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齊界一和女兒齊蘭兒自離開老家后,即向西安進發。
第二天,來到一個叫梅河的地方,已是晚飯時分。父女倆正準備尋一客棧住下,突然被一隊士兵攔住出路,要他們出示路牌。父女倆逃難來此,哪裡有路牌?齊界一向其中一當官模樣的人解釋是去西安投親的。當官的哪裡聽這一套?喝令搜查。
兩個當兵的便來搜查齊蘭兒的身子。齊蘭兒自懂事以後,除父親外還沒接近過任何男人。見兩個男人要搜身,臉「嘭」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
兩個當兵的哪裡見過如此漂亮的姑娘?頓時淫心大起,故意去齊蘭兒身上一頓亂摸。嚇得齊蘭兒一頓亂叫,當兵的卻在那裡哈哈大笑。
齊界一見女兒受辱,只得低聲下氣地去求那個當官的。
當官的道:「我們這是奉上峰差遣,查抓南方密探。凡過往行人,必須經過搜查,方可放行。」
這時齊蘭兒因受不了當兵的侮辱,轉身就跑。當兵的一把沒抓住,卻將齊蘭兒的外衣扯了下來。
齊蘭兒不跑還好,這一往前逃跑,當兵的更認定是南方密探。那名當官的掏出手槍,對空鳴了一槍,喝令齊蘭兒站住。
正當齊蘭兒逃跑、齊界一苦苦哀求當官的時候,突聽一聲大喝:「住手!」
眾士兵立即回頭一看,只見三人三騎已來到身邊。
其中一名軍官喝問那指揮搜查的小軍官道:「怎麼回事,為何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民女?」
那名小軍官見是營長親臨,上前立正報告道:「報告長官,我們奉上峰差譴,搜查過往行人。這老頭不讓我們搜,這女子卻要逃跑。我們懷疑他們是南方密探。」
「密探?」軍官掃視了一下齊界一,見是一鄉下老頭。
突然,軍官眼睛一亮,這不是齊老伯嗎?
這時,齊界一也已認出了眼前這名軍官,就是前年離家投軍的劉一鳴,不禁大喜。「哎呀,這不是一鳴賢侄嗎?」
正要逃跑又被抓住的齊蘭兒聽父親叫了一聲「一鳴賢侄」,仔細一看,前面不遠站著的那名英俊軍官,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劉一鳴,不禁大放悲聲。
劉一鳴見齊蘭兒落得如此可憐下場,不禁勃然大怒。順手給了那小軍官幾耳光,口裡吼到:「混蛋,這就是你們要抓的南方密探?」
小軍官和兩名搜身士兵立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劉一鳴面前,口中哀求道:「長官饒命,我們實在不知他們是長官的熟人。」
劉一鳴對兩名士兵各踢了兩腳,來到齊蘭兒面前溫存地道:「蘭兒別哭,我知你受苦了,回頭我會嚴懲他們。」
劉一鳴這一說,齊蘭兒哭得更傷心了。
劉一鳴雙手緊緊抱著齊蘭兒,更加溫存地道:「我自投軍以後,連續給家裡和你寫了幾封信,怎麼一直不見你的回信?」
聽劉一鳴說給自己寫過信,齊蘭兒才慢慢止住哭泣。告訴劉一鳴,自己從沒收到過信,也沒聽劉一鳴家裡人說過收到了信。
接著,齊蘭兒就將自劉一鳴投軍后,兩家的情況和昨天雷大木前來搶人,被一過路俠士陳逸楓所救,為逃避雷大木的毒手,準備去西安投奔姨媽的事,一五一十地向劉一鳴訴了一遍。聽得劉一鳴熱血沸騰。
這時,早已有士兵將自己的軍裝脫下,給齊蘭兒穿上了。低頭細看穿上軍服的齊蘭兒,覺得比以前更美了,劉一鳴不禁心花怒放。
這時,齊界一也來到了身邊,劉一鳴便簡要地告訴他們自己投軍后,一直在和東北的張作霖打仗。去年就當上了連長,前不久,又因軍功晉陞為少校營長。現在,是奉上峰命令,進駐湖北蒲圻去的。這些士兵,都是自己帶的兵。
齊界一父女見劉一鳴當了軍官,真是喜出望外。便根據劉一鳴的意見,打消了去西安投親的念頭。
回頭見那名小軍官和兩名士兵還跪在原地,頓覺不忍,齊界一對劉一鳴道:「讓他們起來吧,以後讓他們不要隨意欺壓老百姓就是。」
見齊界一如此說,劉一鳴向那小軍官喝道:「今天就看在齊老伯為你們求情的份上,放過你們這一次。下次若再有欺壓老百姓的行為,定殺不饒。」
聽營長如此說,小軍官和士兵如逢大赦。跑到齊界一父女面前千恩萬謝后,繼續執行查路的任務去了。
劉一鳴叫齊界一父女騎馬跟自己去蒲圻。因二人不會騎馬,只好由劉一鳴和齊蘭兒合騎一馬,齊界一和另一名士兵合騎一馬。五人三騎,揚鞭往蒲圻馳去。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