妃殿下,妾身自幼身體不好,今天氣陰涼,身子有些不適,這東宮之事,勞煩太子妃操心了,妾身先行告退。」
蘇池念對她印象不大,但舉止得體,看著人確實很舒服,她點了點頭:「好。」
「謝過太子妃殿下。」
陳淌轉身,身旁的侍女也跟著一起回去,剛走出大殿,她便停下了腳步。
思索片刻,她便走向了與秋儀殿全然相反的地方。
裴良愣了一下,緊跟其後:「美人,您這是……」
「傳話下去,我要見太子殿下。」
「啊?」裴良有些不解,但下一秒就派人傳話,「來人,速速傳話,淌美人求見太子殿下。」
一群侍女率先小跑著往前,陳淌的腳步挺急促的,裴良不禁問到:「美人為何要自己前去,您身子不適,本該回去休息的,告知太子殿下奉儀與太子妃的事情,我們來就好了。」
陳淌的額頭有些汗,許是身體不好,沒走多久就有些喘氣了,繼續道:「紫萱向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想來那個太子妃必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既然公然這樣不留情面的揭紫萱的騙局,那便是料定了紫萱沒辦法動她分毫。現在只能去找太子殿下了,你們若是去,還未必能請的動太子殿下。我與太子相識多年,還是我請比較容易讓他來。」
陳淌對誰都愛答不理,做什麼事情也都低調沉默,盡量不去沾染什麼事情,但一旦是和周紫萱有關的,她向來都義不容辭。
肖若然今日並不忙,跟著太傅學了些課程之後,就坐在神仙殿里看看書,也算還清閑。
他的眸子輕輕的垂著,隔著一閃窗,隱隱約約還可以看見對面的神明殿前的小橋,以及裝飾的極其好看的鞦韆。
他的思緒飛遠,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一會兒,蘇可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而後到:「太子殿下,淌美人求見。」
淌美人……
肖若然好久沒有去見陳淌了,她平時不爭不搶的,也從來不會主動來找他,在他的印象里,陳淌乖巧文靜,東宮的事她都能處理的挺不錯的。
「讓她進來吧。」
陳淌見到肖若然的時候,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將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陳淌看著肖若然的眼眸完全沒有愛意,更多的是刻意的距離感,她一舉一動,舉手投足,都讓人挑不出錯來。
肖若然坐在上面,垂眸思索了片刻。
很顯然,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蘇池念才來到這裡沒多久,就惹事了。
肖若然站起身,淡淡說了兩個字:「帶路。」
另一邊,兩個女人還在僵持著,周紫萱站著,蘇池念坐著,一個滿眼怒火,一個滿身嬌縱,她們對峙著,誰也不讓誰。
曲台殿的門再次被打開了,而後是齊刷刷的行禮叩拜:「參見太子殿下。」
聞言,周紫萱彷彿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剛剛還凶神惡煞的目光瞬間轉變成了委屈巴巴的模樣,她噘著嘴,小跑到肖若然身邊:「若然哥哥,紫萱想來尊敬太子妃,如今明明是虞美人偷了你送我的珠釵,人證物證具在,太子妃無憑無據就指責紫萱不安好心,嗚嗚嗚……」
蘇池念差點沒一個白眼翻出來,然後看著肖若然,他也沒說話,低頭看了看挽著他手的周紫萱,摸了摸她的頭,而後輕聲安慰道:「好啦,我知道萱萱肯定沒有錯。」
他說完,抬眸看了看蘇池念,說了兩個極其讓她難以理解的兩個字:「道歉。」
如若不是他看著自己,蘇池念死都不會想到,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
她先是震驚,眸子里全是訝異,反問道:「我嗎?」
「不然呢?」
這句話出口,蘇池念的訝異被滿滿的憤怒替代,她皺著眉頭,反駁道:「憑什麼啊,事情都沒有調查清楚,你憑什麼讓我道歉?」
她的眼裡有不甘有委屈,她看肖若然的目光毫不畏懼,反而壓了他一頭。
肖若然撇了一眼依然跪在地上的虞清,見蘇池念不依不饒,淡淡到:「虞清,你來說。」
一直保持沉默的虞清抬眸看了看肖若然,當然,只需要一眼,她就能夠知道,肖若然想讓自己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她猶豫兩秒,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出來,最後嘆了口氣,道:「殿下,是妾身不好,嫉妒奉儀,前些天見奉儀的珠釵格外好看,又得知是殿下送的,一時鬼迷心竅,便偷偷拿了過來。」
「你……」蘇池念頓時氣的啞口無言,見過潑髒水的,還真沒見過往自己身上潑髒水的,「虧我還想要幫你,真是有病。」
她撇了一樣虞清,對她的印象直接跌入谷底,而後看著肖若然,既然都這樣了,她也不得不低頭了:「歉我不會道的,要罰便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