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尋劍

「一斷無明貪嗔，二斷無明愛欲，三斷無明煩惱。」呂純陽侃侃而談。

李陽明則是拱了拱手。「天遁劍法乃是道君真傳，只求一招半式即可。」

呂純陽笑著搖了搖頭。「純陽與真君之間的緣法卻是用不著如此見外。」

而後又看向了李陽明身旁的李白。「我觀此子天賦異稟尤在真君大弟子之上，故而也是起了愛才之心。」

李白聞言拱了拱手。「多謝前輩誇讚。」

李陽明將後土印送去了太行山行宮之後青鸞便將李白趕了出來，李白自然也是完成了三年築基。

李陽明開口問道。「大乘佛教現如今依舊如火如荼，道君只穩坐終南？」

呂純陽點了點頭。「終究是尾大不掉罷了。」

李陽明繼續問道。「我觀道君好似無意全真興盛。」

「大乘興盛卻是荼毒人間，純陽無意讓全真如此。」

李陽明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心中很是敬佩呂純陽的氣度。

而他與呂純陽之間的緣法卻也不是他有意為之，李陽明後來才想起來呂岩便是呂純陽。

只是李陽明依舊不清楚呂純陽的來歷到底如何，與玄都紫府有關是必然的，但是何種關係他又不得而知了。

至於所謂的八仙過海李陽明卻是絲毫都不在意，李玄、鍾離權與呂純陽三人才是主角，這三人皆與玄都紫府有著不淺的緣法。

李玄鐵拐李曾被老君點化，而鍾離權又被李玄點化，后又親自去點化了呂純陽。

至於呂純陽更是了不得，立全真道統之時得玄都紫府相助。

且李陽明也猜測大法師當時取來太一生水便是為呂純陽準備的。

「靈劍匣中藏，聚因含道情。劍心不可息，神緣無為擎。正義三尺劍，摒邪駐帝京。束之靈霄殿，十方共光明。雲重天將雨，錚爾劍有聲。煌煌七星文，照耀三天兵。神龍本一物，氣類感則鳴。龍吟常思去，躍匣削不平。此劍在人間，百妖共收形。

姦邪與惡魔，膽破魂亦驚。試以向星月，神光射幽冥。人間永無念，可息天下兵。」

李白靜靜聽著呂純陽為他講述天遁劍法總持訣，頭頂一株青蓮播撒道道青光，而後青光又化為一道道青色的小劍。

李陽明雖也有所感悟，但轉頭卻是忘了個乾淨。

呂純陽的劍道卻是與李陽明的道大相徑庭，故而李陽明並不想聆聽。

李白閉目細細感悟天遁劍法，呂純陽亦是頗為驚訝的看著他頭頂的那株先天九品青蓮。

「當真是了不得的緣法啊！」

李陽明笑著說道。「他的聖卷倒是還要在我之上，接引道人現在也就九品白蓮在手。」

呂純陽搖了搖頭。「他先為真君的弟子方才能有此機緣，看來真君登天外天之日不遠矣。」

李陽明拱了拱手。「那便多謝道君吉言了。」

呂純陽繼續說道。「大唐與大梵之爭漸漸展開，而後的日子怕不會消停了。」

「也在預料之中，火雲宮受人間氣運桎梏不得全力以赴也只能先亂起來方才有機會了。」

呂純陽看向了李陽明。「真君便不打算插手人間之事？」

「身不由己。」

呂純陽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李陽明反問道。「我觀西方已有金剛出世，全真無打算？」

「窗戶紙終究尚未捅破。」

「西方怕是也不想捅破。」

「正是如此，故而他們才會坐視全真壯大。」

李陽明又問道。「大乘的意義又是何在？」

「這個問題真君便要去問楊戩了。」

李陽明也是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楊戩屢次出手刁難觀音，那麼此事便也就一目了然了。

閑談三日有餘，待李白睜開眼后李陽明帶著他離開了終南山。

「鐵鏡烹金火滿空，碧潭龍卧夕陽中。麒麟意合乾坤地，獬豸機關日月東。三尺劍橫雙水岸，五丁冠頂百神宮。閑鋪羽服居仙窟，自著金蓮造化功。」

……

灌江口，李陽明牽著李白的手徒步前行。

灌江口卻是因為有楊戩坐鎮而得以風調雨順，此間也是熱鬧非凡。

李白終究還是小孩子，一路上玩鬧的甚是開心，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倒也不用擔心無人付賬，一路上自有楊戩座下的草頭神小心招待。

「師父，那個姐姐好漂亮呀！」拿著糖葫蘆的李白驚訝的說道。

李陽明笑著說道。「要叫姑姑。」

楊嬋走到了李白的跟前，笑著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姑姑。」李白怯生生的喊了一句。

楊嬋素手輕彈，一枚金色的圓珠飛入了李白的眉心，正是金鰲島的土特產金鰲血珠。

對於李白來說雖是聊勝於無，但這份見面禮也著實不輕了。

楊戩亦是出現在此楊嬋的身後，笑臉盈盈的看著李白。

通天神目張開，卻無銀光漫天的景象，李白看著楊戩眉心三目停止不動。

先天青蓮再度鑽了出來，無風輕輕搖動，幾縷銀光落在青蓮之上。

李陽明見狀立馬想要阻止楊戩，而楊戩卻是抬手阻止了李陽明。

楊戩的眉心滴落一滴鮮血，卻是因為動用了誅仙四劍。

「呀！叔叔流血了！」

楊戩手捏道指一抹眉心，倒也看不出他有絲毫的損傷。

「不必如此的。」李陽明頗為慚愧的開口說道。

楊戩搖了搖頭。「無甚大事，靜養幾日便好了，哥哥不必放在心上。」

而後楊戩便對著李白招了招手，李白怯生生的走到了他的跟前。

「侄兒拜見叔父。」

楊戩彎腰將他抱了起來。「我為太乙可為你出手斬一尊太乙，我為大羅可為你出手斬一尊大羅。」

楊戩的語氣雖然平澹，但話語中的桀驁卻是絲毫掩蓋不住，而李白卻只是覺得這位叔父好生霸道。

而楊戩對李陽明的兩位弟子也是截然不同，相比較於對李白的寵溺，雖然也答應相助薛丁山，但最終還是要看薛丁山是否願意來灌江口。

楊戩心中也是看的明白，薛丁山與李陽明的緣法乃是由火雲宮撮合，而李陽明與火雲宮也並非同道中人。

李白這位小弟子卻是李陽明的親傳弟子，李陽明的收徒那日李白也得到了女媧宮的許可。

故而兩個弟子自然而然就有了一些親疏之分，李陽明倒是看的豁達一些，並沒有太過於在意這些，其中也有鐵扇的緣故。

而楊戩他們這些外人卻是將這關係給看的明白，故而在對待兩個晚輩之時便有了遠近之分。

李白提起膽子摸了摸楊戩的眉心，而後便驚訝的問道。

「叔父，您是廟裡的那個二郎神嗎？」

楊戩點了點頭。「怎的？你還去叔父的廟中看過？」

「我跟在道長身後尋師父的時候曾在叔父的廟中躲過大妖怪！」

楊戩又是一笑。「哦？看來當日叔父不在灌江口，要不然也不會讓你受這委屈的。」

李白連忙擺手。「不委屈！不委屈！後來師父便找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