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羞辱
厚安鹽庄，此時的盛泓和盛長柏都已經被晒成了黝黑的糙漢子，身上再也沒有了以前的那種養尊處優的肥肉，反而是給別人一種精壯和健碩的感覺，此時被累的腰酸背痛的顧老四有些奇怪的看向盛家父子問道，「盛老弟，我看很多揚州的官員和富商都被赦免離開了，你們父子倆怎麼還會在這裡？」
「哼！那是因為他們投靠了逆賊。」盛泓滿臉不屑的解釋了一句，其實心裡何嘗不想快一點回家，也想著儘快尋回他那惹人疼愛的小娘子。
「呃？盛老弟，寧遠軍剛剛全殲了五萬宋軍，這以後絕對會越來越強大啊！」此時的顧老四卻是有些不能理解了，因為大勝的寧遠軍已經初步站穩了腳。
「哼！看他起高樓，看他宴賓客，看他樓塌了。」心裡特別難受的盛泓突然冒起了一股酸水。
「噢？盛老弟不看好顧廷燁這個孽障？」顧老四和旁邊的顧老五詫異的對視了一眼，然後滿臉錯愕的看向蘇寧問道。
「哼！逆賊終究是逆賊！哪裡比得上我大宋正統。」心裡特別不爽的盛泓故作四十五度仰角的不屑說道。
「可是......怕就怕朝廷會招安啊！」此時的顧老四和顧老五等人也是猜到了蘇寧的意圖，無非是硬抗大軍等待著被朝廷招安罷了。
「嘁！被朝廷招安之後，他們就需要為朝廷效力，到時候一定會被派往邊境和大遼、西夏廝殺......到時候......」
「啊......」顧老四等人立刻煥然大悟的瞪大了眼睛，意識到凡是被朝廷招安的確實都沒有好結果。
可能會有人不能理解接受招安就是滅亡的開始，那就只要想一想《水滸傳》的一百零八好漢的下場就知道了，所以這才是大宋朝廷根本就不擔心反叛的根本原因，要知道這幫大宋的文人們還是很牛逼的，就靠著他們手中的筆杆子就能抗衡大遼和西夏的那些蠻夷，但又恰恰是他們的這份自信讓他們走入了驕傲自滿的怪圈，很快就讓他們吃到了招安納叛的苦頭。
揚州城，某工坊，王若弗和林檎霜看著身邊的官眷們一個個的被釋放，看著前來迎接這些官眷的那些家人們，王若弗等人都是不自覺的露出了羨慕的表情，同樣期盼著盛泓能夠快一點前來接走她們，這裡對於她們這些人來說就是一個無間煉獄，每天都有無窮無盡的鞋子要她們製作，每個人的手上都是或多或少的有些傷口。
「嗚嗚嗚......為什麼官人還不來接我們？官人是不是不要我們了？」看著身邊的同伴變得越來越少，王若弗卻是已經忍耐到了極點，實在是強撐不起來的大哭了起來。
「啊？不會的！大娘子，通判老爺一定會來的。」一旁的劉媽媽連忙勸說痛哭流涕的大娘子，眼神的餘光卻是畏懼的留意著不遠處的監工婆子。
「哼！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盛泓和盛長柏父子倆可是難得一見的杠頭，竟然不向我寧遠軍歸降，你們這輩子也是離不開這裡了。」這時不遠處的監工婆子也是聽到了這邊的情況，然後面露不屑的嘲諷著幾人說道。
「啊？不會的！一定是你說謊。」王若弗已經忘記了對監工婆子的畏懼，竟然敢大聲的反駁起了平日的大惡人。
「泓郎啊！你快來救救我啊！你怎麼如此狠的心腸啊？」此時一旁的林檎霜同樣再也忍受不了的哭了起來，感覺她就像是被盛泓給直接拋棄了一樣。
「閉嘴！再哭就拉你們去戲班做戲子去。」監工婆子卻是感到心煩意亂的大聲斥責了一句，卻是沒有像往常一樣對她們揮動鞭子，也知道這些女人都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啊......」
「哼哼！監工婆子可不是心軟的官人，你在這裡哭天抹淚的沒用。」看到林檎霜第一次在那裡哭了起來，一旁的王若弗反倒是感到開心了起來。
