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晉級賽

後面幾天的校內賽，啟都沒有去觀看，似乎就像在賭氣一樣，起碼在外人看來是這樣的。

而實際呢。

啟就坐在場邊，悠閑地看著場內的比賽，但是除了結以外，沒有任何人看到他的存在。

這個能力的來源是龍迪，最早啟以為這個能力單純就是光學迷彩，直到他學習了這個能力以後，他才發現沒這麼簡單。

「光系能力，也算是被他玩出花來了。」

啟感慨道，龍迪覺醒得很早，在他十歲的時候，他就覺醒了。

但是他並沒有來到正陽學院，而是很早就開始跟隨著當時正值壯年的符老爺子開始了自己的修行，而因為一直對破境毫無頭緒，龍迪在光系的各種功能的開發上可以說是做到了極致。

光學迷彩只是一種微不足道的能力而已，而像前幾天啟在第六署檔案室用來誤導那個跟蹤者的則是光學全息影像，這也是他跟著龍迪學到的用法之一。

至於其他方面的還有很多，而龍迪也極愛藏拙，起碼在大部分人看來，他只是一個因為師父是署長而受到提拔的關係戶，雖然這個關係戶在管理能力方面十分出眾，但是實力上似乎就只有一個隱身能力，以現在的最新理論，那也就是一個第一級的能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而下方的比賽，如今也進入了正式的晉級賽，顧亦薇運氣比較好，抽到了一次輪空，以及在六十四進三十二的時候憑藉純粹的防禦將一個身體強化能力的中級班學生生生耗到力竭，而結則是實打實打到了三十二強。

至今為止，在結手裡的，沒人能撐過一根指頭，甚至裡面還有個被給予厚望，覺得能挺進八強的解放境學生。

那是一個火系覺醒的男生，從覺醒之初，這人就酷愛爆炸，因此在極快度過認知境以後，便以爆炸為起點挺進解放境。

然而，在第一場晉級賽中，春風得意的他就遭遇了滑鐵盧，遇上結以後，裁判剛宣布完比賽開始，他剛要投擲出的爆炸火球就被一腳踩滅，連同他整個人被結直接踩翻在地。

下一瞬間，他更是直接飛了出去，飛出了擂台，然而全程，他一點傷勢都沒有。

在一臉懵逼的站在台下以後，他也明白了自己和台上之人的差距，他很確信，上方的那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小女孩，一定能進入決賽。

這也是另結沒想到的，一場比賽，竟然收穫了一個「迷哥」。

而此時的啟，就坐在這個男生後面，聽著他和同學不停吹噓結是如何厲害。

「你是不知道，我被她丟下來的時候，一點傷痕都沒有，這個小女孩，絕對是解放境的，而且甚至是走到了幾乎沒人走到的地方，我斷定，她肯定能進決賽，甚至能得第一！」

嗯，「結吹」出現了。

啟搖了搖頭，看向下方的三十二進十六，此時四個擂台已經被縮為了一個，而範圍也比之前更大了許多，方便選手發揮。

此時的結剛剛上台，而她對面的，赫然是同樣在中級班的眼鏡班長——杜亦之。

「手下留情。」杜亦之沖著結點了點頭，似乎已經篤定自己必然失敗。

而此時場中的裁判則是四個第六署的班長共同擔任，其中的龍迪詫異地看了一眼杜亦之，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那天啟教訓安多爾的時候，杜亦之是唯一注意到結閃現到魯藝面前的那個人，在那個時候，作為班上翹楚的杜亦之就確定，眼前這個女孩子，早已跨過了解放境。

而隨後，在結提出破境之法的時候，他更加確信了這一點。

暫且不提結覺醒的是第幾級的力量，單純在解放境浸淫了比自己還長的時間，以及在當初看不清，現在依然看不清的速度，杜亦之就確定自己和結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比賽開始。」龍迪宣佈道，而隨即杜亦之身前冰霧彌散，他雖然覺得自己無法戰勝結，但是他並不想坐以待斃，他想看看，自己和對方，究竟有多少的差距。

他之前也觀察過結的比賽，他發現凡是結接觸到的對手，對方的能力就如同被封印了一樣，對方在結手中就如同待宰的羔羊，毫無抵抗的能力。

那如果用冰霜化為冰霧呢？即便她的能力是封印別人，即便她如此之快，只要她進入到場內，總要接觸冰霧，接觸到，那種人類無法抵抗的寒冷就一定能讓她慢下來，而自己也能透過冰霧找到她的位置。

況且，哪怕她的能力不是封印，透過冰霧，自己也能多一分準備。

杜亦之是這麼想的，而如他所想，結也確實進入到了冰霧裡，然而，當他發現結在冰霧中沒有絲毫減速的時候，他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不可能！」

他內心一邊咆哮著，手中的冰霜一邊預判著結的行進路線試圖攔截她，而身若鬼魅的結並沒有絲毫拖慢腳步，很快就接近了杜亦之五米之內。

「就是現在！」杜亦之面色突然變得冷靜，他甚至算好了對方能察覺他的表情而帶來的心理變化。

巨大的冰柱拔地而起，將杜亦之周圍五米盡數籠罩，而在他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他感知到了，一個人從他的冰柱中毫無停頓地向他走來。