「大娘子，我們總不能光在這裡乾等著啊！」停止哭泣的林檎霜卻是抽噎著看向王若弗說道。
「林檎霜，不在這裡等著官人來接，我們幾個女人還能做何事？」此時的王若弗沒好氣的反問了一句，她現在的心裡也是一肚子的怨氣。
「大娘子，我們可以給官人寫信啊！勸他趕快向寧遠軍投降不就好了。」
「可是......萬一到時候寧遠軍被剿滅了怎麼辦？」雖然對林檎霜的提議非常的心動，王若弗依舊是有些遲疑不決。
「怕什麼！走一步看一步，我還不信官家能把所有人都殺光了。」
「不行！從賊反叛朝廷的事情絕對不能幹。」王若弗並不是林檎霜這種孑然一身的投機者，反而娘家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是很多的，不可能腦子一熱就是不管不顧的從賊叛亂。
「大娘子，剛才你不是還想著官人來接我們嗎？怎麼現在變化的這麼快？」看到大娘子王若弗竟然乾脆利落的拒絕了下來，此時的林檎霜反倒是有些急眼了起來，因為這根本就不是她印象里的那個傻白甜。
「哼！我那是被你這個小妖精給拿了，反叛作亂可是要抄家滅族的，你是孤家寡人無牽無掛，我母親和兄弟姐妹哪個不是一大家子。」看著眼前滿臉懵逼和錯愕的毒婦林檎霜，王若弗難得清醒一次的質問了一句。
「呃？」
「大娘子，這次我支持你，不就是在這裡做工嗎？我們沒什麼好怕的。」這時一旁的劉媽媽看到王若弗難得聰明了一會，立刻滿臉讚許的看向王若弗支持說道。
「哼！」聽到劉媽媽也支持自己的想法，王若弗得意洋洋的看向一旁吃癟的林檎霜。
「......」
......
此時的寧遠軍一共聚齊了八萬大軍，蘇寧自任江寧府寧遠軍的指揮使，並且還下設三個副指揮使，除了任命剛剛歸降的廖文俊任副指揮使率領一萬步卒之外，另外安排了兩個AI機器人各自率領兩萬步卒，餘下的三萬全部都是騎兵部隊，自然是由蘇寧來親自率領統帥，另外還有三千的熱兵器部隊全部都是由機器人組成的，自然是被貪生怕死的蘇寧任命為自己的警衛團。
「指揮使大人，剛剛從汴京傳來一個消息，前寧遠侯顧廷燁開了顧家宗祠，將大人你開革出顧家族譜，另外任命慕容延釗率領三萬大軍，並且集合揚州周邊各團練圍困我揚州。」錦衣衛指揮使蘇一乾脆利落的看向蘇寧彙報著重要情況。
「噢？慕容延釗？這傢伙可是我的死對頭啊！」此時的蘇寧也是不由得感到詫異起來，意識到汴京的官家和大相公們是要對自己下狠手了。
「大人，慕容延釗這次前來圍困我揚州，我們寧遠軍不得不防啊！」此時王志新王知州出聲規勸蘇寧說道，擔心大勝宋軍的蘇寧會驕傲自滿起來。
「無妨！往後凡是過往商船全部把稅率提高到十抽二，另外嚴防宋軍姦細混入進來，老子要汴京的物價飛漲，看那些大相公們如何作怪。」既然敵人已經向自己再次發起了進攻，那自己也就沒有再妥協下去的必要了。
「是！指揮使大人。」一旁的蘇一立刻躬身接受了命令。
「既然現在顧家族譜上已經沒有了我的名字，那我以後就改名為蘇寧，三日之後親率六萬大軍進攻江寧府，副指揮使陳明達率兩萬步卒鎮守揚州城。」
「是！大人。」
「王知州，立刻昭告天下，我顧廷燁自此以後改名為蘇寧，建立大寧國，稱寧王，以後和寧遠侯顧家再無半點關係。」
「是！寧王殿下。」
其實聽到蘇寧直接自稱寧王的時候，王知州這幫人還是感覺非常興奮的，這樣一來他們的升職上限也就被打通了，至於寧遠軍會不會很快被宋軍覆滅，他們現在也已經沒有什麼可在乎的了，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了後退的空間。
等到王知州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時，還是感覺自己的心裡特別的亢奮，晚飯的時候不由得就是開心的多喝了幾杯酒，這才剛剛開始有了一絲絲的醉意，突然就是聽到下人慌張的跑來稟報說道，「知州大人，外面有一個自稱錦衣衛指揮使蘇一的大人求見。」