三米，兩米……

冰柱如同融化，在他眼前消融出了一個人形的輪廓，結走到他的正前方，小手輕輕按在了他的身上。

「將軍。」

剎那間，全場的冰霜盡數消失，只剩下正中的結抬著手，而杜亦之則半跪在她的前方，目光茫然。

「綠七號獲勝。」龍迪毫無意外地宣布了比賽結果。

「那小子不會是以為結的能力單純就是封印吧？」龍迪挑眉看著失魂落魄走下擂台的杜亦之。

「要是真的這麼簡單，人家還能被稱為『萬法之末』？」

「我甚至都懷疑身為『萬法之始』的啟小祖宗能不能打得過這位。」

結蹦蹦跳跳地回到啟身邊安靜地坐下，目不斜視，彷彿身邊沒有人似的。

而另一邊的顧亦薇則在「藍五十四號對戰紫三號」的喊聲中走下了觀戰席。

「學姐要加油呀！」結給顧亦薇助威道。

啟則是搖了搖頭，對方是一個水系解放境的人，顧亦薇這一戰，不算好打。

「比賽開始。」

隨著龍迪的聲音響起，顧亦薇率先開口。

「吾之軀為神所鑄，萬法不侵。」

話音剛落，一道水刀就飛了過來，在顧亦薇袖口上割開了一道口子，但是對已經成為星空之軀的身體沒有任何影響。

顧亦薇眉頭一豎，現在雖然有錢了，但是衣服訂製可是很貴的！

「吾之軀不屬凡塵，當懸於天。」

「裁定：吾一寸之外，周圍一丈入地核之溫。」

和她對戰的也是一個女生，而在自己引以為傲的瞬發水刀失手以後，這個女生對顧亦薇就警惕起來，而不待她有所反應，顧亦薇再次給自己套了一層殼——只是這層殼實在有些讓人無從下手，因為從顧亦薇懸浮在半空以後，周圍的空氣就如同扭曲了樣，開始不斷抖動。

女生手中水珠凝結、壓縮，直到變為一道極細的線，隨後她向前一甩，然而，讓周圍眾人瞠目的是，那道明顯極為鋒利的水線，在接觸到顧亦薇周圍一丈的時候，瞬間汽化了。

「吾之軀不屬世間，當無物不破。」

顧亦薇又是一言，之後便突然消失，下一瞬就出現在了女生前方一丈處。

鼻尖傳來的炙熱感，以及飛舞的髮絲在自己正前方燒焦后散發的那種羽毛燒焦的氣味無不告訴著這個學術班的女生，她正前方就是一片看不見的火海。

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女生最終還是喊出了「認輸。」

顧亦薇下一秒就撤掉了自己全部的狀態，香汗淋漓地落到了地面上。

伸手挽了挽髮絲，顧亦薇也有些激動，她的狀態維持，按啟的說法，是在燃燒自己的精神力，當她精神力耗盡的時候，她不光會退出全部狀態，同時也會失去意識，不同於啟浩瀚的精神力，雖然覺醒了第四級的力量，在精神方面顧亦薇依然沒能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這場比賽，已經是超負荷了，她剛才也只能再堅持五秒左右。

啟計算過，加持自身的裁決消耗如果是1每秒，那創造規則消耗初始就是10每秒，剛才為了防住對方的水刃顧亦薇使用的那個虛無的火海就是一個規則創造，範圍她現在還不能壓縮得更小，以一丈來說，這麼一個範圍，她的消耗大約就是20每秒。

比賽全程也就過了三十秒不到，撐到這樣幾乎是極限了。

不過，好歹晉級了，顧亦薇高興地直起身，沖著看台上的結招了招手。

「我去找下校長。」啟對著結輕聲說了一句，就離開了座位，而結也表現得像是沒聽見一樣，高興地走下看台給顧亦薇遞水。

……

另一邊的觀戰席上，校長自然而然地站起了身，沖周圍的老師們說了一句「去下洗手間」就從後方離開了看台，他一路下來，像是沒看到後方盯著他的那些眼睛一樣，慢慢走進了校長室的私人衛生間里，如同往常一樣，鎖上門。

「那些人還是懷疑了。」一個空無一人的地方響起了一個聲音。

「正常，猜忌才是必然的，這種事情，畢竟關係到兩方利益。」校長笑著看著跟著他來到校長室然後悄悄打開門沖著裡面探頭探腦的眼線，像是那人不存在一樣。

而那人的視角里，校長已經打開門走進了廁所，甚至他還能聽到放屁的聲音，沒有過多懷疑，那個人就又回到了走廊上，順手悄悄關上了門。

「估計這種盯梢還會持續一段時間。」

「沒有辦法的事兒，只是，那條路，你有想法了？」

「有了一些，但是還需要驗證。」啟的聲音頓了一下。「而且，這個想法，一旦實施，會觸碰到太多人的利益。甚至是校長你們自己的。」

「利益？你告訴我，什麼是利益？」校長笑著搖了搖頭。「如果我們的利益在正陽的命運面前擋了路，那我們的利益就不是利益，而是道路的畔腳石，你不用和我們說這些，在找到了真正正確的路以後，只要，我們能確定，這條路是利於正陽的，是能讓正陽走出這種困境的，那我們只會是你的支持者，而不是畔腳石。」

「所以，放心大膽地去做，去找到，那條通往救贖的路。」