「噢？錦衣衛？快快有請。」王知州當然知道這個蘇一是蘇寧的心腹，連忙起身隨著下人一起出去迎接。
「是！大人。」
很快自稱錦衣衛指揮使的蘇一就被門房帶了進來，王知州還沒來得及對蘇一說什麼客氣話，此時的蘇一卻是看向王知州解釋說道，「知州大人，寧王剛剛下達新的命令，凡是大宋降臣立刻前往錦衣衛完成登記手續。」
「啊？登記手續？」王知州滿臉錯愕的眨巴著小眼睛看向眼前的蘇一。
「是的！知州大人是最後一個被請去的，所以還請跟我前去錦衣衛一趟。」蘇一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對王知州解釋說道。
「啊？那就有勞宋指揮使了。」
此時王知州的心裡可謂是非常忐忑不安的，真的很害怕這個蘇一會直接拉著自己去人道毀滅了，可是想到自己是第一個投降寧遠軍的宋臣，自然是不太可能直接的殺掉自己，要不然以後可就沒有宋臣敢投降寧遠軍了。
等到一路上心驚肉跳的來到了所謂的錦衣衛，這才發現很多降臣都是捂著各自的屁股走了出來，看到了前來錦衣衛的王知州也沒有打招呼，而且大都是臉色鐵青的直接匆忙的離開了這裡，反而讓疑惑的王知州感到好奇了起來。
可是跟在錦衣衛指揮使蘇一的身後來到了一個小房間，看到一名錦衣衛軍士正拿著一個燒紅的烙鐵和一個大大的針頭，直接狠狠的烙在了這名降臣的屁股上，緊接著拿著那個針頭對著這個降臣的屁股推進了不明液體，很快就在這名降臣的吱哇亂叫之下被烙上了一個奇怪的符號。
「知州大人，你也已經看到了，這個是叫做編碼，也就是用阿拉伯數字組成的序列號，寧遠軍骨幹成員身上都有一個不同的編碼，另外那個液體是一種寧遠軍獨有的液體晶元，你所有的信息都會被儲存在裡面。」看到已經被嚇到渾身顫抖的王知州，此時的蘇一這才言簡意賅的解釋說道。
「啊？編碼？液體晶元？宋指揮使身上也有？」王知州自然是不知道什麼是液體晶元，反而是對人人有份而感到好奇，眼睛也是不由得看向蘇一的屁股。
「當然！凡是統領十人的小旗以上官銜，都是必須要有自己的編碼和晶元，而你們這些剛剛歸降的自然也是人人都有。」
「啊？」
「知州大人，你不願意？」
「願意！願意！本官當然是極願意的。」
「那知州大人，請！接下來會有本官親自為你烙編碼和助推液體晶元。」
「啊？那就多謝指揮使大人了。」
很快王知州就是主動脫掉了自己的褲子，然後蘇一親自拿出一個新的烙鐵，直接放在火盆里燒了起來，接著拿起燒紅的烙鐵直接烙在了渾身顫抖的王知州的屁股上，「啊......」
「知州大人，這串編碼都是有著特殊含義的，這就說明永遠都是一家人。」
「是！是！指揮使大人說的是。」
「知州大人，那接下來我要助推液體晶元了。」
「啊？好。」
一開始王知州的心裡還是感覺有些羞恥的，因為在他看來這就是寧遠軍對他的一種羞辱，可是當編碼被烙在屁股上的那一刻，他突然變得渾身都是通透了起來，以後他們可就是寧遠軍的骨幹了，自然會隨著寧遠軍的發展而聲名鵲起，也算是換髮了他在官場的第二春。
蘇寧之所以這樣對待這些文臣，就是知道他們大多都是沒有底線的，只有讓他們徹底絕了回歸大宋朝廷的可能，才會讓他們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要知道以後大家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一家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